“陛下,叫他们入宫,是怕那药有问题么?”司徒碧盯着君瑞,说道,“那药是怎么来的?他们怎么可能有?难道……是……瑾儿回家偷的么?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们来了?”
“你不要管那么多,先把病养好。”君瑞有些不耐烦,司徒碧现在的表qíng,三分怀疑五分担忧,心里挂念的,全是那姐弟二人,完全没有把他君瑞放在眼里,刚才问出的这些话,甚至带了些责备和防备的语气,让君瑞很不舒服。
“陛下……真的是……瑾儿回家偷的么?”司徒碧有些急了,连声问,“陛下,当日瑾儿进宫,陛下就是为了让他去偷药的么?为什么让他去做这样危险的事qíng?被抓住了怎么办?家里对这种偷盗行为很敏感,瑾儿会被逐出家门啊!陛下怎么……”
“好了。”君瑞站起来转身踱到了窗前,司徒碧一直喋喋不休地问,已经让君瑞很生气了,但是他又不好发作,只能转身背对着司徒碧把那种负面的qíng绪收起来,然后淡然说道:“朕上朝去了,你先歇息,一会儿太医会来给你诊治。”
“陛……”司徒碧没说完,因为他意识到,刚才君瑞自称为“朕”,这一个细微的改变,说明君瑞已经很不高兴了。司徒碧闭了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之前两人本来都还很和睦亲昵,君瑞甚至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关心,但是现在,一提到司徒家,一提到醉生梦死,两个人就好像被刺扎了一样隐隐作痛,实在是让人很无奈。而这种无奈让司徒碧也觉得很是沮丧。
君瑞从永和宫出来时着实是气坏了,甚至完全忘记了他已经让张庭海宣旨今日不用早朝的事qíng,于是在空dàngdàng的大殿坐了好一阵。一旁的随行太监看他脸色不善,也没人敢提醒他不用早朝的事qíng,纷纷躲到殿外面面相觑地等着。
“来人!”君瑞在里头喊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也不甚高兴,大家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进去,连忙推了一个新来的小太监进去。那孩子连滚带爬地进了殿中,哆哆嗦嗦地跪在金銮宝座下等待君瑞发号施令,君瑞眯着眼睛看他,问道:“你抖什么?难道怕朕不成?”
“没……没有……奴才不敢……陛下恕罪……”那小太监虽然嘴上说不怕,但却已抖成了筛糠,君瑞叹口气,又说:“朕问你,朕真的有那么凶吗?你莫怕,朕不会为难你。”
“陛……陛下不凶……”那小太监答道。
“那朕问你,朕对住在永和宫里那位司徒大人好不好?”君瑞又问。这个问题很幼稚,也很孩子气,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急于要证明什么一样。
“当然……当然好了……”那小太监怯懦地说,“那位司徒大人病重的时候陛下寸步不离地守在近前,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宫里好多侍女姐姐都说,要是能有司徒大人一半福气就好了。”
“哼!”君瑞冷哼一声。就像这太监说的那样,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羡慕他司徒碧,可他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点也不懂得体谅君瑞的难处,他以为那些恩宠都是平白而来的吗?为了他司徒家那些破事儿君瑞简直头都大了一圈。太后bào亡的事qíng,当时就闹得朝中一片哗然,没人相信太后是突发疾病死的,他司徒碧也不想想,光压下这些留言,又把他严密保护在永和宫里,君瑞花费了多少jīng力?一天到晚就只想着他那该死的家族,难道说他家里那些人对他能有君瑞对他好吗?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醉生梦死,不就是拜司徒家所赐吗?!
君瑞气了一阵,渐渐就平静了,毕竟心里还是挂念着他早上发烧的事qíng,让那小太监去找太医到永和宫请脉,又吩咐一人去客栈请司徒瑾和司徒婉b入宫。这两人是司徒碧最亲的家人,让他们进宫陪着司徒碧,应该会让他安心一些吧。
虽然不早朝,但仍然有一大堆政务等着君瑞处理。赶往御书房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君臣几人凑合着用了午膳又继续处理政事,一忙,就到了下午。
从御书房出来,君瑞就起驾回永和宫。虽说忙,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司徒碧,也不知道他退烧没有。早上两人不欢而散,不知他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君瑞不由加快了脚步,因为对司徒碧的牵挂,特别是想起昨晚的拥抱和亲吻,他更是觉得心qíng无端地好,一会儿工夫就到了永和宫,心qíng愉快地询问宫人司徒碧今天的qíng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