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哪里还有什麽完全的计谋,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不能在三日之内立时打破僵局啊。
这眼看无计可施,天大的好事还就是砸在了他的头上。
就在皇帝给他下了这命令的第二日,一小小马前卒前来禀报。说是城里投出一书信,打开来一看,竟是那秦云所书!
说他原想投奔了荣王,为父报仇,不想荣王竟如此孤注一掷!一入城中,触目所及哪里还有一点人间的样子!且不看他们之间恩怨qíng仇如何,他只是想救救那些无辜百姓。因此约定明日夜里丑时过後让他们突袭,而他则会与人接应,打开城门。
刘弈思索再三,还是奏请皇帝示下。静文帝虽犹豫了会儿,可在闻重点了头後,也应了下来,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粮糙的运抵那处天险的时机再往前挪一挪,一切就等时机到来。
诚如说好了一般,王世臣命人来夺粮糙,遇上了有备而来的正规军,哪里还会有什麽胜算?!待他们残兵败将的往回逃去,却只见敌人军队早已入了城中,眼看大势已去,也就只有乖乖丢盔弃甲了。
闻浩之亲自斩下王世臣的脑袋,山城之内反倒欢声雷动起来。
闻重跟著皇帝的车马入了城,果真是满目苍痍,难怪秦云如此深明大意,便是家仇都不顾了。
想到秦云,闻重心里不是滋味,很想见见他,却又不知以何面目见他。反倒是秦云想的更加周到,离得他们远远的,只留下与他一同举事的那个青年传的句话:
“此生此世,休要再叫我见到你们俩人!”
听了这句话,闻重只是看著身边的人──若有所思的,不知他心里想些什麽?
其实皇帝此时只是在反省: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麽锺爱秦云,当时又是处於什麽考量觉著非他不可的呢?闻重做的是对的,如果秦云还在,他这一辈子都可能无法逃出贺玉郎的yīn影了……
破了山城,剩下来的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军中的人无不对他们不肖一顾的。
再破云南洲府,皇帝将青儿给留了下来。这才与闻重一道去看看那昔日的大王爷。
失了王世臣的荣王,也自知自己的日子算到了头了,毕竟是皇家的人,死也要死得威严,皇帝见著这个跟自己争了二十多年的哥哥时,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服毒自尽多时的人虽然面色黯然,倒也不失身为皇家长子应有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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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已歇,终於可以收兵回京,这最高兴的不是别人,却要数贺玉郎。
瞧这大半年过的,原本他的笙儿就忙的要命,这小狗皇帝可好,一走这麽长时间,害的他的笙儿,一人要做两人份。把他累的都瘦了一大圈了,抱著也咯著啊!
总算笙儿还有良心,知道对他不住,答应了等他那二哥回宫接管事务之後,就放个大假,好好陪陪他!他呀,就等著这一天了!
要是他们现在知道皇帝的想法,定会将俩人气死!
皇帝陛下已将行程一拖再拖,问题都出在那个随行护驾闻重的身上。皇帝要他一同坐进龙撵,他不肯,非要骑马随行在侧,这可好,皇帝三不五时要探头张望不说,一听得外边有咳嗽之类的声音,就紧张过度,非要停下休息,还让太医忙了个人仰马翻。最後还是太医受不了了,偷偷与闻重商量,闻重这才同意与皇上同坐一辆马车……来时与他同坐的是秦云……
总算是一路颠颠簸簸回了京,九王爷见著了皇帝,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一来兄弟二人大半年都没见著了;二来这手上的差事终於好换换手了。
皇家院落里许久没有这麽热闹了,得亏这次大胜而回,皇帝下旨办了三天流水席,好好热闹了一番。
“这些日子来多亏了九弟代朕坐镇京师,事儿都给朕办得规规整整,免了朕的後顾之忧,要说这功劳最大,当属九弟!”
小王爷听罢当真是满心欢喜。起身给皇帝敬了杯酒:“二哥为保江山永固出生入死,这怎麽就把功劳记在小弟账上了?这可愧不敢当!”
“呵呵……九弟是朕最为器重的兄弟了,从来都是兄弟合力,其力断金!今次也不例外!朕要好好想想,要如何赏你才是?”
“二哥若真要赏我这个不成才的兄弟,也别为难了
。反正再好的东西到了他的受里也没法子全须全尾儿的了。不如您就赏我休息个几天,赶巧臣弟真想下趟江南转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