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我不太清楚。”楚幕连凝眸抿唇。
映雪看了他半晌,才道:“所以你才让那huáng怡香偷景亲王府的那颗白玉珠?”
“没错。”楚幕连轻应,定定看着她,“其实那夜huáng怡香潜出藏宝阁后,有人偷偷进入藏宝阁盗走了真的白玉珠,而那个人正是西门墨玄。那些棉团都是他塞的,huáng怡香根本没那个本事掩住那些密密麻麻的铃铛,只是做了他的替死鬼。不过从那个时候起,连胤轩便开始怀疑西门墨玄了。”
“他怀疑西门大哥?”她怎么看怎么不像呀。
“委以重任进行试探,不过这西门墨玄倒也真的没有让他失望,借宁州之行彻底消失不见,并曾在夏侯军的地盘出现。”
西门与银面?
西门大哥是连胤轩这边的人,何以会去帮银面?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吧。
不过连胤轩果真是西门大哥的师兄,果真是那个咬了她一口的墨衣哥哥,可是为什么会是连胤轩呢?为什么是他?突然觉得,如若是银面,该有多好!
只有银面,才会给她一种暖心暖肺的感觉,让她没有压抑,没有痛到窒息。这该多好。
“映雪,我现在让人送你和苏老爷出卞州,明日卯时,我们在十里亭会合。”楚幕连醇厚的嗓音打断她的沉思。
她抬起头:“我……”要跟他走吗?跟他一起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小姐,我们去吧,况且那里是你的故乡,一定很美。”芷玉在旁边劝她,摇晃着她的素手,“总比呆在那王府受连绛霜的气要qiáng千百倍,还有那狠心的太妃娘娘,说赶人就赶人……”
“我们走。”她微沉思,眉一蹙,扶着爹爹走向外面楚幕连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既然楚幕连已将真的连绛霜送到他身边去了,既然连绛霜能救他,那么她,可以安心的离开。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她望一眼王府的方向,在心底对那个男人轻轻说了声“再见”。再见,永远不见。
而放他们出城的人是齐康,他只说王爷已在殄州大捷,正往卞州赶,要他们快走,自己却没有跟上来。
他是真的认连胤轩做了主子,肩上也有了责任,身为守城将领,他放走他们已是违抗军令,所以更不能弃城不顾,毁信弃义,毕竟连胤轩待他并不薄。
楚幕连也没有跟上来,只是让他们远离卞州的十里亭等他,他留在卞州还有事处理。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焦急?
她软软靠在木板上,随着马车的颠簸,愈见心底一圈圈漾开的空dàngdàng与难受。她是真的要离开了,没有任何阻碍的离开了。
却反而,难受了起来,原来她有东西遗落在这里,带不走了。
那是她的心。
月筝说,心遗落在这里,飞到哪儿都有牵挂,原来果真是真的。
闭上眼,想哭。心里好痛。
“小姐,有人朝我们这边追过来了!”芷玉尖利的声音惊醒了她,让她睁开眼睛,吞回所有的难受与酸涩,“怎么了?”
“有人!”
有人?她连忙撩开布帘子,看到马车已入了一条杂糙半人高的小道,后面却有一群人在追来,隐约听得到他们在喊“景王妃留步!”
戚□?
“停车!”她让马夫将车停下,自己轻轻跳下车去,等着他们的到来。
“景王妃,城里陡然出现好多药人,见人就咬,到处都是……”
“叶庄主呢?”她脸色立即大变。
“在抵抗那些药人,但是王爷还未来得及进城,还在回卞州的路上,城里所有的士兵都去抵抗了,但是抵不住……”
“连叶庄主都挡不住,那小姐能帮什么忙?”芷玉跳下马车将映雪往车上拉,“小姐,我们帮不上忙的,我们还是先赶路吧,那是王爷的事,反正他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太妃娘娘……”
“景王妃,你懂得那是金蜥蜴,那么定也知道解除之法了。求您回去帮我们,城里有好多无辜百姓枉死了。”
“先告诉我,你们瞧出什么线索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药人?从哪里来?谁指引?”
“都是从城北坟地和乱葬岗来的,是一个浅衫公子指引,只要他chuī响手中的小笛,那些死人便似有意思般全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