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怎么死的?中毒?”
卫玄和桂姑对视一眼,都是苦笑。
卫玄道:“王妃,贫道不才,看皇后那样子,的确像是……bào病而亡。”
我看向桂姑。
桂姑垂头道:“不错,皇后并无中毒症状,也没有伤痕。据说昨晚她和以往一般早早安睡的。她
这半年常睡不好,平常也没什么事,有时会睡到巳时方起,侍女们见巳时过后她还未起chuáng,这才
入内查看,已在chuáng上断气多时,连尸体都僵冷了,想来是半夜突发心疾,来得猛了,就一下子没
了。”
不想司徒永和司徒凌的人居然会在这件事上意见一致,我虽疑惑,也只得挥手令他们退下。
夜间服了桂姑端来的安胎药,估料着司徒凌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正想先去睡。见桂姑端着空碗立
在一边皱眉凝思。
我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桂姑苦思着,“只是总觉得皇后寝宫中的香气似乎在哪里闻过。”
“香气?难道不是寻常用的那些熏香?先帝极宠她,或许是别处番邦小国进贡来的异香也说不准。”
桂姑摇头道:“不是,这香味只有皇后卧房中才有,并且越近chuáng边越浓。这香味我一定是闻过的
,并且应该是很多年前闻过的。”
他们行医之人,习惯了分辨各类药材的气味,对香味当然也敏感了些。桂姑是司徒永千方百计寻
了来为我治病的,医术未必逊于卫玄,能让她记挂那么多年的香味一定有蹊跷。我便道:“那你
仔细想想,若想起什么来,立刻来告诉我。”
桂姑应了,转身离去。
司徒凌到了三更天左右才回来,我半醒不醒间觉出卧上chuáng头,模模糊糊问道:“可查出些什么来
?”
“没有。”
他抱住我,衣衫上带着夜间空气的薄薄凉意,但很快被健壮体内传来的热意冲去。他将手掌小心
覆于我的小腹,暖暖的,蕴着极刚qiáng的力道,却努力地柔软着,包容着。
我感觉出他的珍惜,将头向仰了一仰,靠在他胸前。
他用下颏轻轻蹭着我的发,低低道:“晚晚,什么都别多想,一切有我。”
“嗯。”
我含糊地笑一声,继续合着眼睛卧着。
别多想?那么,一定已经出了什么事会让我费神吧?
他不过睡了一个更次,门外便有人低低唤他起chuáng,想来又得入宫了。
他极警醒,立时低咳一声,止了外面的呼唤,才轻手轻脚地坐起身,为我掖好被,披衣下了chuáng。
我其实并未睡首,也坐起了身,说道:“这时候外面冷得很,穿件大毛的衣裳。”
他应一声,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道:“你继续睡,小心着凉。”
我笑道:“我最近药吃得比饭还多,还好这个孩子极乖,并不怎么害喜,不然,准给折腾死。”
他瞪我一眼,愠道:“什么死不死的,大清早的胡说什么呢?”
以前倒没见他有这么多的忌讳,我也不跟他争辩,自已重又钻回被窝,打着哈欠道:“吃点东西
再去。想着你今天得一早起chuáng,我让他们炖了人参jī汤,估料着这会儿火候正好。”
身后好久没有动静。
正奇怪出门怎么听不到一丝声响,睁开眼,恰对上司徒凌近在咫尺的面庞。
大约刚从暖意的被窝中出来,他的双颊微红,薄薄的艳色,全然不见以往的冷肃。yīn翳尽去的明
亮双眸,在黯淡的烛光里居然也能清晰地映出我惊愕的面容。
张嘴yù问,他的头俯下,已亲住我的唇。
未及梳理的黑发散落在我脖颈间,光滑柔顺,宛如……他此刻的神qíng。
我捏了捏他的臂膀,想挣开他,却觉指下的肌ròu坚硬如铁,哪里捏得动?
我别过脸哧地一笑,说道:“大清早的,你还没洗漱呢!”
他又在我颊边亲了一亲,低着眉眼浅笑,“死丫头,还敢嫌弃我了?”
我继续捏着他的臂膀,笑道:“我便嫌弃你了,又怎样?”
他坐在chuáng畔,松了臂膀间的力道,让我一下一下地捏着,揉着我头发道:“我又能怎样?从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