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幺娘何等机灵,忙上前将光庭jiāo到了奶娘手里,示意带他出去,嘴里笑道:“夫人过谦了,夫人何等眼界,您若是看不出,这京城里就没人能评点了!”
说话间小婢女已抱了个鎏金银盒子过来,盒子形状与寻常中原样式不同,盒身四面上还有全身赤luǒ的女神浮雕图案。刘氏“啊”的一声看直了眼:“这是哪来的盒子?这般羞人模样!”
琉璃笑道:“这不就是波斯那边的么!”随手打开了盒盖,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些波斯的翼狮形手镯、天青石耳环,埃及的huáng金项链、甲虫胸饰,希腊的爱神浮雕小铜镜……正是前些日子何家铺子新送的一批首饰——自打回了长安,琉璃便不肯再收麹崇裕那边的分红,何家铺子却依旧会时不时地送些海外的新鲜物件过来,她知道麹崇裕不肯占人便宜的xing子,也就照单全收了。
她眼里放光,上前几步紧紧拉住了光庭,又把身上的玉佩香囊解了三四个下来,一股脑都塞到他的怀里。
光庭忙抬头去看琉璃。琉璃知道刘氏膝下只有个三岁的女儿,盼儿子都快盼疯了,难免格外喜欢小男孩些,又见她解下的物件只是花哨,并不值钱,就是那块玉佩看着也寻常,便点了点头。
小光庭这才规规矩矩道了谢。刘氏越发高兴,口中称赞惊叹连绵不绝。光庭的小脸上又是吃惊又是茫然,却也牢记着大人的教诲,忍耐着听了下去。
琉璃难免心疼,急中生智,忙扬声道:“你们快去把那个银匣子拿来!”又上前对刘氏笑道:“夫人时常出入禁中,见多识广。我有个相熟的金银铺子,刚给我送了些海外的物件过来,好些我都不曾见过,也不知如今的小娘子们喜欢些什么?不如夫人您来帮我瞧一瞧?”
刘氏自然听出了琉璃要还礼的意思,眼里几乎没冒出光来:“夫人的自然都是好东西,只是我哪里有这眼光?”手上自然而然便松开了。
赵幺娘何等机灵,忙上前将光庭jiāo到了奶娘手里,示意带他出去,嘴里笑道:“夫人过谦了,夫人何等眼界,您若是看不出,这京城里就没人能评点了!”
说话间小婢女已抱了个鎏金银盒子过来,盒子形状与寻常中原样式不同,盒身四面上还有全身赤luǒ的女神浮雕图案。刘氏“啊”的一声看直了眼:“这是哪来的盒子?这般羞人模样!”
琉璃笑道:“这不就是波斯那边的么!”随手打开了盒盖,里头满满当当都是些波斯的翼狮形手镯、天青石耳环,埃及的huáng金项链、甲虫胸饰,希腊的爱神浮雕小铜镜……正是前些日子何家铺子新送的一批首饰——自打回了长安,琉璃便不肯再收麹崇裕那边的分红,何家铺子却依旧会时不时地送些海外的新鲜物件过来,她知道麹崇裕不肯占人便宜的xing子,也就照单全收了。
赵幺娘笑着凑了上去,把这些首饰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又这个长那个短地议论了半日。刘氏惊叹了半晌,最后瞧中的却是一根琥珀拼天青石的翼马鎏金胸饰,虽然看着华丽耀目,做工材质却不算顶好。琉璃有心想劝她换一样,可瞧着她那喜不自禁的模样,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日头早已将西窗的影子拉得老长,刘氏意犹未尽地告别而去,琉璃将她送出门外,这才松了口气,耳中听见赵幺娘也长长地吐了口气,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赵幺娘抱歉道:“早听说这位刘夫人有些……不寻常,没想到竟是如此‘善谈’,都怪我考虑不周,六郎只怕是有些被吓着了。”
琉璃笑道:“哪能呢!让他开开眼界也好。”刘氏一直都喜欢光庭,看今日这做派,就算幺娘不带他过来,刘氏也会要见他,又哪能怪幺娘多事?看她还要道歉,琉璃索xing转了话题:“对了幺娘,你今日可是有什么事?”不然,怎么会这个时辰过来?
赵幺娘含笑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今日裴家小娘子及笄,幺娘忝陪末席,正好听见有舞女说起她家兄长一个月在西州见过侍郎,还说侍郎并未赶路,而是在西州那边行猎游乐。幺娘觉得有些蹊跷,便去查了查那个舞女的底细。如今看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琉璃立时听出有些不对:“蹊晓?”
赵幺娘道:“正是,夫人您想,西州到长安足有六千里地,那舞女的兄长一个月前在西州见过侍郎,岂不是一路日行两百里赶到长安?而且一到长安就告诉了妹妹这件事,妹妹又立马在官家聚会上嚷嚷了出来,这也太蹊跷了些!因此,幺娘让人一路跟着他们到了落脚地,又设法打探了一番。”琉璃原未细想,此时一听也觉得蹊跷了,这时节传递军qíng用的马上飞递,也不过日行两三百里,那还是有驿馆沿途换马的。一个舞女的兄长,怎会有这般本事?她忙问道:“那你查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