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赶紧点头,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信赖与依恋,在他模糊不清又少得可怜的记忆里,唯独记得长揖真心待他好过,而且一看到长揖,心头就有种奇妙而又熟悉的感觉,欢喜之中还带著一点酸涩,他简单的脑袋弄不清这是怎麽回事,只知道阿白应该努力让长揖高兴,让长揖喜欢阿白,绝对不能被长揖厌弃……
可是无论阿白如何努力,为何长揖在见到阿白的时候,却总是满眼化不开的哀伤,很不开心的样子?
忍不住伸出手,心疼地抚著长揖脸上的伤痕,“长揖,阿、阿白是不是做错了什麽,惹长揖生气难过了?阿、阿白一定改,一定会好好听长揖的话,长揖你、你千万别讨厌阿白,好不好?”
玉长揖抚住他的手,用脸轻轻摩挲那温热而又略显粗糙的掌心,噙著泪垂眼苦笑,极力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不,我不生气,也不难过,阿白这样很好,我……我最喜欢……这样的阿白……”
作家的话:
好吧,这算不算黎明前的黑暗?摊手
大哥与丞相,不,应该是与阿白的番外未完待续,不过管家貌似有鬼畜的倾向啊啊。。。。。
多谢coh1127、楼雨烟两位亲亲送的完结礼物,还在父母家反锁了房门提心吊胆偷偷赶文的某禅熊抱,虎摸!
☆、(13鲜币)【大哥VS丞相】番外二:流转
秋日的黄昏,金黄而又一望无垠的田野上空,风起云涌,霞光绚烂,芦苇茫茫的田埂上缓缓走过秋收的农夫,或赶牛归家的牧童,一派悠然安乐的景象,还有那流连玩耍的孩童,拍著手儿嬉闹著唱著童谣──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
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
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一身布衣的傻子阿白,怀里搂著农庄的小狗崽,没精打采地坐在田埂旁的草垛上,头脸还算乾净,就是下巴上有些乱糟糟的胡茬,配上那双清澈而又黯然的双眼,显得落拓而又凄惶。
这田埂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是阿白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就连那黄毛的小狗崽,似乎也饿得不耐烦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乱拱了一通,找不到奶吃,就趁他发呆的时候一咕噜滚出他的怀抱,撇开他摇摇晃晃地跑回农庄去找母狗了。
阿黄,阿黄……就连你也不要阿白了吗?
阿白慌忙跳下草垛要去追阿黄,却又突然一个踉跄,被一块石头狠狠地绊倒在田埂上,一头扎进了旁边的稀泥,只觉得头晕眼花,满脸都是臭烘烘的泥土与血腥味,久久爬不起来。
四周传来一阵哄笑,也不乏有同情的叹息,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肯伸手过来扶他一把。
“哈哈,娘,你瞧这傻子又摔跤了,是摔上瘾了,还是觉得泥巴好吃啊?”
“嘘,小声点,别看人家现在是个傻子,据说以前可是个宰相,厉害著哪……看见没有?这肯定就是作孽太多,才遭了报应……”
“啊?就这傻子,还宰相?!那俺都能去当皇帝了!”
“去!越说越不像话了,小心掉脑袋啊……”
突然间,那些冷嘲热讽的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唯有一个急促而又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终於伸来一双玉白修长的手,将狼狈的阿白从泥地里扶起,“阿白,你、你没事罢?可有摔到哪了?”
大概是鼻梁撞伤了,这思念已久又苦苦等候的嗓音依然温柔醇和,却让阿白的鼻子有些发酸,想扑上去牢牢抱住,但又生怕自己这满身的泥土弄脏了那袭洁净的青衫,只能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著那双手,说什麽也不想放开,急切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长揖,长揖……你、你终於来接阿白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再也不要阿白了……”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怎麽会不要阿白了?原本一早就要来接你,但却有事耽搁了,所以现在才赶来……”玉长揖拿出汗巾,为他轻轻擦拭那满脸的泥土与血污,不由得心疼地皱起了眉心,“你看你,总是这般不小心,才几日不见,又弄成这样了……这些天没好好吃饭罢?看把你给瘦的……是他们偷懒没管你,还是你自己不听话,又躲起来不肯乖乖让人给你刮脸了?”
“没、没有!阿白很听话,但是、但是长揖不在,阿白想长揖,想得做什麽都不开心,所以才……”
看著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睛,眼圈有些发红,眼里盛满了脉脉的眷恋与隐隐的不安,就像生怕被人再次抛弃的幼崽,令玉长揖自责之馀,也不由得暗自懊悔,只因前几日二弟与三弟回家暂住,为了不让三弟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怕顽皮的宁熙欺负阿白,才不得已地将他暂时送到农庄来了,早知如此,说什麽也该留在身边亲自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