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关想向樾尧求救,可偏偏双腿像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头也因为恐惧而不敢抬起,只能瑟瑟发抖地杵在原地祈祷。
轻轻的猫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勾关怕得一时间忘记出声,瑟瑟发抖着蜷缩起了身子,低头紧闭双眼,就只听猫走路的轻哒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走到他身边了,不作停顿,又绕过他往后去了。
勾关听脚步声远了才轻轻半眯着双眼探寻,只见八尾猫已经在桌前小案上蹲坐了下来,两个无神的大眼睛呆愣地望着小案上的大珍珠,又用爪子上的小肉垫轻轻地把珍珠揽在自己怀里,这才又呆愣地睡着了。
之所以说是睡着了,是因为还能听到它淡淡的呼噜声。勾关呆了,望向樾尧,才发现樾尧也是眉头紧锁地盯紧了这威名赫赫di姃小殿下,勾关咽了咽口水,不解问道,“殿下,这!”
这小案上的珍珠确实是奇大无比,是樾尧先前在东海闭关时偶然遇到的,特地拿回来以敬其母的,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盒子才耽搁了片刻。
当然,姃小殿下喜欢珠宝也不是秘闻,前有尢黎后有姃嵘,大把地为她搜罗珠宝,这世上也是少有人不知,再联想她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
樾尧无奈地扶额,对着同样呆愣的勾关吩咐道,“罢了,你去拿这珍珠打个坠子,挂在它脖子上,也好过别人把它领去了再生事端。 ”
不愧是天宫牌诸事办,没一会儿功夫珍珠链子就被送回来了,红线穿金,嵌在光滑圆润的珍珠上,依稀可见只见偌大的珍珠上不轻不重地雕了四个大字。
樾尧珍宠。
八尾猫还是轻轻地打着呼噜,樾尧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绕过沉重的猫头,给它带上来热乎乎的“猫牌”,樾尧珍宠。 姃姃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了。
她还清楚地记着自己英勇地跳下百米高的祭台,纵深身跃入深不见底的畄河水中,黑色雾气由河底漫入中天,沿途飘零着不成片的曼珠沙华,打碎。魔气渐散,庇养众人,而后则又面色如此的飞至祭台,待祭典顺利结束了才优雅退去。
取魔息不疼。
就是很累。
姃姃想着既然先前取了五分之一魔息以后她还能活蹦乱跳的,那再取五分之一应该也无所谓吧!
只是没想到畄河里的老家伙们那么贪心,吞了她五分之一魔息不够,还要继续吸她的血肉。她几乎就真的当祭品祭天为魔界做贡献了!
但她不能让姃嵘见到自己如此憔悴的样子。
于是她踉踉跄跄地跑了,跑到了颂栗山,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一个人像拖死尸一样给她不知道拖到了哪里。
那个人特别香,比烤牛肉都香,身上还有供她安稳的魔息,于是她便把那个人牢牢地攥在了手里。
然后呢?
妈,的!忘记了!
姃姃不安地扭动身体,只觉得不知置身何地实在是冷的很,几条尾巴下意识地卷住身旁的料子往自己的身上拖,脑袋也是紧紧地靠在身旁的热源上。
只是耳边不停地咚咚声实在恼人。姃姃下意识地想用手把那声音挥散,可这毛茸茸的触感!姃姃勉强睁眼望向自己的手掌,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个毛茸茸的小肉垫!
而那取暖的布料竟是不知谁的寝衣,她竟以猫形躺在一个男人的凶膛上!身下香喷喷的也不是牛肉,而是凶前疤痕沟壑地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
姃姃轻轻地望向那个男人的脸,五官立体,双眼紧闭,看起来睡得还挺香!
这英俊的小脸蛋,这不是她那个不要脸的负心汉前男友吗!
什么情况,一觉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久不联系的前男友身上,他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的一条尾巴?
这情况正常吗!
而且这个樾尧现在不是走禁欲风了吗?这样衣不蔽体地把她搂在身上什么道理。
此刻姃姃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尾巴曾经卷起过什么,总觉得这樾尧忒不要脸了,对着只猫也这样不检点!还好当初跟他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亲朋好友,丢人!不,丢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