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芊芊:“还要我再说一遍?你是聋了?”
上官溟急切地道:“你不能因为我们没有成亲就否认我们的关系,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最——”
“——他是不是你的孩子我最清楚。”巫芊芊看向上官溟的目光有一丝怜悯,“别妄想了。上官溟,不就是上过两次床,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上官溟被她这大胆的言论给吓住了:“你怎的——”
“我对你的那点感情二十年前就消失殆尽了,真是没料到你能自作多情这么多年。”巫芊芊口中吐出的话字字刮人心,“连儿子都能幻想出来,我真是没想到,你能疯到这个地步。”
上官溟彻底激动了:“到底是谁疯!父辈的仇恨我认,我早就认了,你有什么不满足的冲我来,为何要报复在孩子身上!为了仇恨,你竟然忍心让杨白从小做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你——”
“他确实没爹没娘。那又怎样?我也没爹没娘,照样活。”巫芊芊露出一个怜悯的笑,“上官家主,你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这种人的,二十年前不行,现在还是一样。好好过日子吧,上官家主已经儿女双全了,何必画蛇添足地来多认一个亲?”
“可杨白他——”
“别这么喊他,你没资格。”巫芊芊眼看着上官溟面色发白,一字一顿地说道,“谁给你的这封信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你不是他的父亲,这辈子都不可能是。”
上官溟脸色惨白。
巫芊芊甩了一下鞭子上的水:“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上官溟。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巫家的仇,就要报在你头上了。”
上官溟脚步虚浮地走了。
那张比揉皱的信纸还留在地上,在层叠的落叶间,隐蔽得就像是河水里的一口痰。
待上官溟的脚步彻底消失,巫芊芊微微眯起眼,手中长鞭扬起,蓦地抽向身后一棵杨树:“看够了没有?”
一道人影“咻”地从树后跃出来,身手比巫芊芊想象得要高明得多,巧妙地避开一鞭后,却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在巫芊芊再次甩出一鞭时高喊:“别别别别别动手,要人命啦!”
巫芊芊已经将鞭子勾到了那人的脖子上,听见熟悉的声音,蓦地将鞭子上的细刀片一收,长鞭顺势将对方拖到自己面前,于是她立刻看清了来人,“呸”了一口,松开了鞭子。
继昨晚之后又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的三思捂住脖子连连咳嗽。
“你,咳咳咳咳,你太狠了,咳咳,怎么都不看一眼!误伤……不,误杀怎么办!”
巫芊芊冷睨她:“自己找死。”
三思一屁股坐到地上,从落叶间刨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团。
平白被人看了一场戏,巫芊芊语气不善:“为何跟踪我?”
三思苦着脸:“冤枉,我可不是跟踪你来的。要怪就怪那个上官溟太没警惕性,让我跟了一路。”
巫芊芊道:“你闲着没事干,跟上官溟做什么?”
三思拆开那纸团,一行一行地看了个干净,然后挥了挥:“我可不认识上官溟。我是跟着这信来的。”
片刻前,三思离开虞知行他们所在的位置,绕到了逍遥门的坐席,拉着沮丧的欧阳如玉聊了两句,一面分了一半心思观察隔壁的耿家人。
巫芊芊将那块碎玉交给她的时候,告诉她追杀肖登云的贺良是耿深的人,这与他们先前的猜测恰好相吻合。江湖传闻中巫芊芊与贺良私交甚好,三思没有细问肖登云与贺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肖登云已经身死。
这件事三思还没想好该如何告诉虞知行。
巫芊芊没有告诉三思她调查金针的原因,但已经确定杀梅中人使用的是《牵丝诀》无疑。这令三思感到疑惑。她手中关于《牵丝诀》的线索不多,但有好几条都隐隐约约指向耿家,但现在冒出来一个杀梅,这事就愈发模糊了。
毕竟兰陵和杭州天南地北,耿深的手不至于伸得那么长。
难道贺良在长亘山的出现和白驼山庄被烧烧纯粹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