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夙凤从容玉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失望,然后看着他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人把箭放下,在他的注视下,骑马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夙凤就立在那里,看着容玉在不远处进了宫,头也没回,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了,裂缝,比当初的还要大了。
容玉的这个举动,夙凤已经不必再费心去想了,已经有了实锤的答案,容玉肯定就是前太子容昀的孩子!
为什么承元帝会给自己养这么一个祸害?容玉肯定是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这四年么?那他这次回来的目的……真的只是夺位那么简单么?
容玉的野心从结党忠武将军就能看得出来了,为什么承元帝还会放任他不管?还是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
夙凤背着那个受伤的侍卫,敲开了酒楼的门,如今天渐亮,酒楼已经准备开门了,里面的小二见到他,愣了一下。
“公子!这是怎么了?”小二赶紧接过夙凤背上的人,让开让夙凤进去。
“给他找位大夫看看,然后给我温壶酒。”夙凤独自上了楼,心里全是这些乱糟糟的事。
宫中除了皇帝和忠武将军,还有几个人是知道容玉的身份的?容上容戚容淳这些都知道么?
按着容戚那昏庸的性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的话,早就将容玉给踢出去了,哪还能容得了他这么嚣张。
还有前太子妃,她手中是有什么能牵制承元帝的东西吗?不然,怎么会从先帝下旨抄家中,让死敌放了她一条生路?
容玉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么。
夙凤眸子暗了暗,头发还在滴水,门一打开,一阵凉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吹的他抖了抖。
“公子,我去给你拿身衣裳吧。”小二将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夙凤。
“不用了,等雨停了我就回去了,对了,让他们别去查五殿下了。”
“好。”
夙凤捻了一大撮头发,将头发上的水给拧干,微微有些烦躁,叹了口气,在心里给自己上了柱香,这算是把五殿下得罪了个透彻,连接他回去都不接了,别说爬床了……
喝了酒,暖了暖身,夙凤回了王府,将衣服给换了,这刚出门,就看见了影月。
“你这一大早的偷人去了?头发这么湿。”影月微微诧异了一会。
“本来是能被偷进宫的,结果人生气了。”夙凤沉沉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被容玉发现了。”
“都说了让你别作了,你偏不听。”影月横了眼夙凤,“这么说,五殿下真……”
夙凤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想说一句大逆不道得话。”影月实在是憋不了了,“这当今圣上是傻子吗?”
“所以,这也就说明,当初太子谋反的事,没那么简单。”夙凤从衣柜中拿出干净的里衣,正准备解衣带的时候,看见影月还待在房间里面,啧了一声,“月兄,我要换衣服了。”
“矫情。”影月瞪了眼夙凤的时候,正准备转身,就看见了夙凤将衣服脱了下来,这后面的烙印让他心里微微发疼。
什么话也没说,关上门就走了,平时被烫一下都要大呼小叫的夙小侯爷,四年过去,弄的浑身是疤也没见他喊一句疼。
有些人的长大总是让人心疼得。
等夙凤换好衣服将门打开,看着杵在门外的那个男人时,笑了一下,“干什么?”
“疼不疼?”
夙凤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摇了摇头,“这还得多亏了五殿下,在我进去之前,给我灌了一碗麻药,甜得我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那现在五殿下知道了你在查他,你会不会被灭口?”
影月的话让夙凤噎了一下,“灭口是不会,但是,我总希望他能做点什么让我永远闭嘴的事。”
例如,可以像那天早上一样,把手指放在他嘴中。
例如,可以像喂药那样,喂完还要抓着他缠绵一番。
当然,还可以做点更为刺激得事,但是,估计容玉是不会这样对他了。
“行了,我等他消两天火再去找他,现在过去,他那一身火气,指不定能把我烤成什么样。”夙凤摆了摆手,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去跟影月说,但是,憋在心里又难受,看着将走的影月,又将他给喊了回来。
“干什么?你以为这七王府就和你一样闲吗?”
“你知道我在五王府都做了些什么事吗?”夙凤坐在影月对面。
“知道,要喝七王府的水,吃七王府的包子,作天作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五王妃。”影月感到丢脸,说的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