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烨不住的崩溃喘息,李景辞手上动作更甚,威胁和勾引意味十足。
“是不是还是因为,你太过勾人了,阁主?”
……
一队轻骑从北疆一路向南行进,速度极快,几乎风驰电掣的朝京城的方向疾驰。
为首的黑衣人却突然一勒缰绳,逼着马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属下跟着他也一并慢慢停下了,都驱着马围到他跟前去。
“将军!您没事吧?”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裴玄铭坐在马上,艰涩的尽力握住缰绳,没让自己倒下去,后背的伤处因为剧烈的颠簸而再次被撕扯开来,血和着汗水,黏糊糊的流了他一背。
他已经坚持大半天了,此时实在不得已停下脚步,实在是因为再不处理的话,后背的伤口怕是要化脓了。
到时候更麻烦。
“扶我下马。”裴玄铭低声吩咐道。
立刻有两个属下将他搀扶下去,踉跄着在附近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了。
其中一个手下上前掀开裴玄铭的衣服,一看他的后背,登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天……”
“将军,你这怕是不行了,再赶路下去,你会感染生病的。”
裴玄铭点了点头,尽管此刻夜色浓重,手下们看不到他苍白的脸色,但听裴玄铭声音很低,与往日大不相同,就知道他已经被伤痛折磨到极致了。
“去最近的镇上,给我买壶酒来。”裴玄铭闭了闭眼睛,吩咐道。
“再给我把刀,擦干净些,我自己处理。”
他眼中神色沉冷,毫无惧色,在黑暗中仿佛释放着灼灼光亮,灼烧的可怕。
第54章
谢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李景辞府上被软禁起来了。
但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只有李景辞最为亲近的小厮才能每日来寝殿中给他送一次饭和水,他和外界被彻底的隔离开来了。
李景辞忙着谋划大事,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 谢烨偶尔从沉重的睡梦中醒来, 就只是空荡荡的望着天花板。
他身上仍然疼的厉害, 大大小小被凌虐过的旧伤每到夜里就开始发作, 不过谢烨已经没有力气去和它们抗争了,于是任由痛楚将他的神志抛向更深层次的深渊底下。
谢烨大部分时候都昏沉着, 殿中安静,也没人来打扰他。
每日送来的饭菜和汤水里大概有蒙汗药的成份,他被宫人看着进食完后, 就不受控制的头晕脑胀,倒在榻上就睡着了。
此处和西北大营不同, 谢烨在西北大营可以很安稳的睡到自然醒, 裴玄铭不会在他休息的时候来打扰他, 而李景辞就没这么体贴了。
好几个夜里,他都是被李景辞粗暴的折腾醒的。
床纱帐暖, 屋外夜色晦暗,屋内一片昏黄。
李景辞将他压在榻上, 完全不顾谢烨颤抖着几欲崩溃的啜泣与求饶。
谢烨到最后已经被逼到濒临绝望了, 血色纹身一片凄惨的红, 将锦被都染了一片濡湿。
…………
谢烨整个人被摧残到极致,啜泣呻吟间的姿态, 却也漂亮到了极致。
李景辞搂着他的后脑,低头去吻他因为极度痛苦而尽力仰起的秀颈,濡湿的唇舌在谢烨的下颌和喉结间游走,缱绻不已。
“你杀了我, 好不好……”谢烨在第不知道多少轮的摧残中喃喃的对他道,他眸色失神,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了,从前深邃漂亮的眼眸此刻早已被彻骨的无望所填满。
“李景辞,我不想活了。”
李景辞恼怒的俯下身,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吗?”李景辞攥着那人的下颌冷声逼问。
“你既然这么厌恶我,当初在明渊阁,又为什么收我当贴身侍卫?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只把我一个人带在身边?”
李景辞一边攥着他的手腕,抵在床榻两侧,一边将谢烨抓起来向自己怀里揉的更狠。
他看着谢烨那双疼到含满泪水的眼睛,居然无端的从心底生出几分恶意的凌虐快感。
“我不信你从未有一点喜欢我,不然的话,你怎么解释明渊阁那么多年的偏爱和回护,你难道都忘了吗!?”
谢烨气息虚弱的摇了摇头。
“我在西北和你朝夕相对了那么久!那些年间我从未见过裴玄铭的身影,若你真那么在意他,他为何从来没有在明渊阁出现过!他为何一次都没来找过你!?”
谢烨蓦然松开嘴唇,贝齿间隐隐含了几分咬出来的血丝,一行清泪骤然从他薄红的眼尾滑下,晕染出丝缕带着浅淡柔光的血色,稍微离远一点看,竟像是淌出血泪一般。
李景辞怔住了。
他倒也没真想把人弄哭。
李景辞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低声道:“那你说,你既然讨厌我,又为何在明渊阁对我那么好?”
谢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又仿佛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发出一点被逼到极点的哽咽声。
李景辞见状慢慢放缓了动作,慢吞吞的变换了方式,既是给他缓冲的余地,也是通过这种引诱折磨的手段,逼他给出答案。
谢烨很快就被他的动作弄的浑身难受,李景辞一向在这种时候行径恶劣。
裴玄铭好歹顾及着点他的旧伤,动作时会护着他不让他的后脑勺撞到别处。
而李景辞则完全不同,竟用这种细碎碾磨的手段欺负他,谢烨很快就撑不住了,呜咽似的张口艰难道:“因为……”
李景辞连忙凑过去听他的话语,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因为你长得……很像他。”
李景辞五雷轰顶。
他一寸寸的将目光移过来,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长得很像他。”谢烨缓过一口气,惨然而无力道。
“谁?”
“还能有谁……”谢烨疲倦的微笑起来。
“我少年时不曾来过京城,后来长大了,总觉得你们京城出身的人,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像的很……”他将手腕从李景辞不知何时松懈下来的桎梏中抽了出来,神情恍惚的抬起手去触碰他的眉眼。
指尖温热,慢慢描摹过李景辞的眼睛和鼻梁。
“纵然你们五官不像,但那通身的气质倒是有共通之处。”他注视着李景辞,滞缓的笑了起来:“可是自当年我刺杀李彧被他拦下后,他就再没来找过我了。”
谢烨说到这里时,语中一顿,那声音里难言的哽咽几乎要满溢出来,李景辞怔怔的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后来就有了你,当年护你,让你误会至深……”谢烨断续着从喘息和泣音中说出几个字:“是我有愧。”
“如今只要你答应我,无论成败与否,都不伤裴玄铭,我这副身子,这条命,就随你拿去吧。”谢烨最后精疲力竭的对他轻声道,抬起的手腕随之失去了全部力气,颓然坠落在榻上。
李景辞只觉自己快要被胸中撕心裂肺的怒意和妒火给烧成灰烬了,他连话都说不清楚,所有的五官和神经都在叫嚣着要将眼前这病骨支离的人撕个粉碎。
倥偬半生,他将一切的少年情怀全数奉上给了这个人,临到终了了,他竟只是那小裴将军的替身?!
“你怎么敢!”李景辞话都说不全乎,他嘶吼着抓起谢烨的身躯,狠命将他向下一拽。
谢烨登时痛的泪流满面,他双手无力的攀在李景辞的肩膀上,颤声求饶哽咽,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凄惨零落至极。
“你怎么敢告诉我,我是裴玄铭的替身!?本王皇子之身,他裴玄铭也配!”
谢烨一偏头,将眼睛紧闭起来,尽量让自己别哭的太惨,仿佛这样就能保留一些尊严,能躲避过李景辞越发尖锐的怒火。
谢烨逐渐脱力下去,到最后只能软软的靠着李景辞手臂的力量,昏昏沉沉的起伏颠簸,他所有的体力和心气都已经到了极限,李景辞将他摧残的太狠,在他重伤之际仍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