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轮,乔岳三俩下爬到树上去,“躲开……”
方初月从树底下跑开后,他就开始将砍刀拿出来对着枝丫直接砍去。
刺果“扑通扑通”掉,一支一支挂满刺果的树枝紧跟其后。
方初月一人在地下捡板栗。
乔岳砍了树枝,又将一些长得过于高大的枝丫给砍掉,而后从树上下来,也跟着拾掇起来。
过了午时,他们简单用过午膳又开始忙活起来。
地上的刺果壳堆了一地,两个大背篓都装得满满的,乔岳又用卡牌收了一大堆。
他看着面前的成果,笑道:“我们回去吧,这些够我们吃了。”
“好。”
方初月用手帕擦了擦脸。
俩人背着背篓,出着拐下山去。他们进去的地方其实不深,走上一炷香不到就出来了。
从后山出来,一路往村头走去。走到半道时,他们突然停下脚步,瘦猴家院子里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邪祟,会害了我们一村人,烧死他!”
“柱子!”乔岳将在后面的田柱子拉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昨日不还羡慕瘦猴吗?
田柱子说:“还不是村子里那些老顽固给闹的。”
“跑来说瘦猴掌心冒火一定是邪祟上身,否则怎么只他冒火,别人就不冒。说不能让邪祟害了整个村子,特意跑来要将瘦猴押去祠堂给处置了。”
第69章 恶毒的闹剧
瘦猴被爹娘藏在里屋,眼里全是惊慌失措。昨日的他尚且春风得意得很,一夜过去,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邪祟”。
“奶,让我出去说吧。”瘦猴看着挡在门口的奶奶说,“我就不信他们真敢把我烧了!”
他奶奶锤了他一下。
“你个傻小子,你现在出去就等着让他们把你撕了吃掉吧。”
见不着人他们闹一阵或许还有路可走,一旦真被抓去了祠堂,他们还怎么把人带回去。
“老实待着。”
瘦猴奶奶在门的里边,爷爷则在门的后边。
瘦猴的爷爷更是一绝,直接斜着躺在了门槛边。
村人见状火气更大,他们堵在门口,逼迫瘦猴他爹娘将邪祟交出来。
瘦猴他娘王爱梅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说我儿是邪祟,那你家的、还有你家的……你们的儿子也是!要烧就一起烧!”
她点的几个人的儿子都是与瘦猴平日里一块儿耍的。
“我家狗蛋又没事,凭什么烧他,要烧也只烧你家瘦猴!”
瘦猴他爹李青是个瘦弱的中年男子,长得没比妻子高多少,他说:“谁说你家狗蛋没事,他整日与我们家瘦猴一起,谁知道是不是个好的,要烧就一起烧!”
“那你们还是他爹娘呢……”
王爱梅点头:“都一起,不是怕邪祟吗,我们瘦猴叫你一声二叔公,二叔公你是不是也被我们瘦猴给连带了?”
村人顿时瞠目结舌起来:“……”
你王爱梅与里正是近亲,瘦猴又跟你姓王,村子里姓王的人家谁与他不是沾亲带故的,这是直接霍霍一个村子啊。
凭什么?
王爱梅怒极反笑:“那你们凭什么烧我儿,凭你们人老屁事多吗?一群老不死的!”
随后王爱梅直接以一己之力骂遍所有人,被他们夫妻这么一闹腾,人群中被激得红了眼的人竟然安静下来。
明明一开始只是说给瘦猴泼一下黑狗血,喝点符水,再严加看管起来。
可没说要害人性命啊!
这些人想到刚刚自己那副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此时,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可只有你家瘦猴一人出现了异样啊,他是邪祟,与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只王爱梅听到这声音眉头紧蹙,眼神不断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很快就揪了一个妇人出来,“果真是你!”
“你为什么要霍霍我们家瘦猴?!他可是还喊你一声婶子啊!”
“瘦猴他娘……你不要激动,”邻居梁氏低垂着头,“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村子里却是除了他,别人都……是我说错话了。”
梁氏不断道歉。
李青眼睁睁看着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竟然毁了,熄灭的怒火重新点燃,甚至比之前烧得更加厉害。
“邪祟,滚出去!”
人群中不断附和,如同浪潮层层堆叠的声音几乎要将他逼疯,他气得险些站不住。
难道他们真的保不住儿子了?
“谁说只他一人的!”
众人脑海清明了一瞬,纷纷转身去看,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来。
到底是谁在此时站出来帮瘦猴说话,难道不知道此时帮瘦猴说话,很有可能自己也会被打上邪祟的印记么?
站出来说话的这人竟然是乔岳。
若他什么都不懂,乔岳还真不一定会直接出手。可如今他什么都知道,自然不可能对瘦猴的遭遇袖手旁观。
再者村子里发热又成功觉醒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也就二十来个。
且多是一些年轻力壮的青状,又或者是一些黄发垂髫的小孩。
他们不是没有伴生能力,只是尚未发现罢了。
狗蛋娘讥笑起来:“这事与你何干啊,快回家去吧。难不成你也被邪祟上身了?”
虽说乔岳成婚后一扫以前的作风,可前十来年的印象到底根深蒂固,村人一边感慨万分,又忍不住冒出点小心思来。
尤其是家里同样有个不成器的孩子的人家。
乔岳没有顺着她的话:“如今二叔公他们说瘦猴是邪祟,我反倒觉得这不是什么邪祟所谓,从未听说过邪祟会一点好处没得,就赐予别人好处与能力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
方初月表情有些冷淡。
又继续说:“我可听说,以前有几户加入了什么莲教,说是可以保佑家人平安,结果被人骗得连命都没了。”
这事还真不是他胡诌,是村子里确实发生过的事情。
当时村子里好些妇人夫郎也信了,只不过尚未怎么样,那几户人就先出了事,云英未嫁的闺女哥儿大腹便便被人发现……
后来村子里容不下他们,他们就想投靠那劳什子教。
当年那些妇人夫郎如今已经老的老,没的没,只不过一听方初月这么说,其中一个还真附和起来:“还真是。”
乔岳抓着方初月的手,说:“所以大家说这像是邪祟所为吗?都说看一个人好得看他怎么做,我觉得看是不是邪祟,应当也可以从它的所作所为中窥探一二。”
“对!”田柱子扬声附和,“而且瘦猴昨日来炫耀的样子,我瞧他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啊。”
瘦猴爹娘见乔岳几乎称得上一语中的,忍不住眼眶红起来。
对啊,凭什么就一口认定他们瘦猴是邪祟?
自然有人还是疑惑:“那他不是邪祟,为何就能掌心冒火?”
见乔岳沉吟起来,狗蛋娘又跳出来说:“你看看,你也说不上来吧。”
“自然不是,那不得想想最近有什么异常嘛?又或者瘦猴本身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乔岳这话是看着李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