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无厌(90)

2025-07-30 评论

  此人在帝都中身份贵重,且八面玲珑,宾朋满座,吕尚尧即便同自己交情不错,可忌惮于这人的权势必定也会出手相助,更重要的是,这人也在亲蚕礼的名单之列。

  “永安长公主?”松萝惊恐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道,“您怀疑小郎君和长公主有染?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谢瑜安嘴里听到一个如此陌生的名字。

  谢瑜安无暇去和她解释去岁中秋云岫和永安长公主的那段公案,只想着长公主早就垂涎云岫,对方又是个跋扈惯了的人,即便知道云岫和自己的关系,也极有可能还会想方设法地把人弄到手。

  且据他的人探回的消息,过年那会儿,长公主也曾去过凤池山休养,也许就是那阵子……

  谢瑜安此时已穿好衣裳,却没急着走,他在水阁里焦躁地来回踱步,冷不防对着松萝就是一连串的质问,“云岫在别苑里真的没有见过别人?没有外出过?身边也没有出现比如簪环衣履、帕子汗巾等陌生物件儿?”

  松萝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顿诘问,又因心里有鬼,便一时支吾了起来。

  谢瑜安见她如此,已猜到了几分,清楚她与云岫朝夕相处,主仆情谊深厚,难免对自己有所隐瞒,于是他立马放柔了语气,脸上也没了咄咄逼人之态,暂且按下满腔怒火,只把人搂在怀中柔情蜜意了一阵,又哄她道:“岫岫年岁尚轻,我担心有人教唆引诱,让他走了歧路,那长公主是帝都有名的淫、妇,荤素不忌,若是真与她有了牵扯,名声就全毁了。况且,自从宗室子奉诏入京,帝都上下的眼睛都紧盯着我们这些人,就是在我们这些宗室子里头,也是互为竞争的关系,非但不会交心,彼此之间更是恨不得揭出对方几件错事来,好把人踩下去。若岫岫和长公主确有其事,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到陛下耳中,我前途尽毁。不仅如此,即便先前陛下能容忍我娶男妻,经此一事后也断不会再允许我和岫岫完婚,那么你……”

  他一番花言巧语、添油加醋的话,把个松萝唬得六神无主,方寸大乱,再不敢隐瞒,遂把龙骧卫去而复返,云岫跟着追了出去消失了几个时辰的事都给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她见谢瑜安怀疑的对象是长公主,也不敢提云岫和那龙骧卫暧昧的话,毕竟那都是她自己的臆断,云岫不曾承认过,兴许是她误会了呢?且两人后来也没再往来过,就没必要再在此时此地说出来,徒增谢瑜安的疑心。

  谢瑜安不疑有他,他像是找到了另一个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测,拍掌道:“是了,那龙骧卫恐怕也是受长公主的指使,为他二人悄悄传递消息的。云岫那晚追出去,必定也是受他撺掇去找长公主去了。”

  松萝一怔,内心深处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但又无从反驳,只好闷不做声,接着又听对方再次问她,云岫身上可有出现女子物品,那兴许就是他与永安长公主私相授受的凭证。

  松萝抿嘴想了会儿,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样事物来,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谢瑜安见她还有顾虑,急切道:“若真有这样的物件儿,你务必要告诉我。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我也不忍心冤枉了他,所以想求个铁证。你放心,如果确有其事,我不会同他吵闹,也不会把你招出来让你今后难做,我只心平气和地去劝导他,让他再不搭理那淫,妇,只求一切回到正轨,别的再无所求了。”

  “真的?”

  “真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说着并起三指就要指天起誓。

  松萝忙捂住他的嘴,后怕道:“别!我信!只要是您说的话,我都信!”她柔情款款地看了谢瑜安片刻,最后把心一横,说道:“那夜他跟着那龙骧卫出去后,过了好久才被向管事他们寻了回来。回到别苑后,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把扇子。”接着便把那夜见过的画着春宫图的扇子样式给他描述了一遍。

  谢瑜安大恨,一拳砸在墙上,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好哇!他俩果然有了苟且,连这种伤风败俗的腌臜东西都堂而皇之地带在身上!云岫!你究竟把我置于何地!”

  松萝见他反应如此之大,怕他现在就要去找云岫麻烦,急得哭道:“您答应我要好好同他说的,您现在这样……您还说话算数么?”

  谢瑜安双目猩红,他忍了又忍,又踹翻了花几和圆凳来泄愤才勉强按捺下了怒意,他喘着粗气说:“自……自然算数……我不会去找他吵……容我回去想想……”说完便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抚,然后离开了水阁。

  人走后,松萝也不敢多待,忙把被他俩弄乱了的摆设复归原位,又把自己收拾妥当,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后才匆匆奔入夜色中,离开了此地。

 

 

第91章 宝藏

  第二日恰巧是明德堂的旬假,谢瑜安又恢复了他往日里那副谦和温文的模样,一大早还去探望了云岫,同他一道用了早食。

  松萝在旁伺候着,见他始终没有发作,愈发相信他昨晚说的话。

  谢瑜安离开云岫的院子后,立刻就出了门,他也没去别处,骑着马径直去了朱府。

  几位舅舅或是当差或是出门会友,并不在家,管事便把他直接带到了外祖父朱若的书房。

  朱若正在写大字,见了他很是高兴,立马搁了笔让人端茶点过来,又让他不必拘礼请他坐下。

  谢瑜安坐下后,和他闲聊了两句,问候了几位舅舅和表兄弟。

  提到表兄弟,话题难免就转到了朱楣身上。朱若对这个愚直的长孙又气又恨,又因此事至今没有头绪,不免就长吁短叹起来。

  谢瑜安瞅他脸色不好,头发比上回见时又白了不少,老态毕现,心知为了大表兄的事,外祖父近来心力交瘁,操劳过度,便忍不住劝了些让他宽心、好生保养的话。

  朱若捋着胡子,愁容不改,勉强笑道:“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这份心我却不得不操,听说你大表兄已经在押解入京的路上了,若在他抵京之前还没找到为他开脱的对策,只怕后面就更难了。”

  谢瑜安也清楚这个道理,近来也帮着出谋划策,走动说项,可至今没什么进展。肯帮朱楣进言且在御前说得上话的寥寥无几,大家都知道趋利避害,没什么人愿意上赶着把这样的麻烦往自个儿身上揽,一着不慎没准还会被带累,聪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才是为官处世之道。

  谢瑜安也是有心无力,这时小厮进来上茶,他便借着喝茶的功夫把话题岔开,聊了些烹茶品茗的闲话,过了会儿瞧着朱若面色稍霁,才又正色道:“眼下有件事……虽难以启齿,但我想着还是得告诉您老人家一声。”

  朱若将茶盏搁在一边,道:“你是我外孙,血脉至亲,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告诉我,外祖父替你撑腰筹谋。”

  谢瑜安唇线紧抿,似在斟酌措辞,稍顷才把他对云岫与永安长公主似乎有了首尾的猜测说了出来。

  朱若听后大惊失色,“啪”一声拍在书案上,横眉竖眼地道:“竟有这等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事?岂有此理!奸夫淫妇,天理难容!”

  谢瑜安也是又气又恼,这样不光彩的事即便当着至亲的面说出口,也让他感到无地自容,心底对云岫的恨意也愈发浓烈,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和羞辱。

  朱若道:“当初我就劝你要慎重,宗室之中哪家有娶男妻的先例?你年轻有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就该正儿八经地聘名门淑女为妻,到时夫妻贤美,绵延后嗣,你也能多一妻族倚仗。况且那传闻本就真假难辨,我冷眼瞧着你探查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收获,想来不过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罢了。你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委屈自个儿去娶男妻,外祖父实在为你不值。”

  谢瑜安抿了口茶,道:“外祖父疼惜我,我知道,但那是我父亲告诉我的,父亲的为人您也是清楚的,若非确有其事,他绝不会特意将此事告知于我。”

  “这……”朱若也有些拿不准了,想了想道,“年前你说你拿到了云敬恒的信物,打算凭借信物去拜访他的故旧探访此事,但后来陛下突然下旨杖责,接着又出了你大表兄的事,我也没顾得上问你结果,后来究竟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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