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174)

2025-08-15 评论

  谢成玉这么问,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跟沈濯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太好,以前是因为赵闻拓的缘故,他对沈濯虽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但是从心底就疏远。

  而且沈濯的名声不好,为人乖张,更是与谢成玉的交际圈无缘。

  直到裴瓒的存在,让这两人产生了联系,从见面能维持基本礼仪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水深火热。

  裴瓒深知这点,也想着从中调和。

  “多半都是我自己想的,他没说什么。”

  事实就是如此,裴瓒把自己的谋划分条缕析地讲给沈濯听,对方细细琢磨了片刻,并不曾提出什么想法,反而说裴瓒思考得周密,最多,也就是告诉他,宫中的那些事,无论大事小事,在做之前,都要让皇帝知道。

  为此,裴瓒说起来也不扭捏,不过要替沈濯辩白,就有些磕磕绊绊了。

  他盯着谢成玉,脸色微红:“其实沈濯也不是那么不堪的,虽然顽劣了些,可本心并不算坏。”

  院里的风呼呼吹过,顶开了虚掩的房门,直吹进屋里,送来些许凉意。

  谢成玉看着裴瓒晕红的面颊,心里五味杂陈。

  “可他的母亲是长公主,血脉一事,我也同你说过,你不在意?”

  裴瓒眼神暗了暗:“在意与否,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

  他们俩有太多的事情纠缠着,无法分开。

  不止床笫情事,肌肤之亲。

  沈濯知道裴瓒的秘密,裴瓒清楚沈濯的野心。

  “归明,事到如今我无需瞒着,但我也只告诉你——我和他之间并不是情爱那么简单,彼此之间,为了磋磨对方所做的错事,心里的恨,似有若无的……桩桩件件掺杂在一起,实在是到了难以分开的地步。”

  他们也不能像谢成玉和赵闻拓那般,在家人的威逼利诱之下,用剪子粗暴地剪开,更做不到坦坦荡荡地想通了就分开。

  裴瓒与沈濯,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谢成玉跟着沉默了,心思如重石,哐得一声跌到地上,激起了满地尘土。

  他妄图在这遮天蔽日的漫天灰尘中,仗着过来人的经验拉裴瓒一把,可一转身才发现,裴瓒走在另一条晦暗不明的路上。

  他们是并行的,没有交点,无法感同身受。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谢成玉阖上眼,舒了口气,带着他对裴瓒的那份过度忧虑,一起释怀了。

  如若没有今天裴瓒请他留意长公主府一事,谢成玉可能还要抓着他很久很久,可是全盘的计划拖出,他知道经过寒州的历练,裴瓒的谋划与眼界,已经与原本完全不同了。

  现如今的裴瓒,足以独当一面。

  “长公主府有你留意着,我很放心,至于清源道观那边,好说歹说,也是侯府的产业,沈濯多多少少还是能说上话的。”

  裴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从沈濯口中得知,清源道观其实并不受侯府重视。

  这些年道观中人员的去留,使得现在留下来的,早已不是老侯爷精挑细选的一批,加之,侯府的一部分产业到了长公主手中,很难说道观里的那些人到底听谁的。

  如今的清源道观,四面透风,最多也不过是还有个侯府的名头罢了。

  既然透风,那就好办了。

  不管是权势还是银子,甚至威逼利诱齐上阵,总有那胆小怕事的会把事实说出来。

  “那宫中呢?你不是提到了……那位吗?”谢成玉问得隐晦,明里暗里不愿意提起明怀文的名字。

  他们虽没有同窗之谊,但是同榜及第,从前也有些来往,对于明怀文和皇帝的那些蝇营狗苟,消息灵通的谢成玉自然是知道些,在裴瓒面前提起,还涉及绿藓一事,总让人觉得有些难为情。

  “最微妙就是他。”

  裴瓒听懂了沈濯那番提醒的意思,让他在宫中行事,事事都让皇帝告知,便是叫他在调查明怀文的时候,先知会皇帝,查到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皇帝是否允许他调查明怀文。

  再者说,宫中的任何事都是瞒不过皇帝的。

  若是到了非查不可的地步,提前打好报告,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皇帝翻脸。

  毕竟,鬼知道明怀文在他心里占据了多重的地位呢!

  知道明怀文是个难啃的硬骨头,谢成玉也告诉他:“那是陛下的人,怎么处置,归根结底还是要看陛下的意思,就算你真的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最好也不要直接跟他起冲突,把这事交给陛下定夺。”

  “我知道,以陛下的意思为先,就算这事落不得好处,至少也不会身首异处。”

 

 

第125章 情种

  裴瓒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

  皇宫, 道观,大理寺,一天内要辗转多次, 有丁点儿的消息就会去盯着,忙起来的时候,茶饭不思,家也没回去几趟。

  偏生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里,他备受皇帝体恤。

  日日告假不说, 就连寻常的伤风感冒, 还能到御前去请太医诊治, 让陛下亲自垂询,惹眼得很。

  “大人, 就快到了, 陛下和太医已经在殿中等候了。”太监在轿辇外, 隔着帘子对裴瓒说。

  仅隔了两日,裴瓒便再度进宫。

  但这次并不是皇帝召他来的,而是裴瓒往宫中递了折子,主动要求面圣, 还必须是同唐远一起。

  原因无他,前几日交给鄂鸿的药方已经有了眉目,正是针对绿藓毒性的。

  折子送进宫没多久, 皇帝便催他前去。

  对外也还说是为了调理裴瓒的身体,甚至顾及天寒路远, 皇帝特许他乘着轿辇进入宫中。

  殊不知, 那轿辇里还藏着旁人。

  裴瓒理了理衣裳,看向难得紧张的鄂鸿,低声说道:“先生, 咱们就按先前对好的说,那位唐远太医在幽明府见过你,不过也不用在意,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

  “嗯,公子也与我说过他。”

  解毒之事,裴瓒毕竟不是行家。

  若他从民间带来解毒的药丸,说一千道一万,皇帝也是不肯吃的。

  必然要找个合适的人,跟唐远共同把解药制出来,才能让皇帝安心服下。这也无需别的人选,让鄂鸿来就是最好的。

  至于鄂鸿的身份。

  裴瓒也没想着弄虚作假,只隐去了跟沈濯的那层关系,说他是个游历四方的大夫,见多识广,对解毒之事有点见解,近些年停留在京都的药房中坐诊。

  能认识裴瓒,是因为先前裴瓒到幽明府中查案,而他那时刚好在幽明府采办珍贵的药材。

  说法不算天衣无缝,好只好在,鄂鸿的身份无从调查。

  进宫面圣之事非同小可,特别是鄂鸿这等人,在幽明府里待惯了,稍有些言语上的疏漏,便会引起怀疑。

  轿辇前帘垂着的铃铛响个不停,摇摇晃晃地进了内宫。

  掀开帘子的瞬间,风吹进来,冷得人寒颤。

  前面引路的太监掀开一道帘子,示意着他们二人从小门进去。

  “微臣参见陛下。”

  裴瓒见了皇帝便拜,身旁的鄂鸿有样学样,连药箱都未曾取下,便先一步跪拜下去。

  上方坐着的陛下依旧威严,只是前几日瞧见的时候,精气神更好些,今日一见,眉宇间多了些垂糜懒倦的神态。

  皇帝随意问了几句他的近况,没有过心,视线就落在旁边的鄂鸿身上,只见他眯着眸子,细细地将人打量一遍,问道:“老先生曾在幽明府停驻的一段时日?”

  早就想过会这么问,鄂鸿答道:“启禀陛下,不是停驻,只是入过幽明府,采买过些许珍惜药材。”

  裴瓒并未替他解释。

  幽明府本就地位尴尬,略微知道些内情的,都不想与其扯上关系,而这种时候,裴瓒说得越多,反而像是要刻意掩饰,对鄂鸿不利。

  皇帝听了,点点头,让一旁的唐远上前:“关于绿藓一事,宫中太医也有些了解,你们可以略做商讨。”

  鄂鸿抬眼像唐远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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