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眼,打钱(76)

2025-08-15 评论

  你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呢。

 

 

第50章 空城

  “站住, 下马检查。”

  裴瓒一听见有动静,麻木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想着是到了城外, 他拍了拍脸颊,便想起身下车。

  但还没等拉开斗篷,就听见守城门的士兵扯着嗓门吆喝。

  陈遇晚一言不发地下马,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站在旁边搓动双手,捂住了被寒风吹得不见血色的面颊。

  不料守门的士兵直接走上去推了他一下, 语气很是不善:“哪里人, 进城做什么?”

  陈遇晚搓着僵硬的手指, 声音也略显僵涩:“渠县来的,进城寻亲。”

  “寻亲?”士兵满眼诧异。

  两位士兵狐疑地对视一眼, 又将视线放到了陈遇晚身上。

  板车上的裴瓒则是撤回了打算掀开斗篷的手, 没有起身, 而是直挺挺地躺在板车上,尽量让自己纹丝不动。

  “渠县人居然还有这里的穷亲戚?”

  两人瞧着陈遇晚衣着华贵,虽然是一路受冷过来的,但并没有表现得多窘迫, 照样气度不凡。

  再者说,渠县一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县。

  特别是在寒灾严重的时候,只有往渠县跑的, 没听说过还有渠县人到别地寻亲的。

  那两位士兵将陈遇晚打量几眼,紧接着又搜查一番。

  可是除了那把剑外, 浑身上下也没找到旁的可疑物件, 只好将目光落在了板车上。

  “瞧着像是躺了个人。”

  “穿着鞋呢,该不会是死了吧。”

  “晦气,大晚上的碰见死人!”

  陈遇晚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盯着那两人互相推搡几下,看起来都不想去盘查。

  最后矮个的那位推搡不过,被挤了出去。

  只见他走到板车前,蹙着眉不想动手,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犹豫着将手伸向了斗篷。

  略微掀开衣角,裴瓒却早就睁着双眼瞪向他。

  “啊——”

  士兵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按住刀柄,“你竟敢戏弄我们!”

  “什么人,装神弄鬼,赶紧下车!”

  到这时候,陈遇晚才有所动作。

  他一步上前,按住士兵的手腕,袖口里滑出几块碎银子,不着痕迹地塞进了对方手里,温顺地笑着:“大人别气,我兄弟生病了,不能起身,还请见谅。”

  士兵不动声色地接了碎银,没有言语。

  陈遇晚继续说:“我这兄弟的病越发严重,走遍附近城镇,也没有得到医治,听闻城里有位心善的大夫,又凑巧有亲戚住在这里,便带着兄弟来碰碰运气,不知道坐诊的医馆开在了哪条街上?”

  “心善的大夫?没听说过。”

  “据说那位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还心地善良,远近闻名呢,渠县人都纷纷称赞,大人怎么会没听说过。”

  士兵笃定地摆摆手,指着车板上口歪鼻斜的裴瓒说了句:“你是来找大夫给他看病的?恐怕你这趟要跑空了,城里没有这号人物,就算是有,也早就——”

  没等士兵说完,陈遇晚一脸懊恼。

  士兵叹了口气,看在那几两碎银的份上,说道:“算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进城找地方住下吧,进城之后往东走,应该还有家开门的客栈,下次记得打听清楚再来。”

  “多谢大人。”

  陈遇晚弯腰向他拜了一拜,连忙牵着马往城内走去。

  到了城门之内,裴瓒才彻底拉下斗篷把脸露出来,抻着脖子遥望着那两人。

  “你方才踢我一脚,就为了让我装病?”

  裴瓒打算掀开斗篷的时候,陈遇晚刚刚下马,别有用心地踢在了裴瓒头顶的包袱上,刚好让他察觉到了。

  陈遇晚同样扭头张望一眼,确保那两人没有盯着他们,才说道:“我的身份造了假,若是细看就会露馅,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愧是有过命的交情,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直不一般,顺利地躲过了守城士兵的盘查。

  陈遇晚没有再上马,只是牵着缰绳往士兵所说的方位走去,毕竟接连跑了一个多时辰,他也有些耐不住风寒了。

  等离了城门的范围,裴瓒立刻跳下了车,紧裹着身上的斗篷,随陈遇晚走在大街上。

  今夜月色正好,澄净明亮,如流水般倾泄城中,淌过家家户户。

  抬头远望,更有群星伴月,不显得孤单。

  只是环顾四周,除了月色之外并不见其他光亮,也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仿佛踏入里无人之境,马蹄哒哒地落在石板上,混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更觉得寂静。

  裴瓒疑惑:“这不是还没宵禁,怎么家家户户都闭了门?”

  “许是天气严寒吧……”

  陈遇晚虽这么说,心里却也不敢肯定,甚至比裴瓒还要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房屋铺子,留意里面的动静。

  一间间地瞧过去,不说都是大门紧闭,甚至有的门窗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像是很长时间都没人住了。

  裴瓒越发疑惑,随便挑一间合眼缘的店铺,就走了过去。

  先是站得远些瞧了一眼,这间店铺跟城中大多数铺面一样,门前檐下没有挂招牌和灯笼,门上也没贴什么招财进宝的对联,只有把生锈的铁锁将门锁住。

  他离得略微近近些,才发现门窗上糊的明纸早就千疮百孔,木门之上悬挂的牌匾也有些破败,看起来有些岁月没人打理过了。

  最后,他直接趴在门上往里瞧,屋内黑漆漆的,也没什么陈设,原本应该是家裁衣铺子,却并没有瞧见悬挂的布匹和成衣,只剩个孤零零的柜台正对着木门。

  “这里像是空了很久的样子。”裴瓒退后半步,抬头瞧着牌匾低声呢喃,然而他一低头,就看到了灰扑扑的双手,更加确定这间裁衣铺子已经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他半阖着眼,快步转向紧邻的铺面。

  这次是卖胭脂水粉的。

  跟裁衣铺子一样,裴瓒好一顿观察,得出的结论也是相同的。

  他不信邪似的接连跑了几家,都是这种情况,屋内空荡荡的没什么摆设,寻常铺面里应有的陈设几乎看不到,最多也就是剩个柜台和凳子,屋外也都挂着把陈旧的锁,木门上的牌匾也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满是灰尘。

  甚至有一家,都没有上锁。

  裴瓒趴在门外往里面瞧,不经意地碰到门上,木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他探着脑袋扫视几眼后,再提着衣摆入内。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屋里积了层厚厚的灰尘,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脚印。

  “至少空了三五年。”陈遇晚在他之后进屋。

  “一间空着也就罢了,这么多间都空着,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裴瓒与身旁的陈遇晚对视一眼,想起了城门外士兵的话。

  当时陈遇晚随口编造了位医术高超又心地善良的大夫,虽说这人肯定是不存在的,但那位士兵都没有询问身旁的伙伴,就直接否认。

  只可惜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裴瓒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着:“守城门的那士兵是不是说,咱们这趟跑空了?”

  陈遇晚没跟上他的思维,愣愣地站在原地。

  裴瓒继续琢磨:“我还怀疑呢,略有些本事的医者都有妙手仁心的美名,可那士兵没怎么思考就说城中并无这号人物,咱们也许跑空了,奇怪——他怎么就如此笃定呢?如今想想,也许是城中医馆都空了,根本没有大夫。”

  被他这么一提醒,陈遇晚顿时通透了,拉着裴瓒的手腕就打算去找,士兵说的那家还开门营业的客栈。

  但裴瓒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甩开他的手,重新张望几眼,问道“世子爷进入寒州也有些日子了,先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陈遇晚沉思片刻后给出答案:“也有过,只是没到十室九空的地步。”

  裴瓒:“世子爷当时不怀疑?”

  “也许是……我所到那些城镇规模本就不大,而且人烟稀少地处偏僻,本来也没什么人开店,街上虽然冷清,但大都是民宅,我也不好去瞧宅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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