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开始,心脏跳动,血液流淌……
他复活了。
此时,他原本想取笑几句,但感受到管疏鸿急促的呼吸,棠溪珣无声地叹了口气,终究抬起手来,回抱住了对方。
“那册子上的东西我是都看见了,随意看你的东西是我不对。”
棠溪珣的声音很温和,管疏鸿急忙说道:“不怪你,是我——”
棠溪珣却摇了摇头道:“先让我说。”
管疏鸿一下就闭嘴了。
“那些事我是都知道了,但是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你的父皇,你也不是你的母亲,为什么要去类比?”
棠溪珣道:“既定好的命运都不能就那么甘心低头的认了,不过是前人走了一些岔路,又为什么要把那当成自己的谶言呢?”
他的语气镇定而坚毅,仿佛能够给人无穷的力量。
“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离开你。”
若有朝一日离开你了,不会是因为害怕畏惧,也不会是因为担心受到牵连,只会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但最起码现在……
就让他稍微放下那些坚硬和决绝吧。
棠溪珣松开了管疏鸿,仰起头来,冲他笑了笑,那笑容一如初见时的纯真漂亮:
“说到底,今天都是我不好,先是做戏的时候把你吓着了,又看了你的东西。我答应你,往后再不拿这个开玩笑了。”
管疏鸿这辈子有人怕有人敬,却从未被人这样温言软语的哄慰过。
特别说话的还是他珍之重之,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心上人。
他心头有千言万语要跟棠溪珣表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力闭了闭眼睛掩饰眼底的湿意,低头吻了下去。
棠溪珣似有一瞬的迟疑,而后便轻轻张开口,允许了管疏鸿的进入。
管疏鸿的吻还是那样热烈,轻易就吞去了他所有的呼吸,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棠溪珣刚刚才喝完茶,茶水中加入的那淡淡蜂蜜的味道仿佛在两人的唇齿间交换,发酵,蔓延出历久弥新的香甜。
棠溪珣胸口起伏,浑身一阵阵的颤栗。
实在感到要上不来气的时候,他想出声,可是舌尖被管疏鸿吸吮轻咬,根本就摆脱不开,只能在喉咙中发出幼兽一样的呜咽,愈发让人着迷。
这个吻,管疏鸿从今天见面的时候就开始忍,忍到现在,渴望也积攒到了近乎危险的程度。
棠溪珣的腰肢不知不觉后仰,仿佛想要逃离的姿势,几乎似要在管疏鸿的掌中折断。
但是管疏鸿的手稳稳地托着他,也紧紧地握着他。
迷离中,棠溪珣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他刚才到处奔跑着寻找自己的样子。
他承认他一直是个坏心眼的人,明明并没有生气,明明知道管疏鸿很着急,可棠溪珣看着他那样疯狂地到处寻找自己,却没有出声叫住他。
——他喜欢这种被坚定执着追逐着的感觉。
他喜欢这双什么时候都不肯放开的手。
是的,他承认,起码这一刻的沉沦,并非为了利益。
棠溪珣抬手,搂住了管疏鸿的脖子,轻声抱怨道:“凳子真硬。”
片刻之后,管疏鸿倏忽起身,双手直接握着他的腰轻轻一抱,棠溪珣就有了种身体腾空的失重感。
两人的唇齿尚未分开,管疏鸿已几个大步间,抱着棠溪珣放在了内室的床上。
管疏鸿单膝跪上床前,一手按在棠溪珣的腰后,半压着他吻得更加忘情。
这种如同开闸般的情/欲不能完全通过亲吻尽数纾解,管疏鸿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在棠溪珣身上抚弄着,将那柔软的身体更加搅成了一池春水。
棠溪珣几乎连坐都坐不住了,他向后倒了下去。
管疏鸿垂下目光,凝视着自己的身下。
怀中的美人面泛潮红,双眸含水,衣襟早已敞开,软倒在床上迷离地轻喘着,仿佛等待着他的爱怜。
他的神情是楚楚可怜的,甚至带着一点羞怯和畏惧,那双清纯的眼睛里却带着野心和诱惑,仿佛勾着他靠近,深入。
管疏鸿忍不住俯下身,他的一手还被棠溪珣压在身下,于是托着他的臀部把他轻轻往上一挪,捏的棠溪珣发出了一声惊喘。
管疏鸿的吻着他的锁骨,又一路向下,最后将双唇落在了棠溪珣的胸口处。
隔着皮肉与骨骼,他仿佛一名虔诚的信徒,亲吻着那颗心脏。
棠溪珣脊背一挺,只觉得麻痒难当,连腿都忍不住蹬了一下。
“哎、别……别碰这里……”
可是管疏鸿亲吻着他的胸口,一手包在他的臀上,膝盖则跪在他的双腿之间,让他将自己的一切都不得不对着身上这人敞开着,完全无法抵御任何的入侵。
棠溪珣被亲的浑身酸软,大汗淋漓,他的衣服简直不能穿了,于是很快被管疏鸿剥离。
管疏鸿咬着他的耳垂,问:“今晚留下吧,好吗?”
棠溪珣喘了几口气,觉得此人简直得寸进尺极了,又舔又咬的还上了瘾,气道:“……我才不住狗窝!”
管疏鸿倒是忍不住笑了,手顺着他的衣服滑了进去,轻声说:“陪陪我。”
棠溪珣玉白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被单,泛出粉色的指尖刻骨的撩人,而他哽咽着,再也难以说出一句话。
虽然对于管疏鸿的种马配置有所抵触,他们一直没有进行到那最后的一步,可这并不妨碍管疏鸿对棠溪珣的身体有着无尽的兴趣,采用一切的方式来把玩和取悦。
棠溪珣被他卷入到了狂乱之中。
看着那双深情的,充满了迷恋和欲望的眼睛,他的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他果然是个疯子。”
不知过了多久,棠溪珣在一片潮热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管疏鸿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仿佛在哄他睡得更安稳些,自己的心反而在这一下下的拍抚中变得静谧。
难言的幸福在他的心底抽芽开花。
他的生身之母给了他蛊毒,而棠溪珣就是他的解药。
或许不必再被曾经的过往困住,也不必再有那么多惶惶不安,他的情给了这世上最好的人,往后,他们一定会长长久久,不再分离。
虽然管疏鸿还是满心缱绻,只想抱着棠溪珣就这样安静地依偎,但看棠溪珣在睡梦中眉头依然皱着,知道他想来爱整洁,这样没有清洗就入睡,想必十分不适。
所以管疏鸿还是恋恋不舍地起身,整理好衣服出去,打算叫点热水过来。
他在走出内室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免有些后悔。
他和棠溪珣这还是头一次光天白日的就亲热了这么久,此时的太阳还未落山,阳光把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方才两人都有些忘情,竟谁也没有想到要把那帘子给拉下来。
万一有那不懂事的下人经过……
可是这般想着,管疏鸿却发现,他的整个院落空空荡荡,竟根本没人在近前伺候。
管疏鸿心中有些纳闷,一直到了门口,扬声叫了鄂齐的名字,片刻之后,才见鄂齐从不远处跑过来了。
“殿下。”
管疏鸿道:“出什么事了吗?为何我整个院子里都没人伺候?”
鄂齐的额头有些冒汗,低声道:
“殿下恕罪,是属下怕……耽误您和棠溪公子说什么要事,让他们都出去了。毕竟这次跟二皇子发生了冲突,属下觉得……您二位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吧……”
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因为鄂齐知道,管疏鸿一定不会满意他的做法。
管疏鸿只是想让院子里的人越多越好。
因为——
【房间里一片吱吱呀呀的响声。
绝世的美人身披薄纱,坐在那仿制的极为真实的马上,随着颠簸黛眉紧蹙,朱唇轻咬,满脸痛苦之色。
一只大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滑下去,一路由腰至臀,又至大腿内侧,用力掰开。
管疏鸿强行将棠溪珣的头抬起来,望向窗外,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