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53)

2025-09-05 评论

  “罢了,从小就是这样,你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但我可告诉你,那管疏鸿不是好相与的,你离他远点。”

  棠溪珣道:“哦,是吗?”

  苏裕道:“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他就老对你图谋不轨的,有一回还拿栗子仁哄你,想偷偷摸摸把你抱走,被殿下将你一把抢过去了。”

  棠溪珣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事,心想,薛璃那脾气,大概真没少得罪管疏鸿,所以管疏鸿一上位就要杀他。

  不过,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管疏鸿的危险了。

  棠溪珣道:“我现在又不是小孩了,这还用叮嘱?”

  苏裕哼了一声说:“我不多管你,但你有事必须找我。”

  说完,他又将刚才提来的一坛酒放在桌上,说:“喏,这个给你。”

  棠溪珣一看那坛子,就知道是天香楼的九酝春酒,拎起来晃了晃,里面却只剩了不到三成。

  他笑道:“这么小气?喝剩下的给我拿来了。”

  苏裕道:“非也非也,这可不是我剩下的,而是你。”

  他将坛子打开,轻晃了晃,一股酒香顿时弥散在两人之间:“我来之前已经验过了,这里加了花生。”

  棠溪珣微微一怔。

  能跟在太子身边的心腹自然各有其能,苏裕才识广博,同时鼻子还特别灵,什么饮食酒水香方,他闻一闻,差不多方子就出来了。

  棠溪珣自己对花生过敏,自是清楚天香楼新配的九酝春酒里不该有花生的,他喝的时候也确实没有,苏裕怕是人散了之后闻到不对,便偷偷摸摸给他把剩酒拎了回来。

  苏裕道:“多半是谁趁着那时候乱给你加的,但没想到后来管侯出现,直接拉了你走,那混了花生的残酒你就没有喝着。”

  棠溪珣沉吟片刻,说: “行,我有数了。”

  他们这些日子也都在为了太子之事奔走,苏裕自己还有事要忙,把该说的跟棠溪珣说了,便起身离去。

  棠溪珣坐在琴边,手指在酒坛上轻抚,若有所思。

  知道他对花生过敏的人,并不多,除了东宫那几位,就是他尚书府的那些“家人”。

  酒是被谁换过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把消息透出去的呢?

  棠溪珣想起了除管疏鸿外,从三楼另一侧送下来的那份礼物,以及礼物上的眼泪和爱心。

  他冷笑了一声,自语道:“假惺惺的。”

  指尖一推,酒坛已砸翻在地,碎裂开来。

  作者有话说:

  其实古代的同人大佬还都挺放得开的,我记得明代有个姑娘叫仇珠,父亲就是有名的画家,她自己专门画春/宫图,动辄千余幅,产粮非常勤快[笑哭]。

  我们可怜的珣珣四面楚歌[可怜],跑到哪里都被觊觎[摸头]。

  小管同志不怕困难,还在拼命抵抗中[加油]。

 

 

第28章 慵困堪谁怜

  因为过一阵要有昊国的使臣来访,因此礼部的事今日有些多。

  当棠溪柏好不容易出了官衙,匆匆换好李伯的装扮,去伺候自己心尖上的小儿子时,进门就看见几个下人扫了一堆碎瓷片出来。

  他便问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东西打碎了吗?”

  其中一个下人回道:“没什么大事,是少爷摔碎了一个酒坛子,仿佛是什么酒里有花生,少爷不喜欢。”

  这下人是新来的,并不知晓,可棠溪柏一听花生,却知道棠溪珣若误吃了是要发烧的,谁这么不小心,给他买这样的酒?

  再想起今日听说的棠溪珣手臂受伤之事,棠溪柏顿时满腹的心疼担忧,拿着刚从宫里赏下来的药膏,快步走去了棠溪珣的卧房。

  这时,棠溪珣已换了件天水碧色的寝衣,散着头发靠在床头读琴谱。

  他整个人这样靠在被褥之间,显得像只有一小团似的,听到棠溪柏进门,就看了过去。

  棠溪珣在四岁离了他,在他眼里,就好像永远只是三四岁的模样一般,棠溪柏心里蓦地一阵酸软,快步走到床前,忍不住帮儿子掖了下被子,低声道:“少爷。”

  棠溪珣道:“这么晚了,你操劳一天,还没歇着么?”

  棠溪柏只是笑了笑,说:“少爷,宫里刚刚赐下了伤药,说是您的手臂受伤了,睡前务必要再上些这活血止痛的药膏,跟您用的什么药都是不冲突的。”

  棠溪珣凝视着他的面孔,也没动,只懒洋洋地说:“劳烦皇后娘娘又为我操心了,既如此,你上吧。”

  他窝在床头的靠垫里不动弹,手臂被衣袖挡着,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棠溪柏有些心焦,便轻轻捧起棠溪珣的左臂,小心翼翼将他的袖子挽高,径直去看那处伤势。

  还没看清楚,忽听棠溪珣冷不丁的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伤在左边,还是小臂,也是宫里人说的?”

  棠溪柏的动作猛然一顿。

  他还轻轻捧着棠溪珣的那截手臂,因为知道大致的伤处,所以落手的时候非常小心,一点也没有碰到那一片位置。

  而即便是宫里送药的人说了棠溪珣伤在手臂,也绝对不可能说的那么准确,那么具体,唯一的解释就是棠溪柏在来见棠溪珣之前,已经完整详细地知道了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

  这绝对不是一个老仆人可以办到的。

  作为父亲,棠溪柏深知棠溪珣的聪明,或者可以说,在心机谋算这方面,他们父子俩一脉相承。

  所以,在棠溪珣府上的这段日子,棠溪柏一方面对儿子处处照顾心疼,另一方面,又十分谨慎。

  不光每天与李叔交接的时候,会仔细地问清楚对方这一天都做过什么,在棠溪珣面前小心对答,模仿李叔的口音举止,甚至面对府上其他仆人的时候,棠溪柏都做得十分到位。

  可没想到今日关心则乱,一时不慎,还是一下让棠溪珣发现了破绽。

  他心念电转,正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的身份,棠溪珣已微微笑着抬起脸,秀目含着冷嘲:“棠溪尚书如此屈尊,真让下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棠溪柏僵立片刻,然后极轻极小心地把棠溪珣的手臂放了下来,退后了两步。

  他不用再扮演比他大了十几岁的李伯,明明将佝偻的腰杆直了起来,却仿佛被一些更加沉重的东西压在了肩头。

  “对不起,我……”

  棠溪柏顿住了,他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若是说“我只是太想你了,想多看看你”、“你不在东宫住的日子,我不放心”这样的话,未免太可笑了,可除此之外,他又能解释什么呢?

  他苦笑道:“我没有其他的心思,就是想照顾你几天。”

  “是么,那你可真是好心。你们夫妻两人,都是大善人啊!

  棠溪珣骤然发作,猛地一把就将床边的药膏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啪”地一声响。

  “棠溪柏,你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官运亨通,这么好的命在我这里沾什么晦气?你们当我街头的叫花子吗?不想要了就轰出门去,哪天没事闲的想起来了,就出些花招耍弄一番!”

  棠溪珣的声线天生就是有些低柔的,这辈子大概除了跟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高声的时候,这让他的尾音微微有些哑,冰冷刻薄的话听起来也就带着一种格外的心伤。

  棠溪柏看着小儿子那苍白消瘦的面色,听他说自己是叫花子,霎时间心口如被刀锋划过,哪怕是对他的千般怨怪谩骂都及不上这一句。

  棠溪柏不禁冲口说道:“我们不是——”

  然而,他只说了这四个字,棠溪珣忽然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闷痛,直冲喉管,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情绪太激动了所致,这胸口疼的毛病近来已经犯得少了,药也停了些日子,这一下却突然又冒了出来,真是给他在棠溪柏跟前跌份。

  ……可是棠溪柏刚才要说什么不是?

  可能是他咳得太厉害了没听见,也可能是棠溪柏就没再说,棠溪珣觉得一只大手在他的脊背上拍了几下,但毫无作用,胸口好像还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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