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脸怎么这么嫩,豆腐做的吗。
还这么香,擦粉了?
宫亓一搓,把人擦得直吸气,也没见褪色,还更红了。
他不自在地松了手,将水晶瓶扔进他怀里。“算了,给你。”
“多谢这位壮士。”谢瑾宁接得手忙脚乱,抽了衣带,将圣药小心系好,挂在心口,“壮士,你既然能进来,那可以带我走吗?”
“不要,麻烦。”好不容易来这一趟,没有颗粒无收的道理,宫亓挑了几个最贵的东西:“你明天不是大婚?走什么?”
“我不想和北戎人成亲。”被他拒绝,谢瑾宁眼眶瞬间红了,眼泪说掉就掉,“我是被他们掳来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跑了出来,呜……”
他哭得官亓都想把脸上的布扯下来,给他当擦脸巾了,心思恍惚间,没注意把装过圣药的空盒子也塞进了包裹里,“想我帮你,总得给我点儿好处吧。”
“我有钱,好多金元宝,都给你好不好?”
官亓敞开包裹,抖了抖,“我把这些东西卖了不是就有钱了。”
谢瑾宁并不放弃,亦步亦趋跟着他,“恩人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会推辞。”
又换了个称呼。
叫得还好听的。
“嘘,有人来了。”
官亓耳廓微动,朝谢瑾宁招招手,“来,搂着我脖子,我们出去再说。”
谢瑾宁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不敢拖延,他乖乖照做,锁骨被包裹里的木盒硌痛了也一声不吭。
“抱紧了。”
官亓黑袍一罩,将他拢住,推门而出时,右手射出钢爪,脚尖一点,便在举着弯刀狂奔而至的亲卫面前带着人上了墙。
“来人啊,有贼!”
“大胆狗贼,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竟然敢来这里偷东西!”
守在门前的亲卫急匆匆跑来,“王妃,王妃不见了!快,快去找九王子!”
谢瑾宁一抖,将官亓抱得更紧了。
“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戎九王子的地盘啊,我真是太害怕了。”
任谁都能听出他的阴阳怪气。
官亓拍了拍怀中的单薄的背脊,**道:“跟九王子说一声,他的王妃很漂亮,我一见心喜,只能请他忍痛割爱——”
“嗖——”
灼热瞬息而至,火光自眼尾掠过,燎得他额发卷曲,官亓骤然变色,转身,对上一队举着弯刀的北戎精兵,和北愿蓄势待发的弓弦。
“你要带我的王妃去哪儿?”
这次,闪着寒光的箭矢直直对着他眉心。
“哦豁。”官亓轻声道,“这回怕是带不走你了。”
谢瑾宁心头一紧,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百转千回,他扯下圣药塞进官亓掌心,道:“恩人,谢谢你帮我。”
他踮起脚尖,飞快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开始拼命挣扎,“你放我下去,救命!北愿,我不想跟他走,你快救我,啊!”
两人立在墙头,谢瑾宁这么一推,官亓纹丝未动,他自己却跌下了院墙。
白衣翻飞,如枝头玉兰坠落。
借着此机,宫亓猛然发力,步伐紊乱奇诡,却精准避开漫天箭矢,飞速远去。
视线最后,是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貌美少年被北愿用披风裹着,攥住双腕扯进院门的画面。
官亓摸了摸下巴。
他是贼诶,让他去军营不是自投罗网吗。
要不,明天来抢个婚?
……
腕间的力度过大,几乎要将他腕骨捏碎,谢瑾宁吃痛闷哼,“我自己能走,你松开,松开我!”
北愿不为所动。
谢瑾宁还未从坠空的惊悸中缓过神,冷汗涔涔,软着嗓子唤他,“北愿,我手好痛。”
北愿这才卸了力度,却没松手,一路拉着他回了卧房。
除了最后,今晚的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得……太像一个圈套。
好在,他将圣药送了出去。
谢瑾宁心口咯噔,想出去,门被重重关上,他揉揉手腕,想着要如何逃脱,身后的身影却如鬼魅覆上,将他双手抬高压在门板。
手指沿着下颌,在他颈间被蹭出的红痕处摩挲,最后停在锁骨,按住那颗红痣。
看他肌肤间因自己的触碰而起的细小疙瘩,感受到这幅身躯的紧绷与抗拒,碧绿瞳孔中掀起滔天风暴。
北愿一只腿插进他双膝,贴得更紧,将他牢牢禁锢在这方寸之间。
“姐姐。”他俯身,冰凉吐息咬住谢瑾宁的耳垂,“我还没问你腿/根上的东西从何而来,你却在大婚前夜,衣衫不整跟外男私奔,衣带都不系,你可知,有多少人看光了你的身子?”
他语气平平,却极度危险:“当真生性浪/荡。”
“我不——”
停在他锁骨处的手掌探了进去,惩罚性地一掐,说不出是恶心还是疼痛更盛,谢瑾宁装不下去了,弓起背躲避,“你松手,你别碰我!”
“那小贼都能将你搂在怀里,我为何碰不得!”北愿满面阴沉,眸底一片猩红,“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姐姐,我的妻子,是我的!”
“你个疯子,滚开,我不是你,唔——”
他掰过谢瑾宁的下巴,重重地吻在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唇上。
好甜。
好暖。
北愿情不自禁索求更多,无师自通撬开牙关,钻入湿热巢穴,恨不得死在这里面,被咬得满嘴是血也不肯松口。如死死缠住猎物的巨蟒,谢瑾宁躲,他就提膝重重碾过,碾得人腰身发软,不住下滑。
要命处被拿捏,纵使谢瑾宁心头百般不愿,也很快没了力气,双眸失神地承受他暴戾的吻。
“刚才看过你的,我都让亲卫杀了。”北愿松开被撕咬得斑驳靡艳的软唇,“姐姐,是你害死了他们。”
“不,呜……”
清泪融入唇畔淌下的水液,将衣襟染红,作乱的手触及那片湿润,也只停了一瞬,继续往下。
陡然僵住。
他没有半分反应。
北愿不死心,嗅着谢瑾宁的后颈,五指收拢。
“别!”
谢瑾宁短促尖叫,哭得浑身发抖,“不要这么对我。”
好可怜,好漂亮。
骗子。
又是这样!
若干年前的画面重叠。
那个曾在黑暗中笑着夸他长了双独一无二的漂亮眼睛,让他靠在自己腿上睡,给他讲故事的姐姐,如今却被只会骂他疯子,叫他滚的少年代替。
他凭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凭什么忘了他!
“九王子!”
姆缇亚拍门。
“北愿,你好好说话!”
在谢瑾宁陡然惊惧的神色中,北愿按住他不住痉挛的小腹,重重一压,少年瞳孔紧缩,秀颈高高扬起,如一只被巨蟒缠绕的白鹤,在绝望中发出濒死长吟。
水流伴随着甜腥散逸,北愿听到细微尽无的声音。
“北愿。”
他说。
“你怎么不去死。”
第99章 仇怨
陷入锦被的少年浑身雪白,乌发凌乱,赤/裸腿间湿痕蜿蜒,似堕入凡间的仙,更似精魅。
他双眸紧闭,蜷着身子,晶莹不断自绯红眼尾滑落,呼吸时断时续。
微微凹陷的床榻化作一张大口,将这只折了翼的白鹤吞没。
被逼着溺出后,一炷香的时辰里,不论北愿低声下气认错也好,为他手腕上药,软言安慰也好,谢瑾宁始终不愿睁眼看他,更是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唇齿间的血渍成了鲜红烙铁,触目惊心。
被他的忽视和近乎自虐的行为激怒,北愿翻身跪在他身侧,卡住秀巧下颌,用虎口顶开,这才将被啃咬得牙印深凹、肿红凄惨的软肉解救而出。
“姐姐,你说,我让人来把你那根破绳子上挂着的东西摘了,一点点碾成碎渣,再吃进肚子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