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邓悯鸿晃晃手指,“不用。”
谢瑾宁眸光骤亮。
“针灸即可。”
“不要!”他唰一下站起身,“邓老,我没事了,我现在好得很呢,麻烦您跑一趟了。”
扎针,还是扎胸口,这得多疼啊!
还不如喝药呢。
邓悯鸿就当听不懂他赶人的话,笑着捋捋胡须:“无需担心,老夫针术好得很,保管几针下去,便能彻底清除。”
他从怀中摸出布包展开,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赫然排列于眼前,他取出一根中等粗细的,在谢瑾宁面前晃了晃,“你伤在胸口,用这等大小的正合适。”
米粒般的针尖在空气中闪过凛凛寒芒,谢瑾宁肩头一缩,头摇成拨浪鼓,“真不用了,邓老,我真大好了。”
邓悯鸿也顺势起身,“只是有些痛罢了,年轻人,切莫讳疾忌医啊。”
语罢,他举着银针逐步朝谢瑾宁走去,面上神情丝毫未变,只是那笑容,越看越不怀好意。
步伐加快,几乎瞬间逼近谢瑾宁身前。
瞳中银光陡然放大,谢瑾宁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后退时被桌脚绊住,重心失控向后倒去。
“唔!”
他后臀的伤也还未好全,带着自身重量结结实实的这一下,直接砸得谢瑾宁大脑空白,眼冒泪花,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腰上多出一截手臂,他才后知后觉,臀下的硬。/热之物,不是地面,也不是木凳。
是严弋的大腿。
第47章 欺负
被馥郁秾香劈头盖脸砸下,严弋也有片刻怔愣。
养了几日,少年的体重依旧未见涨,落于他膝上,就像一朵云降落,轻飘飘的,带着绵软轻柔的触感。
纤细薄韧的腰身下,是他皮肉最丰盈之处。
本应饱满挺翘,却在挤压之下变了形状,向外溢去,又被压住的衣摆绷紧,勾勒出肉感的轮廓。
墨黑发丝晃摇,心旌也随之摇曳。
回过神来,谢瑾宁面色发红,连耳尖都泛起艳色,玉雪可爱似池间嫩荷,颈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烟粉。
还不只是此处。
眼里蒙了一层水雾,他看不清,也不敢抬头看邓悯鸿的表情,谢瑾宁慌慌张张地想要起身,却又双腿发软。像被抽去了筋骨,他刚直起身子,便又坐了回去。
这一次,他膝骨大开,压得更重了。
身后陡然传来低沉闷哼,以为将人伤到,谢瑾宁下意识扭动身子,想要查看严弋的情况。
“……别动。”
挤压,摩擦,相贴之处的肌肉抽动一瞬,又愈发坚硬。
似坐着块烧烫了的铁板,灼热吐息喷洒在后颈,独属于对方的热度和气息将他包裹,不知怎的,腰也隐隐作软。
“很痛吗?砸到哪儿了?”
谢瑾宁梗着脖子,嗓音开始发颤,一动不敢动,“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眼前单薄的脊背,严弋缓缓将头靠了上去,“我知道。”
谢瑾宁敏感地一抖,又要起身,却被腰上的手臂圈住,身后的男人如大型犬一般,脑袋在他背上轻轻蹭了蹭。
“有些痛。”
谢瑾宁顿时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邓老,你快给他看看。”
“不用邓老费心,阿宁,让我靠会儿缓缓就好了。”
邓悯鸿举着的针早在谢瑾宁要摔之时就放下了,他是吓谢瑾宁的没错,而如今看到严弋这幅作态,接收到他言语中隐含着的名为“多余”的情绪,倒是恨不得把那一包针全扎他身上。
还痛,痛个屁。
这小子心里都快爽得冒泡了吧,净会占人便宜。
坐在严弋大腿,还是在屋内有外人的情况下,羞耻感充斥全身,谢瑾宁脑袋一团浆糊,眼眶都红透了,完全没想过被刀划手都不吭不响的男人,又怎会因被他坐了下而感到疼痛。
脚趾蜷缩,他垂着脑袋,手指也绞紧了,嗫嚅道:“那…你靠吧。”
好乖。
见状,邓悯鸿牙都快被腻掉了。
他恨铁不成钢擤了几下气,夸张“哎哟”一声,“有这么严重?怕不是在糊……”
从谢瑾宁肩头探出一双幽深黑瞳,严弋挑起眉,张唇无声。
“药,箱。”
邓悯鸿话锋一转,“忽...忽然想起了个别的法子排出你体内残淤,不用喝药,也不用针灸。”
“那是什么?”
谢瑾宁抬头,红扑扑的脸蛋期待地看向他,眼里亮晶晶的,含着汪粼粼池水。
邓悯鸿仅存的良心冒了出来,又在想起药箱里的好东西时被他按下,他眯起眼睛不忍再看。
“按摩。”他道,“让这小子帮你揉揉就行。”
说完,本以为谢瑾宁会更难为情,邓悯鸿还做好了帮着劝两句的准备,谁知,他竟眉头一松。
“这样啊。”
谢瑾宁撇嘴:“那您怎的不早说,还故意用针吓我,害得我压到严哥。”
语气软乎乎的,像在撒娇,但仔细一听,嗬,是在抱怨他呢。
邓悯鸿嘴角抽搐几下。
他就多余掺和!
……
门吱呀一声关上,狭小空间内只剩下相贴的二人。
已是日暮,透过纸窗,隐隐可见如绸晚霞,却是无心欣赏。
某种奇异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缠绕,肆意弥漫,昏暗而静谧的空间内,一时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咚咚,咚咚。
悄然重叠。
谢瑾宁脸上的热晕丝毫未褪,他僵着身子,咬着唇一言不发。
明明是坐在严弋身上,恍然间他却觉得,身后的好像是一只猛兽。每次吐息拂过,都会让他生出种下一瞬就会被咬住脖颈,吞吃入腹的错觉。
惹得他如惊弓之鸟般,每一寸肌肤都因紧张而紧绷,忍不住颤栗。
脖子好凉,身体却开始发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叫谢瑾宁难受极了,眸中水雾又开始氤氲,视线里熟悉的屋子变得模糊。
五感仿佛都被占据。
谢瑾宁吸了吸鼻子,良久,才鼓足勇气,声如蚊蚋般小心翼翼地问:“你…好些了吗?还痛吗?”
回应他的,是从鼻腔里轻轻逸出的一声“嗯”。
“那就好。”
似是而非的回答,谢瑾宁却顿感如释重负,迫不及待要从严弋身上起来。
他悄悄并紧的双腿用力,刚抬起屁股,想逃离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境地,可腰间那只手臂却丝毫未动,有如铁钳一般,紧紧将他禁锢。
被迫保持着似坐非坐的姿势,衣物间细微的摩擦带起的酥痒让谢瑾宁差点喊出声来,他用力吸了口变得粘稠的空气,颤声道:“放开,我要起来。”
男人却不为所动,只是低低呢喃:“不想放。”
话音刚落,手臂猛地发力,将谢瑾宁往后一拉,脊背重重贴上男人滚烫的胸膛。
严丝合缝,天造地设般契合,如同一体。
滚烫温度源源不断从后背传来,有力的麦色手臂紧扣住他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肉之中。
太近了。
谢瑾宁瞳孔震颤。
上次在麦田,也是如此,男人将他禁锢在怀中无法移动,接着,接着便是那个每每回想起来都面红耳赤的吻。
但那次是严弋失去意识,以为是在做梦才会如此。
而这次……他是清醒的呀。
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谢瑾宁忙不迭去掰他的手:“严哥,你,你想做什么,你说便是,这个姿势…太奇怪了,你快放开我。”
下巴在少年肩头轻轻蹭动,鼻尖嗅着他的发香,严弋眼中的渴望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浓烈,难以抑制,浑身上下都在叫嚣,想要寻求更多慰藉。
“谢瑾宁。”
忽然被叫到本名,谢瑾宁挣扎的动作一滞,“嗯?”
“宁宁。”
“怎么了?”
“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