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弋较他年长,平日对他照拂颇多,谢瑾宁更不知该如何做才算是对他好。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为对方疏解欲望,也是作为爱侣应尽的义务。
严弋对他有情,他也同样以情回应,严弋对他有欲,却都是让他先舒服,怕是实在憋得不行,才会悄悄用他的手……
羞赧与懊恼在体内交织,横冲直撞,谢瑾宁脸红得快冒烟,低眸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挤进他腿心的东西,心脏怦怦直跳,大脑发晕,烧灼感自喉间蔓延至小腹。
一味索取是不好的,谢瑾宁心想,他也应该主动些,让严弋舒服。
至少在他醒来前先帮他缓解一下。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怎料手刚放上去,就被掌下猛然一跳,要活过来似的物什吓得收回。
仍在睡梦中的男人拧起眉头,面无表情时格外冷峻肃沉的五官锋利如刃,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制住了谢瑾宁的呼吸,叫他一时不敢再碰。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苏醒的趋势,谢瑾宁咬住下唇,犹豫地抬起大腿。
“唔。”
刚夹住头,谢瑾宁便被烫得一哆嗦,眸中氲出水雾,好在侧躺的姿势能让他的腿自发并紧,倒是节省了些力气。
呼出一口热气,在自己后悔之前,谢瑾宁开始缓慢地、小幅度地动起腰,青涩而生疏地帮助。
环住他腰的手臂不知何时松了力,微微下移,随着他的移动,手指隔着衣物一下下点在谢瑾宁的腰窝,星星点点电流沿着脊柱扩散开来。
谢瑾宁是存心帮忙,但他从未做过这般的好心之事,实在生疏,不得章法,侧躺着动也没个支力点,在后腰持续的酥麻下,没几息就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怕将人吵醒,谢瑾宁只能张着唇小口小口吸气,等休息片刻再继续。
就这么动动停停,弄了好一会儿,除了越来越硌烫,严弋的心跳和呼吸几乎没有半分变化,这让本就有些紧张的谢瑾宁更不知所措。
他轻轻哼了声,抬手攥住了严弋的衣襟借力。
磨蹭时难免会碰到,谢瑾宁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感觉,自己倒是被挑得有些情动。
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在升温中逐渐迷糊,他调整呼吸努力动了几下,没想塌臀后移时,严弋微微侧过身,刚好从形成的狭小缝隙中滑出。
弧度偏移,谢瑾宁却没来得及收势,隔着衣料撞上,狠狠擦过的一霎,他猛然泄了力,唇齿间溢出半声绵软泣音。
谢瑾宁一口咬住严弋胸前的布料,埋在他怀里轻轻发着颤。
他没力气了。
就在此时,像是被他发出的动静吵到,严弋从胸腔中震出声不满的闷哼,吓得谢瑾宁肩膀一缩。
他小心翼翼抬头,发现严弋没醒,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见双眸依旧闭着的男人眉间的褶皱更深,连唇也抿了起来,面沉如水,一副极其不悦的模样。
而谢瑾宁脸色飞红杏眼含春,还把人的领口咬湿了,这下看着,倒像是他趁着严弋睡觉对他做起了坏事。
他明明是想帮他的啊,怎么会这样?
像只想跳过水坑却脚滑栽进去的狸奴,谢瑾宁沮丧地耷拉眉眼,浑身散发出闷闷不乐的气息。
头顶真冒出了耳朵,此时怕也会因懊悔自己没能尽到伴侣的职责而垂下。
面上倏地一暖,本该熟睡的人将手贴在他额头,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与惺忪,“还好,没发热。”
湿润的鸦黑羽睫轻颤,谢瑾宁还未开口,那只手又触上他面颊,道:“怎么这么烫?”
下颌被掌沿托住,抬起,目光相接,情愫化作层层波澜在彼此眼中荡开,流动,却在下一刻齐齐移开。
分明更为亲密之事都已做过,不过一个对视,两人却如寻常男女初见那般局促,无形的丝线从心口钻出,缠绕,连沉默都带着欲盖弥彰的暧昧。
严弋率先回神,长臂一伸,扯过被子盖住谢瑾宁,将他额边的凌乱碎发捋至耳后:“可有哪处不舒服?”
仍垂着的长睫如帘,遮住了谢瑾宁眼底的情绪,他摇摇头,“没有。”
唇有些干,他无意识地探出舌尖舔舔,被咬得绯红的唇蒙上一层水光,如浇了蜜的花瓣,莹润而诱人。
压过欲海的情愫瞬间被席卷而下,严弋贪婪地嗅着那带着温软体温的馥郁香气,似是并未察觉到被勾得蓄势待发的**,只一味关切:“真的没事?”
“嗓子可还难受?”
“腿和腰呢?”
接连得到否定答案,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舒了口气。
“昨夜你受了惊,又出了那么多汗,怕你半夜起热,这才留在了你房中。”盯着谢瑾宁的眼神愈发幽深,嗓音却带上了歉意。自从尝到示弱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男人佯装忐忑道:“阿宁可会怪我?”
怎么会怪他呢?
严弋硌得他都有些痛了,肯定是难受得不得了,却还想着先关心自己还有没有不舒服。
不舒服的明明是他呀。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谢瑾宁的心底甜滋滋的,主动伸手攀上了严弋的后背。
仰着粉白秾丽的小脸,他粲然一笑,漂亮的琥珀瞳眸在日光的映衬下像是揉碎的金,闪着动人心魄的波光。
“道歉做什么?”谢瑾宁眉眼弯弯,“严哥,跟你一起睡特别暖和,我好喜欢。”
那如玉脖颈间还印着严弋留下的斑斑红痕,如雪原上洒下的花瓣,尽态极妍,亲昵而乖顺的神态是最好的引诱。
还有那句喜欢。
一切的一切,都让严弋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他将谢瑾宁搂得更近,恨不得将他彻底融入骨血,落下的吻却温柔至极。
从额角开始,吻过他秀致眉眼,挺翘鼻尖,晕红双颊,最后落在他唇边,融化在这如和风细雨般的细密触感中的谢瑾宁温顺地张开唇,接纳,回应,予取予求。
一个冗长而温和的吻结束,气息凌乱的谢瑾宁地掀开迷蒙的眸子,看严弋用指腹拭去他唇边的晶莹。
谢瑾宁咕哝几声,乖巧蹭蹭他的手心。
好喜欢严弋亲他。
双腿不自觉磨蹭,碰到时自发分开,夹住,但趴着的姿势更不好发力,谢瑾宁只来得及动了两下,就被严弋制住。
急促而隐忍的鼻息连带着胸口颤动,视线中男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也凸了出来:“……别动。”
不是都用偷偷用他手了吗,怎么他都主动要帮忙了,严弋还不让他动?
谢瑾宁努努嘴,不服气地又扭了几下,结果被严弋一只手包住后颈,另一只手掐住胯骨,将他这只点火的猫儿牢牢制住。
这下,谢瑾宁完全动不了,撑起的身子在后颈轻柔的揉捏下逐渐软回。
他眯着眼,没骨头似地趴在严弋的胸口,感受着心脏隔着血肉撞击他的掌心,甚至能听到他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还有裹挟着欲//望的沉重呼吸。
谢瑾宁感觉自己躺在一座随时会爆炸的炉子上,热气腾腾,不知何时就会轰地一声炸开,迸出满地危险的岩浆,却将试图降温的柔柔水流阻隔在外。
他不解又委屈地哼唧两下:“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憋久了真的会坏掉的呀!
严弋不答,五指张开轻轻顺着谢瑾宁背后如墨般披散的长发,问他:“阿宁欢快吗?”
“嗯!”
谢瑾宁眉目舒展,几乎没有犹豫就点点头,眼神坦然而纯稚,如山涧清泉,不含半分杂质,他认真道:“你每次都摸得我很舒服,所以我也想让你欢快一次。”
太会撩拨了。
严弋喟叹着,顺至发尾时,在那只手可遮的纤腰下的挺翘弧度处拍了两下,清脆响声中,因趴姿更显绵软的部位荡出肉波。
但,一次怎够?
若是真要他尽兴,恐怕不只是今日,明日,甚至后日,谢瑾宁都不会有走出房门的机会。
包住后颈的手下压,强行将谢瑾宁的耳朵送到他唇边,严弋压低嗓音,半是威胁半是恐吓:“阿宁最好乖一些,否则……”
落在谢瑾宁臀上的力度极轻,但与方才的温情对比,称得上一句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