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夫看了一遍后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签。”
阮锦接过合同,和东家一人一份签字画押。
签完合同,阮锦又把三个月的租钱交给了房东,这房子就算是租完了。
房东交了钥匙,又说了一句“祝阮老板生意兴隆”,便转身离开了酒楼。
阮锦一脸喜悦的拉着阿蛮,问道:“阿蛮喜欢吗?这里以后就是我们要开的酒楼了,在这里设一个舞台,请舞姬们来跳舞。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三楼弄一个专属包间做休息处,还能看看桃花江和周围山峰的景色。”
阿蛮讷讷的点头,眼神还有些闪躲,昨夜的事情之后,阮锦总觉得阿蛮不太对。
眼下不是和阿蛮谈心的时候,他转头又问九大夫:“九哥,你觉得咱们这个酒要取个什么名字好?”
九大夫答道:“既然蛮锦食记都成招牌了,那就如还叫蛮锦好了。”
他深知老字号的重要性,尤其是做出名声的老字号,更是不要轻易换,否则容易流失客流。
阮锦也觉得,他点了点头道:“那就叫蛮锦阁好了,阿蛮觉得怎么样?”
阿蛮仍是笑着点头,眼睛里的神采有些低落。
阮锦知道,他该和阿蛮好好谈谈心了。
酒楼租了下来,下一步就是张罗着简单装修和开张的事,阮锦把这件事交给了阿大和三儿。
阿大第一次接那么大的活儿,生怕自己做不好,专门去找了临江阁的林掌柜求教,还观察了好几家的酒楼,最后终于敲定了方案。
三儿则开始准备食谱,她把自己的刺绣本事用到了食谱上,用硬革绣出了一道道美食牌挂在菜谱墙上,供客人们点餐之用。
阮锦也不怕他们会搞砸,反正开酒楼最重要的是食物,只要他的食物拿得出手,就不信南来北往的食客们不心动。
而且他这边主打一个炒菜,在四国割据时期,基本菜系都是蒸煮闷炖,并没有炒菜这一做法,还是在宋朝才渐渐普及开来的。
就连油炸,都没几个人吃过,可以说是炸、炒、熘、爆的空白时期。
安排好了这一切,阮锦便带着阿蛮回了住处,先是给阿蛮冲调了一杯蜂蜜水,才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阿蛮,可以和我说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吗?”
阿蛮的睫毛微垂,他沉默不语,阮锦有些着急了,生气道:“不说?好,既然你不说,那我以后都不问了。”
说着阮锦起身,作势要离开,却被阿蛮一把抓住。
他知道阮锦生气了,说道:“阿锦,不……不要生气。我……我是……害怕,怕你不……不要我。”
阮锦微怔,皱眉道:“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
阿蛮的眼神里藏着明显的担忧,他说:“我……我是个……有病的人!”
阮锦知道,他说的是昨晚的事,他发作了阳元亢进的瘾症,但阮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但是,他确实是有点生气的,甚至摆起了冷脸,故意凶巴巴的说道:“哦,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有病的人啊?那我问你,如果我也得了这个病,你会不会不要我?”
阿蛮赶紧摇头:“不……不会的,我……我身体好!”
阮锦无奈了,一句话就被他给逗笑破防:“你这个人……真的是!阿蛮,我认真的告诉你。你不会因为这种病不要我,我更不会因为这种病不要你。我们是两口子,我们结婚的目的,是互相扶持过日子。如果你生病了,我就对你不管不顾,或者你不许我帮助你照顾你。那我们还算什么两口子?”
“两……两口子?”阿蛮抬头看向阮锦,他的眼神里干净又清澈,仿佛不谙世事的孩子,却被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折磨着。
阮锦重重的点头:“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说过很多次你喜欢我,我今天也要对你说一句!阿蛮,我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推开我好吗?有任何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就像你,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护在我的跟前,哪怕自己深受重伤也不会让我受到半点伤害。”
阿蛮一脸迷茫,他还不是很懂,阿锦对他说这些代表了什么。
但阮锦还是耐着性子,掰开了揉碎了对他说道:“如果我受伤了或者生病了,你会不会心疼?”
阿蛮连想都没想便嗯了一声:“心疼。”
阮锦道:“这不就对了?我也会心疼你,你应该知道心疼的感觉,那不比你生病来得好受。”
阿蛮似乎是懂了,他终于淡淡嗯了一声:“可是……可是如果我伤到你了,应该怎……怎么办?”
阮锦轻声笑了笑:“我打赌,你不会,要不我们试一试?”
一个宁愿把自己关起来,宁愿一个人熬着都不舍得让自己受伤的人,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他会伤到自己的。
虽然阿蛮仍然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自控力,但他却依着阮锦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喜欢阿锦,不想让他心疼,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阮锦见他答应了,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说道:“那阿蛮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在发病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阿蛮似乎很是难为情,但他知道自己的症结必须要解开,而且阿锦是他喜欢的人,告诉喜欢的人,应该没什么的吧?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有……有很多画面,但是我……捕捉不到。那些人在……笑,在……做那种……荒唐的事。我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想和他们……一样!可我……不想……那样,那让我厌恶和……恶心。还有人……对我说话,让我……不要再忍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如果我做了……那件事,可能我就不……不配……活着了!”
阮锦不是很懂,为什么做了那种事就不配活着了?
虽然他的确有些介意阿蛮从前会有过其他人,可他的道德感似乎很严重?
阮锦又问道:“那你,一次都没做过吗?”
阿蛮用力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我一次也没有!”
否认的这么快,虽然阮锦并不觉得阿蛮会骗他,但他总是觉得有些奇怪,阿蛮已经失忆了,却记得自己从来没做过背德的事。
难道他的脑中,仍然留存有一些对他来说记忆深刻的事?
可一想到阿蛮说过的从来没有过,阮锦又莫名觉得兴奋,他上前搂住阿蛮,叭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阿蛮真乖。”
阿蛮不解,不明白阮锦为什么突然亲他一口。
但阿锦亲他,他总是高兴的。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我……只想和阿锦……一起玩钻洞洞的游戏,别人不……不可以!”
阮锦被他说得都有些害羞了,他又问道:“那阿蛮不觉得,和我玩游戏的时候厌恶吗?”
阿蛮摇头如拨浪鼓,说道:“不会的,阿锦……甜甜的,很……好吃。”
阮锦:……
喂喂喂,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很好吃?
你是怎么形容的?
虽然阮锦对这个形容很无语,但能听到阿蛮这样回答,他还是挺开心的。
解决了这个问题,阮锦又想到一个问题,他问道:“那你这次是看到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东西吗?是……那个军队?”
阿蛮的呼吸一滞,他眼神暗了暗,整个人便开始有些紧张。
阮锦握住他的手,说道:“阿蛮,看着我的眼睛,你别怕,有我在呢。”
阿蛮的身体却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一副想逃的模样,却被阮锦一把抓住,问道:“别忘了,你刚刚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