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跪我(95)

2025-09-24 评论

  田乐坐在廊下,手里拿了个馒头啃,云飞平和他坐在一起,无聊地托着下巴。

  “你们老大,”田乐挑起了话题:“他跟知州是不是早就认识?”

  云飞平哪里知道这些,但他想到魏婪可是传闻中的求仙台十六道长之首,百官怎么会不知道他?

  自信地勾起唇,云飞平点点头道:“没错,我们老大和各地的官老爷都有交情。”

  “这么厉害?”田乐若有所思,“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他敢明目张胆地将南疆的蛇戴在身上,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被官府抓了。”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

  田乐指了指自己,“哎,大家都是魔道,云飞平,你看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你?”

  云飞平拧眉,“你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田乐看看云飞平,又看看镇北王,眼珠子一转,“西天取经?”

  云飞平“啧”了声,小声道:“我们要去凉荆城,现在还是夏天,边境不算难熬,等真正入了冬,蛮族就要正式和殷夏开战了。”

  田乐摸了摸下巴,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老大要毁了凉荆城?”

  云飞平眉毛倒竖,“我们是去帮凉荆城的。”

  田乐狐疑,“可你们老大和南疆勾结,他帮凉荆城能有什么好处?”

  云飞平张了张嘴,忽然惊恐地握紧了拳头,对啊,他怎么忘了,魏婪和南疆有联系。

  难道魏婪去凉荆城不安好心?

  云飞平纠结地咬住牙关,可魏兄人挺好的,他应当不会帮着蛮族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田乐观察着他的反应,暗自腹诽,云飞平不会是被羊真白骗了吧?

  就像云飞平不认识田乐却听说过他的名字一样,田乐也不曾见过云飞平,望幽山是魔道没错,但魔道并不是一条心,也更加偏爱独来独往。

  田乐自离开山门起就没有和任何人结伴过,在他最活跃的那段时间,云飞平尚未打出名声。

  而当田乐躲进山门避难,两耳不闻窗外事时,恰巧是云飞平声名鹊起的日子。

  两人挨在一起坐着,静默着,思考着,等待着。

  云飞平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魏婪,他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摸了摸腰间的长刀说:“你别胡说八道,我们老大爱民如子,你要是敢挑拨离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田乐:“?”

  他捂住脸,“我不说了,你帮我问问咱们老大,能不能带我入伙,我也想去凉荆城。”

  云飞平:“你去那里干什么?”

  田乐短促地笑了声,“你不知道?”

  “蛮族二王子阿提怿重金求贤,只要有本事,他就奉为座上宾。”

  田乐屈指抵住太阳穴,得意地笑道:“田某不才,毒术不说天下第一,第二却是够格了。”

  “阿提怿?”云飞平表情变了变,“我听说他在悬赏清衍道长?”

  “你听说的还挺多。”

  田乐颔首:“对,阿提怿被一个骗子道长给耍了,正在到处找他呢。”

  云飞平:“……”

  “悬赏多少?”

  “五千两。”

  云飞平舔了舔下唇,问道:“现在找到人了吗?”

  看他这么感兴趣,田乐不禁侧目,“怎么,你认识清衍?”

  云飞平连连摇头,高声反驳道:“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道士?”

  田乐半信半疑,道:“总之,我也打算去凉荆城,咱们可以同行,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云飞平摸了摸鼻尖,和魔道同行,有没有照应不知道,背刺倒是随时有可能。

  与此同时,吴员外的书房内。

  门一关上,知州立刻跪了下来:“卑职见过魏道长。”

  魏婪错愕挑眉,“知州大人认识小道?”

  “当年祈雨盛况,卑职有幸窥得。”

  知州从地上站起来,弯腰替他倒茶,“魏道长请上座,浚州不如京城,只有这些陈年的茶叶,望您莫怪。”

  “知州大人言重了,”魏婪接过茶杯,捧在手里看了看,笑道:“几年前的事了,没想到知州大人竟还记得。”

  “只不过,”魏婪抬眸:“您不担心,我这妖道祸乱浚州?”

  知州紧张地坐在他对面,闻言叹息:“朝中皆言您是妖道,祸乱朝纲,卑职人微言轻,每每听到此话,却无能为力。”

  “魏道长,卑职斗胆求您施法救救浚州百姓。”

  面对知州恳求的目光,魏婪慢悠悠地用指腹点了点眼尾,问道:“知州大人可知,此病是何时开始传播的?”

  “约莫十五日之前。”

  知州拧眉,“夏季炎热,蚊虫滋生,本就容易传播疫病,卑职早早提醒过,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知州大人,此事与你无关。”

  魏婪挑唇,吹了吹茶杯上冒出的热气,“就算你防地再严,还是会有人病倒。”

  知州不解,“此话怎讲?”

  魏婪伸手握住知州的手腕,按住他的脉搏,眸色沉沉,唇却挑地更高:“此事,乃人为。”

  “知州大人,您也中毒了。”

  知州瞳孔震颤,他张了张嘴,喉似乎哑了一般发出了怪异而短促的惊叫声。

  是毒,居然是毒?

  “是何人如此恶毒!”

  知州脑瓜子一转就明白了过来,怎么早不着火玩不着火,偏偏趁他昏过去的时候起了火。

  若是他死了,浚州群龙无首,更是雪上加霜。

  知州咬紧牙关,站起身,对着他拜了拜,“卑职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但要送到圣上手里,不知还要过多少日,浚州等不起,百姓也等不起。”

  “既然此事并非寻常疫病,而是有心之人作祟,还请魏道长指条明路,究竟是谁想要乱了我浚州?”

  “若是能将其抓住,绳之以法,卑职死也瞑目了!”

  魏婪托腮望着他,要是清河郡当年有这样的太守,恐怕能少死一半人。

  若是先帝能这样,他恐怕真能读读书,做个秀才。

  魏婪将眸子一眯,两口喝了茶,没咂摸出味。

  “知州大人,先坐下。”

  知州抬头,神色惊喜:“您同意了?”

  “小道虽无官职在身,却收了求仙台每月的俸禄,既得利,浚州百姓自然也是我的百姓。”

  魏婪笑容如雪落树梢,清清浅浅,“只希望知州大人莫要对外透露小道的身份。”

  “下官省得。”

  知州欣喜若狂,承诺道:“您且安心,今日所谈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吗?

  魏婪抬头,看向屋顶,没有忽然缺失的瓦片,也没有窃听之人的双眼。

  “知州大人,”魏婪回眸:“我姓羊,莫要再提什么魏道长。”

  “是,是,”知州拍了拍自己的嘴,歉意地笑了笑:“羊神医,浚州就拜托您了。”

  **

  不久之前。

  京城的魔教弟子们聚在一起喝酒,聊起了即将到来的武林盟主大选。

  “算上今年,教主参加是十一次了吧,几年能赢吗?”

  拿着酒葫芦的黑衣人摇摇头,“赢什么赢,每年还要交报名费,我教的钱全花这上面了。”

  “今年都有谁参加来着?”另一人蹙眉,“我听说慕容山庄的大公子也要去。”

  江湖势力如云,正道影响力最大的非慕容山庄莫属,现任武林盟主曾经就在慕容山庄学过剑法。

  而魔道,那就有的说了。

  传闻中的魔教并非一家独大,魔教实际上是三大教派组成的联盟,分别是以狡诈著称的绝命谷、每任山主都会稳定的走火入魔的望幽山,以及毒术无人能及的旱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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