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25)

2025-09-28 评论

  发丝黑亮许多,披在肩侧,穿青色圆领长袍,腰际环一条带子,勾出年轻柔软的腰身。

  赵弛从灶间探望,有些错不开眼。

  水笙脸颊润了几分,唇红齿白,眉眼灵秀。

  二人四目相对,水笙微微羞赧地扭过脑袋。

  院里的少年抱着小狼顺毛,赵驰看了会儿才继续干活。

  当初空寥寥的老屋,如今添了人气,院子里满地新绿,更多了一抹柔软鲜活的色彩。

 

 

第19章 

  襄城的夏初,气候温润暖和。

  老屋后院晾了一排蛇干,此事完毕,还需忙别的。

  赵家祖上留几块田地,传到赵弛手里,没有拿来种粮,改种菜了。

  一高一低的两人结伴出门,脚边遛条狼犬。

  狼犬虽小,却神气威风,途中仰颈长嗷,颇显狼种风范。

  几个村民蹲在树下喝稀粥,见此诧异。

  瞅瞅水笙和赵弛,问道:“这莫非不是狗崽,而是狼崽?!”

  “狼?”

  “赵弛居然从山上逮了狼?狼太野了,养不熟啊!到时候伤着人如何是好?!”

  水笙好喜欢小狼的,小家伙灵气,又听话护主,还是赵驰送给他的。

  一听,顿时不乐意。

  他一改往日温吞怯弱的性子,嘟囔道:“小狼是狼犬,它才不会胡乱咬人。”

  赵弛微转双目,揽着他的肩膀,不掩声量,说道:“小狼的确没咬人,反倒是有些人先嚼舌攀咬。”

  小狼跳到水笙脚边,朝那几个非议的村民龇牙咧嘴,护主得很。

  被赵弛当面讥讽,村民们讪讪,为缓尴尬,只得埋头干饭。

  路上,水笙小脸仍然愤愤,被赵弛低头细瞧,紧绷的脸默然一热,飞出两抹红云。

  他讪然解释:“我、我就是气不过……”

  赵弛:“有点气性也好,有了气,不能憋着,想撒就撒。”

  话锋一转,又道:“只切记休要时时置气,容易坏了身子。”

  水笙乖乖点头。

  步行一刻多钟,来到村口摆摊的地方。

  水笙第一次逛村集,出门前还被赵弛叮嘱,将他那小钱袋子拿上。

  钱袋挂在腰际,想买什么就按着心意花钱。

  水笙眼睛转了一圈,小声问:“赵弛,你要买什么?”

  赵弛靠近两处菜摊,与菜农买些菜苗和种子,又低头与水笙说话,告诉他准备把这些东西带到地里种。

  水笙了然。

  赵弛一时没选完菜种,他沿着就近的摊子闲转。

  少年身形纤细,青色布袍罩着年轻纤细的身子,气质不同旁人,像清风暖阳里摇摆的鲜嫩柳枝,引得村民打量。

  很快,他们记得这是水笙。

  当日赵弛带着水笙上门,将吴三十根手指折断的事迹早都传开了。

  见了水笙,都不太敢搭话。

  水笙停在一处摊子前,摸摸钱袋子,看着摆摊的姑娘,有些腼腆,

  “我、我想要这扎针线。"

  想来羞愧,他的衣裳都是新的,赵弛替他置办,从城里扯布交给花婶子,让对方帮他做。

  可赵弛穿的还是旧衣,好几次干活,瞧见对方的衣服破了口子,也没缝补,洗干净后反复穿着,绝口不提缝补的事。

  对赵弛而言,衣裳破几道口子无关紧要,似乎只要能穿,就照常更换。

  水笙小心摸着对方三个月前给他买的春衣长袍,接过针线扎子,取出十文交给姑娘。

  姑娘接过铜板,眉眼笑盈盈的。

  她梳着女子未婚的发髻,着泛白的棉布对襟裙,脸庞晒得泛红,目光还有些许稚嫩青涩。

  因女工的活儿做得多,手指比较粗糙,长了不少茧子。

  姑娘瞧上水笙时,面色好奇,浑然不像旁人那般躲避。

  水笙被她瞧得羞赧,往脸摸了摸。

  “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姑娘一愣,摇摇脸,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

  “你是水笙吧,我听过。”

  又道:“你长得可真好看,附近几个乡没有谁跟你这样的。”

  水笙害臊,从未与说话这样直白的女子接触过。

  对方年龄与他相仿,可胆子却大多了,觉得他好看,就直勾勾瞧着。

  “我叫金巧儿,你买针线扎子,是要做针线活儿么?”

  村道那家面摊的老板,捡了个乞丐养着的事,三个村的乡民大多都知道。

  两个男的住一块,赵弛那身筋骨,那身腱子肉,瞧着就不会做细致活儿。

  水笙看起来被照顾得挺滋润,听村民说他鲜少干活儿的,金巧儿疑惑,就问了。

  水笙局促:“我不会做针线活儿,买回去,想,想学学……”

  金巧儿笑道:“我住溪花村晒谷场附近,有三颗大槐树的就是,若你想学针线,可以来找我!”

  水笙呆呆的:“啊……”

  留村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他接触,好不热情。

  金巧儿:“你长得好看,我想跟你做朋友,等几个姐妹看见,肯定羡慕坏了。”

  又捏着鼻子道:“我特别讨厌吴三!以前跟柳儿姐她们去河边洗衣裳,碰到吴三,这老货眼神忒下流,直勾勾盯着我们的屁股看!”

  她一拍手掌:“我们打不得他,只能远远避开。听说吴三被弄断两只手,我跟柳儿姐都乐坏了,可惜那天没能亲眼瞧见,哈!”

  水笙微微张嘴,完全接不上话。

  金巧儿一直盯着他嘚啵嘚啵,他被看得脸红,时而点头,时而肯定地应一声。

  直到背后传来赵弛的声音,他连忙开口:“我先回去了。”

  金巧儿笑眯眯的:“好,有空了记得来找我玩啊。”

  水笙答应,回到赵弛身侧,脸颊还有一抹未消的红晕。

  赵弛似有若无地问:“跟那个小姑娘玩了?”

  水笙点点头,又摇头。

  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玩儿,我向金巧儿买了针线扎子,她、她说可以教我针线活儿……”

  “为什么要学针线活。”赵弛停步,上下打量,没发现少年的袍子上有哪里破漏。

  水笙:“……”

  他含糊道:“不是给我缝,给你的,你的衣裳坏了,我……”

  赵弛眼底浮出轻微笑意:“水笙贴心。”

  水笙抿唇,耳廓飞快地滚出烫意。

  跟在旁边的小狼仿佛有所感应,嘴里呜嗷呜嗷,引得更多村民注目。

  水笙拔开左腿,生怕让人瞧清楚热乎乎的耳朵,即便有疾,此刻也走得飞快。

  他一路赶回老屋,从井口打上凉水,往脸蛋扑了扑。

  不久,被打趣时浮起的那股燥热逐渐熄灭。

  赵弛简单收拾院子,从杂物房拎起一把锄头。

  “我下田种点菜苗,你在家里呆着。”

  近些日子季节转替,水笙夜里睡不安稳,半夜醒过几次,还闹冷汗。

  他打着呵欠,轻轻点头,问道:“中午回来么?”

  赵弛:“种完再回。”

  “我、我想送饭过去。”

  水笙嘴里喊着话追到门口,停在台阶上,眼神巴巴的。

  赵弛只得答应,又道:“上次拖花婶给你做的衣裳应该好了,睡醒去取。”

  说完,目光浮出笑意:“天热了,穿新衣裳。”

  水笙嗓子微哽,如同咽进一颗又甜又酸的果子,堵得嗓子眼发涨,拖着鼻音“嗯”一声。

  等赵弛离开,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取出针线扎子。

  摸着针和线,找了块粗布试手,没什么技巧,只好回屋睡觉。

  *

  暖日当空,水笙自己热了饭,吃过后,便去田边给赵弛送。

  不少女人和孩子也提着竹篮往田边送粮食,水笙模样俏生生的,又未婚配,招得许多坐在田垄吃干粮的汉子看。

  赵驰吃得很快,三两下收起碗筷,挡去四面八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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