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26)

2025-09-28 评论

  “回去吧,明日我自己带干粮,天热,别跑这趟了。”

  水笙没多饮,收走碗筷就回去了。

  他还要去花婶家取新衣裳。

  待水笙走远,与赵弛相隔不远的几个汉子挤眉弄眼的,。

  “赵哥,水笙真体贴,还给你送饭来了,”

  还有的打趣:“跟赵哥的小媳妇似的。”

  赵弛不喜欢旁人议论水笙太多,未与他们搭话。

  旁人见他脸色冷淡,也都识趣地闭口不提。

  *

  水笙不晓得别人打趣他和赵弛的关系,记起赵弛去花婶家时,带了点肉过去,于是跟着学。

  他割了些熏肉,又拿几个蛋,装在篮子里,吆喝上小狼,过去了。

  花婶昨天一早就把两身夏衣做好,还多缝了一身小衣,说是睡觉的时候穿着凉快,

  拿起那身短短薄薄的小衣,水笙无端羞涩。

  他把衣裳放下,又如赵弛上回那样,绕着围墙和菜田走一圈,看哪里需要打理的,搭了把手帮忙。

  花婶跟在他身后,哎哟哟叫着。

  “别摔着了啊,水笙。”

  看水笙要爬上墙,眼角的褶皱更深了。

  “水笙,快下来吧,上头危险。”

  水笙坚持,踩着梯子慢慢爬上去。

  他扶着墙,把上面瓜藤重新牵好,鼻尖沾点泥,像只小花猫。

  花婶子扶着梯子,劝他下来。

  水笙小心翼翼地微笑:“别担心,我可以做这些活的……”

  话声一顿,他趴在墙檐,与蹲在树荫下,倒吊着眼看自己的人对上目光。

  那是吴三。

  被折了两只手的吴三过得苦不堪言,浑身还疼。

  今天看天色不错,躺了一个多月,骨头都快躺坏了,咬着牙慢慢爬起来,刚出门,还没走的多远,抬头就跟一张俏生生的脸对上。

  两人似乎都惊住。

  水笙脸色一白,瞥见墙角的小狼,还有在底下怕他摔倒的花婶,他强忍害怕,告诉自己要冷静。

  水笙慢慢下了阶梯,道:“花婶,我借你家扁担用用……”

  说完,提上比胳膊还粗的扁担走出屋舍大门,双腿钉在门口,紧咬牙关,死死“瞪”向吴三。

  被欺负过两次,赵弛帮他两次,不能再怯怕软弱。

  总不能叫赵弛时时在他身边,更不能让对方担心。

  他、他自己也该学着硬气,要勇敢起来才行。

  “你如果还敢做坏事,”水笙用力拍打扁担,“我不怕你——”

  小狼停在他跟前,龇着牙齿,嗷嗷大叫。

  有小狼在,水笙更有底气。

  他吃了几个月肉,时常喝药调养,虽然还是细胳膊细腿,但已经能使些力气了。

  没等他继续开口吓唬,吴三瞬间白脸,见鬼似地跑开。

  “水笙。”

  赵弛播完菜种,算算时间,想着水笙应该在花婶家取新衣裳,便绕了小路来接人。

  人还没接到,远远地,居然瞧见少年小猫似的,张牙舞爪,小发雷霆的模样。

 

 

第20章 

  水笙收起刚亮的爪子,还没挠人,听背后来人这么一叫,方才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顿时泄了个干净。

  少年嘴角轻抿,无端生出委屈。

  不是被吴三欺负过的委屈。

  以前从北到南的逃窜,吃尽许多苦头,不曾怨天尤人,更没觉得委屈过。

  可如今只与吴三一顿叫板,看到赵弛出现,却觉得委屈上了。

  他摇摇脑袋,发丝跟着荡开,告诫自己不能太娇气了。

  赵弛抽走他手里的扁担,还给花婶。

  花婶道:“哎哟,吓死我了,小后生怎地这般莽撞,还好没事。”

  赵驰:“方才发生了什么。”

  婶子心直口快,迅速把话倒个干净。

  从水笙来时说起。

  什么水笙太懂事了,进门带了肉和野鸡蛋。腿脚明明不方便,居然踩着梯子爬到围墙蔬理藤苗。

  得知水笙爬梯子上墙,赵弛露出不太赞同的目光。

  “万一摔着如何是好。”

  前些时日雨水多,墙边容易起青苔,万一手滑,摔下来绝不是说着玩闹的。

  水笙乖乖点头,没说以后不爬,悄声道:“会注意的……”

  对刚才吓唬吴三一事,绝口不提。

  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喜欢的就挨着跟着。

  对于厌恶的,视做空气,忘个干净。

  水笙不提,花婶提了。

  幸运的是,不管吴三如何,还好赵驰出现得及时。

  两人又帮花婶打理了一会儿屋舍,傍晚前,拎上装衣裳的包裹,并肩回家。

  霞光晒得泥道昏黄,草叶子都在泛光。

  与赵弛并肩而行的水笙越走越慢,与对方错开两个身的距离。

  “水笙,”赵弛扶着他的胳膊,“可是身子不适?”

  水笙嘴角颤抖,眼神一晃,可怜巴巴地开口:“腿软。”

  与吴三一顿叫板,气刚泄,人顿时就空了。

  方才还在花婶家说话那会儿,心跳又快又慌,为了不让赵弛担心,强撑到此刻。

  赵弛将包袱系在他肩后,接着臂弯施力,托起他的膝盖弯,掌心垫着臀,放在背上掂了掂。

  水笙伸开胳膊,环上男人脖颈。

  静默几息,细声闷气地开口:“我太没用了……”

  吓一吓人就变成这副模样。

  赵弛:"水笙今天很勇敢,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

  怕他上头,又叮嘱:“以后尽量避开硬碰硬,若真想揍回去,交给我。”

  水笙闷声一笑:“嗯~”

  又悄悄叮嘱:“总是打架也不好呀。”

  赵驰:“不常打,但欺负过你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水笙嘟囔,嘴角却翘得高高的:“还是少打架。”

  纵然厉害,总归都是肉长的,并非铜墙铁壁,万一磕到了受伤怎么办?

  赵弛肩膀宽阔有力,水笙与对方说悄悄话,攀在肩上十分安稳。

  踏着霞光铺散的乡道,天色擦黑,水笙脸颊贴着赵驰后背,已然困倦。

  赵弛看他眼角湿湿的,带着人回到老屋,抱到床铺上放好,又把小狼拎出房门,钻进灶间烧水做饭。

  *

  翌日黎明,碧空如洗,两人前后起了个早。

  赵弛种完菜苗后便暂无琐事,把蛇干置于阴处,稍作收拾就可以出门了。

  水笙今天跟着赵弛去开面摊,他换了一套新衣。

  靛蓝色的夏衫,用细葛布缝补而成,摸着比普通的葛衣柔软不少。

  他摸了几次衣衫崭新的摆子,眼眸弯弯的,收了笑意,悄悄往赵弛的旧袍子瞅。

  赵弛在门外等他:“快出来。”

  又问:“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水笙抬步紧跟,与对方一同走去面摊。

  *

  入夏后,气温攀升愈发地快。

  清晨还有些凉意,日过午时,体肤已感炎热。

  忙过春种,又缴了税钱,村里年轻体壮的乡民没有闲着,男的租用牛车,到镇子或城里找活做。

  女的接点针线活,亦或跟着男人们进城,去带院子的人家那儿,往后门敲一敲,问询主人家要不要帮忙洗衣裳。

  村口进出的泥道,往来的人渐渐多了,面摊的生意随之热闹。

  等村民都差不多进了城,周围不剩什么人,面摊的生意变得冷清。

  日头挂高,砖头泛出微微青光。

  水笙原本在外头帮忙收钱,阳光晒一阵,鼻头和双颊涌起一股热红。

  捧起井底的冷水扑脸,红潮依旧没消。

  赵弛看他不经晒,催他进屋呆着。

  水笙还想坚持,又怕自己晒坏了,若生病,去看大夫得花更多钱。

  于是小脸紧了紧,只能回小屋呆着。

  赵弛盛了碗用井水凉过的绿豆羹送进来。

  水笙轻尝一口,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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