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53)

2025-09-28 评论

  末了,巴巴地追问:“先生,我前两日写了字,可不可以看一看?”

  李文秀走哪,水笙都跟哪儿,脚边钻了只猫儿似地,小眼神闪着光,巴巴地可怜。

  李文秀无奈:“莫要再跟,转得我头晕,这就进屋看。”

  院子里的积水已清得差不多,手指头一勾,示意少年跟上。

  *

  两人前后走进堂内,水笙递出前两日休息誊抄的一节经史。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李文秀含笑抬眼:“不错,又有长进了,这两日抄那么多字,紧着点手腕。”

  又道:“找个时机,我给朋友去封信,到时候给你接点誊抄启蒙书的活。”

  水笙面露欣喜,高兴之余,眼眶不由染红一圈。

  “哎哟,怎么不高兴想哭,高兴也要哭?”李文秀见过的人一向直来直往,很少有这般动不动就眼红流泪的,咋舌叹息。

  水笙被打趣得脸红。

  现下他面红眼红,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害羞去了,如白纸一样,心里的千变万化叫人看个清楚,瞬间把李文秀逗笑了。

  水笙被笑丝毫不恼,记起一事,小着声说道:“先生,过几日我跟赵驰进城,想与你告半天假。”

  李文秀点点头,又道:“若要进城,想拖你们帮我办件事。”

  水笙:“何事?”

  李文秀:“那堆经史子集抄完了,帮我带到塘桥镇上,去清净巷的那家青云书斋,把书交过去,”

  又道:“你拿着我写的引荐信,去见他们老板,等看过信,对方知晓怎么做。”

  离溪花村最近的镇子是临溪镇,之前赵驰带水笙去的,便是这地方。

  塘桥镇更远些,从临溪镇过去,得多转一个时辰的路。

  怕水笙赶不回来,李文秀口风一变,多允了他一天的假。

  听完,水笙难以抑制地笑了,眼睛流了两行泪。

  看李文秀头疼,他赧然一笑:“我,我是太高兴了。”

  当天午后,下了学,水笙和来接自己的赵驰刚见面,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

  时间一转,五天后。

  赵驰跟养马户租了马车,将备好的货物装箱,严严实实地捆在车板上,多盖两层防水的布。

  水笙抱着水囊和干粮,乖乖站在台阶等。

  赵驰装好车,一转身,把他抱起来放到凳子上,从溪花村出发,先去桃花村,把李文秀誊抄的书籍带上。

  这次赵驰打算直接去塘桥镇,那里比临溪镇更大,驿站四通八达,来往的人多,意味着商机更多。

  待到桃花村,水笙下车,敲了敲门。

  天蒙蒙亮,村舍喂养的鸡接二连三打鸣。干活儿的村民已经早起,李文秀赋闲于家中,每天日晒三杆才出房门。

  水笙敲了门,静静等待。

  片刻过,李文秀打着呵欠开门,衣着散漫,毫无避讳。

  见他来了,道:“跟我来。”

  书房落着一摞书卷,李文秀道:“就这些。”

  又拿起单独的一封信,交给他。

  “这是引荐信,到了青云书斋,交给他们掌柜就行。”

  水笙双手接过信,小心翼翼放入怀里,又捧起那摞书,道:“多谢先生。”

  看李文秀眼睛都睁不开,又道:“先生,继续休息吧。”

  怕打扰了人,连忙抱着东西轻轻的离开了。

  赵驰见他出来,关上大门。

  “就这些?”

  水笙微微点头,语气轻快:“嗯~”

  他示意对方看向自己怀里:“里面有先生的信”

  说着抱着书要上马车,右腿一个踩空,半身趴在车板上,书卷掉了一半。

  水生做势要捡,视线被书卷中间露出来的小册子吸引。

  赵驰也看了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盯着那本册子。

  水笙脑光一亮,这莫非就是先生卖出二十两银子的画册?

  不待他开口,风迎面吹来,掉出来的小册子吹翻了一页。

  暴露的画册恰好定格。

  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跟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抱在一块。

  二人抱在树下,四周花丛烂漫,秋千摇摇摆摆。

  那姿势却是老/汉/推/车。

  少年脸上的情态纤毫毕露,似乎期待着咽吐什么。

  李文秀丹青之术颇为了得,一页画纸,无论氛围还是细节,运笔着墨皆栩栩如生。

  两人怔愣之际,风飒飒吹,册子上的画页又翻了几层,一幕比一幕撩拨,叫人看得口鼻火辣,血脉偾张。

  水笙呆住。

  赵驰当即脸黑。

  他横出手,将那画册合起,又将其塞回那撂书籍中,扯开一块隔水布遮好严严实实。

  没成想,那个散漫的秀才先生,私下竟画这种粗鄙邪秽的东西卖给书斋。

  赵弛星目黝黑,此时简直能喷出火来。

  李文秀有没有将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交给水笙?

  “他,他可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没,没有……”水笙口鼻冒烟,双颊晕了一抹绯色。

  “先生没叫我看这些,我,我也不知书卷夹了画册……”

  赵弛冷面点头,臂弯一横,把他抱上马车。

  沉声叮嘱:“别碰这些书,尤其是画。”

  水笙乖乖点头。

  他摸了摸揽在腰肢的大臂,隔一层薄薄的葛布,都能摸到那愤张,鼓起的肌肉。

  想起画页上所看,不知为何,脸倏地泛红。

  赵弛盯着他,鼻息一乱,错开目光。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水笙摇头:“没,没有想。”

  没想画上,反而联想到眼前的男人。

  他无意看过赵弛的身体,不比画上的差,甚至更有冲击性。

 

 

第40章 

  夏风穿山而过,车轱辘吱呀吱呀转。

  日头攀升后,水笙打开油绢伞,遮着阳,静静望向沉默赶车的背影。

  他伸手,揪住对方一截补过的布料。

  "赵弛,你还生气么,"又追了一句,“别气了……”

  赵弛摇头,仍然无言。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恼些什么,只能加快驱车,以此冲散胸中闷堵。

  背后,少年的声音继续飘来,夹在逆风里,断断续续地,听不太真切。

  “那些,我当真没看过……”

  “若,若不喜欢,下次,我就不找先生。”

  说着说着难过起来:“不接活了。”

  赵弛扭头一瞧,水笙竟从怀里摸出那封信,作势要撕掉。

  他“吁”地将马车靠在路边,握住那节细致的手腕。

  “李文秀所为,跟你没关系。”

  沉声说道:“评判一个人,一件事,不能单看一面,不管他出于什么缘故画那些册子,只要不伤天害理,没伤着你,于你我都不相干。”

  把信塞回水笙怀里,摸了摸他的轻轻抽动的眼尾,主动揽错。

  “是我不好,叫你多想。”

  “书斋的活儿,你期盼许久,又为此每日勤练誊抄,如若能接得活,属你的本事。”

  赵弛淡淡笑了下:“水笙愈发厉害了。”

  旁的人,赵弛从不搭理,唯独与水笙,总是耐心又不吝啬的与他慢慢道说。

  似此刻这般,把人哄得眼睛不红了,脸上溢出一丝羞赧和雀跃,方才罢休。

  水笙点点头,总算云开雨霁,露出点笑。

  “先生是个好人,”

  又慢吞吞地解释:“书上说,七情六欲像喝水吃饭一样。”

  少年眉眼光亮,神态纯洁真挚,充满好奇。

  赵弛看他似要探讨那种画册,眉头一跳,唯恐又要说别的话来。

  既不能苛责,只能转移话锋。

  “赶路罢,坐稳了。”

  马儿重新疾跑,水笙被带得摇摇晃晃。

  他连忙伸出胳膊扶上男人窄健的腰身,顾不得再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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