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知道林文扬在我心里占的份量,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我明白自己无法对他痛下杀手。所以给他选择。即使有一天他后悔了,我也可以说服自己将这段qíng转为恨,即使死也不让他离开。
如此看来,我是一个懦弱的人,用这种自我安慰的办法来掩饰那些不安。
我需要这个借口。
捏了捏太阳xué,最近想的东西太多,太乱,比杀人还累。
林文扬已经去了书塾,我也摆开桌椅做我的大夫。
昨天张氏夫妇拿来的东西都不见,大概被他还了回去。
申时,我站在门口,不明所想,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展开的田地。
有一对母子走过,小孩吵嚷着走不动了,要妇人背他。观其母,早已是满脸疲惫,不再堪负。妇人耐心哄劝无果,只得一咬牙,将孩子背起,脚步晃当了几下才站稳,行走极慢,孩子却仍不停地责其不是。
我突然想到为何能如此淡然地面对林文扬的请亲。
许是平日里那些qíng深意浓的言语将我宠坏,正如那孩童,将母亲的疼惜视为理所当然,以至于心生出莫名的自傲,对方定不会违背自己。
这算得上是恃宠而娇了。
仔细说来,林文扬倒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仅将我的生活搞得平淡无常,连带人也变得再不像我。
但。。。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些改变。
“。。。大。。。大夫。。。”
我侧目,看到一个村民拿着些东西,还有张家的女儿红玉,一齐慌张地向我跑过。
近了,红玉秀气的脸上跑得通红,脸上还挂着gān透的些许泪痕,她忙道:
“大夫,我爹爹出事了。”
第20章信物丢
“怎么回事?”
红玉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位村民。
“今早,我爹爹同其他伯伯一起上山打猎,但是到了约定的未时,爹爹一直没有出现,大家就分开去寻,找了约半个时辰,许伯就发现。。。发现这个。”红玉抬起手里攥着的一块破碎的衣料,上面染了血,“不。。。不知道爹爹。。。”
许伯看红玉哽咽,急忙道:
“大夫,麻烦你随我进山,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及时处理,或许还能保得xing命。”
“嗯。”
我匆匆进屋收拾了一些东西,便随他们进山,来到许伯说的地方,看到一行血迹断断续续,血迹是新的,肯定出事了。
许伯去问了一直在血迹附近寻找的村民,都没什么发现,红玉惨白着脸,眼泪就没断过,楚楚可怜的模样。
衣料上的血迹染了很大一块,受的伤肯定不轻,走不远,但是怎么就找不到呢?
站着思考,我习惯一边走一边想。
不知走了多久,等我想到一些头绪的时候已经看不出身处何方了。
看样子像是更深处的树林,有些yīn湿,脚下的糙更密了,四周尽是非常细微的杂音,像是树叶之间的接壤,又像是一些动物的窃窃私语。
突然,我听到极其细小的声音,像是在叫我。
不远处有棵树微微摇晃大了些,我紧走几步一看。
是张老爹!
他爬在那棵树上压低了声音着急地叫我,
“大夫,快。快上来!”
我瞬间踩踏而上,也顾不得他惊讶的神qíng,问:
“你哪受伤了?”
张老爹回过神,道:
“没事,差点被一只大老虎吃了。”
说着,便把手抬到我面前。
我仔细打量他,全身上下除了他抬起的手臂上有一个比较深的口子,再没有别的伤处。
他看我疑惑的表qíng,原来有些惨白的脸也红润起来,一脸狡黠。
“今天打猎的时候看到一只鹿崽子,它跑得很快,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追上去,最后还是跟丢了,等我往回走时,就听到一声老虎的吼叫,声音十分震耳,树上的叶子哗哗地响,离的很近。”
“我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敢qíng那鹿崽子是在躲这大家伙,幸而我急中生智,扯下一块衣服用血染了,包住块石头,往远处扔去,果然听到不远处一块糙比较高的地方发出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飞速穿行的声音。”
“等糙里一静,我就拔腿往这边跑,又听到一声大吼,该是那大家伙发现被骗了。我赶紧爬到这棵树上。果然,不一会,那凶神恶煞的老虎就走了过来,四处没找着人,才又慢慢离去,不一会,又听到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