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你随从,同你去南边,保你xing命无忧,条件是,他日回朝,你为我谋上一官半职,且将我端为林府的座上堂,如何?”
他苦笑着说:
“我虽为林家二少,却是为偏房所生,在林家地位甚微,否则那老头也不至于让我犯险前去。但若我得归,必有自己的府邸,以此为前提,答应你也无妨。”
“也可。另外,你还得答应,前行一路全听我的。”
“呃。。。不行,有违道义原则之事我是不会做的。”
我斜睨他一眼,不耐烦道:
“哼,你自便罢。”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我懒得再与他纠缠。今天不宜出行,那便明天。想着我便躺到chuáng上,准备入梦。
仍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睡着。
梦里,我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师父天天在我身上试药,多少次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梦到自己笑着喝下那杯毒酒,眼看着小蝶从我身上拿走师父给的火龙佩,她边哭边说对不起。最后梦到自己杀了师父,站在落云山庄所有人的尸体上大笑不已。
。。。
醒来已是天明,独苑安静的氛围让我一时有了恍惚的错觉。
“你醒啦?”
猛一抬眼,正看到林文扬满脸倦容地站在chuáng边。
我皱了皱眉,他还真是不怕死。
“那个。。。我想了一晚上,我都听你的,呵呵,我还不想死。”
我有些烦躁地坐起身,他赶紧倒了一杯茶端过来,茶温热,刚好。
温水入腹,我jīng神也好了些。
“什么都听我的?”
“嗯,什么都听你的。”
“那好,把衣服脱了。”
“嗯!”
他麻利地把外衣脱下,看向我。
“全脱了!”
“啊?”
“你不是要听我的吗?”
“这。。。这。。。我。。。我。。。”
“你自己看着办。”
他别扭了半天,嘟囔着问我:
“能不能留条亵裤啊?”
我抬了抬眉,嗯了一声。
等他脱好,我把包袱塞给他,拾起地上的衣服道:
“走,去你家。”
“你让我这样出去啊?”
“走吗?”
“哦。”
带着他从青楼的正门出去,他用包袱遮着脸,往来的客人凑到他身边打量,围得水泄不通。
我在门口等了半天没见他出来,钻进去一看,笑了。
他正缩在一道门边,死死用包袱按住头,没地方走,像只受惊的小老鼠。
我qiáng力把包袱带人拽了起来,将他往肩上一扛,点踏走出青楼。
到了一条小巷,把衣服扔给他,小老鼠委屈地快哭了。
我靠着墙看他,应该不会错,这人肯定能带给我很多乐趣。
他穿好衣服,理了理长发,道: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
“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名字?。。。好像忘了,只记得百脸毒王这个称号,名字。。。
不远处恰时有卖脂粉的小贩吆喝。
“你就叫我胭脂吧。”
“胭脂?”
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小贩。
他低语:
“又不是女人。。。”
我笑言:
“那你随便叫。”
“算了,不说这个,还有一个问题,你的脸。。。”
我摸了摸,这次的面具好一些,没有刀伤,只是颜色非常的诡异。
“我抹了药。”
“哦,行,那走吧,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三日后就出发了。”
。。。
马车非常小,一路行来很是颠簸,我看着一头青丝变成的白发,还有敷在脸上紧致的面具,有些愠怒。
想起临行前,林文扬说行军打战是没有马车坐的,在我执意要求下,他说尽量想办法。
于是次日,林文扬禀孟将军时,便说家有老奴,将不久人世,临终前想再看一眼战场,忆当年金戈铁马。孟将军心敬忠国老将,便应允乘轿同行。
孟将军一身刀伤,满脸刚毅,是条硬当当的汉子,但也是这种人,太过顽固,说一不二,看来如果开战,林文扬是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