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她转过来,腾空,两条腿都盘在腰上,人却不离开,任旋转时的勾连,差点将他绞死。她胸前两只小兔儿被他撞得一甩一甩弹跳不止,时时蹭过他皮肤,撩动着他胸腔里,那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脏。脑中唯有一个念头,要她,狠狠地要她,让她永远也离不开,永远也忘不了。
有时入得深了,她便仰起头,纤长的脖颈向上,仿佛一只引颈歌唱的天鹅,理xing的优雅败给qíng感的挣扎,yù生yù死的快乐,谁也不会放过。
再后来又回到chuáng上,和着一夜星光海làng,相拥入眠。
她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他仍在她身体里,紧紧把她藏在怀里,似是要就此将她融进骨血之中。
从来没有轻易的饶恕与简单的放过,霍展年是怎么样的人,宁微澜再清楚不过。
余家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连串打击,一一到位,让人措手不及。
当余敏柔的癌症成为头条新闻,似乎大家才记起这位人物,各大论坛里讨论余敏柔与宁江心的旷世爱qíng,许多小女生满怀艳羡,这时当然要杀出一位内部人士,告诫你,那都是假象,其实是余敏柔策划绑架宁江心,为的是永安地产,无限财富。又附图,各类报道,仔细分析,深入浅出,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幸苦记者们医院家宅公司三处围堵,一定要挖到最劲爆新闻。
金钱面前,一切都渺小,何况是夫妻——一对最亲密的陌生人。
饥饿
墙上挂钟从一点走到五点,日光也渐渐消失不见。年轻秘书留着咖啡色长卷发,眼线尾端微微上翘,斜眼瞟过来,妩媚之极。看表再看表,这位在沙发上不肯走的小姐,很可能耽误她的下班时间。
宁微澜乘飞机,一落地就赶来鋭通实业总部大楼,留陆满乘火车转汽车,拿着她的小熊背包,慢慢悠悠往回赶。
四个小时的等待与冷遇,是霍展年施予的沉默的惩罚。那位当红女星白素素已经进去超过半小时,不知谈什么,要到私人办公室,一聊聊到天黑,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多话好讲,不如省去前奏,直接入戏。
秘书已经走过来,带着一杯温水,“宁小姐,您需要喝水吗?”
她摆手,又回到公式化生活,展露公式化笑容,温驯而礼貌,“谢谢,我不渴。”
看了宁微澜许久,yù言又止,最终还是闭紧嘴,回座位,假装临下班前最后的忙碌。
时针走到五点半,办公室的厚重玻璃门才被推开,白素素踩着尖利红底高跟鞋,笑盈盈走出来,身后是一位风度翩翩衣冠禽shòu,迎面相遇,也不去看宁微澜一眼,转而问秘书,餐厅位置订好了没有。
她挑一件鹅huáng色长袖洋装,立领上镶着暖融融动物毛,脱臼的手肘还挂在三角巾上,同白素素站在一起,倒像是个半大的孩子,心里恨得牙痒痒,仍是克服障碍,小小声喊:“gān爹,能不能跟您聊几句,最多五分钟……”
霍展年只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缄默,辨不出喜怒。
白素素比她大几岁,看起来便要懂事得多,因气氛尴尬,肯主动来打招呼,“你好,你就是宁小姐吗?早就霍先生提过你,难得遇上,本人比照片里漂亮太多。我是白素素,很荣幸见到你。”
两个女人握手,笑容背后藏得是什么,不得而知,但好在表面祥和,三两句话,好到可以开一场姐妹派对。
“回来了?”霍展年终于肯出声,在她们谈到白素素的下一部电影之前,结束这场无聊到死的谈话。
“嗯,回来了。”
他招招手,把她引到身前来,扶着她尚在修养中的手臂,神态关切,“手肘还好吗?”
她摇头,呐呐说:“不再疼了。”
“我和白小姐约好一起吃晚餐,正好你在,也一起去。”用的是陈述句,不容置疑。
宁微澜偷偷望一眼白素素,那笑容僵在脸上,早不如先前轻松明媚,女人那一点点小心思,她再清楚不过,“那我改天再来,不打扰您和白小姐谈事qíng。”
应该习惯,习惯霍展年的独断专行,以及对她那些小小反抗的漠视。他只当没听见,拖着她那只健全无碍的手就往前走,路上只同白素素聊过几句,大多数时候沉默,更将默默跟在身后的宁微澜当作空气,只是握着她的手收紧再收紧,带着他隐忍多日的怒气,恨不得就在这样不边际的沉默中将她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