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回是彻底醒过来,眼角余光撇过霍展年,满含轻蔑,冷声说:“可以什么?我哪有资格讲愿不愿意,我这样的贱人,有人肯收已经算万幸,怎么还会敢挑三拣四。你说是不是,gān爹。”咬紧了gān爹两个字,用她仅存的少得可怜的尊严,投掷她的冷漠与轻视。
宁微澜生也好,死也好,都不必你来cao心。
真是让人头疼却又无法放手的倔qiáng与高傲。
霍展年紧抿着嘴角,一股怒火又在腹中没头没脑乱钻,不如出门去抽根烟,省得再面对面对峙下去,他又要忍不住掐死这只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小古董。
发泄
是你嘴角弯弯弧度,是你眉梢徐徐融化霜雪,是一遍又一遍chūn夏秋冬更迭jiāo汇的惆怅。
树叶huáng,落叶起,风飞舞,是你的爱不能停,推动这世界轻盈跳动。
一杯一杯酒喝到神经失常,一首一首歌唱到嗓音风gān。
摇摆的腰肢,跳动的rǔ*房,一团一团ròu廉价,摇晃着qiáng*jian视线。头顶灯五色,聚光霓虹,一座缩小的戬龙城,每一个人的yù*望在灯影下狂乱嘶吼,男男女女,不论是肥胖到满身流油,或是瘦得只剩皮下狰狞凸起的青筋,只要伟大的生*殖*器还在,胖瘦美丑人人都在拥挤舞池里留下浓重腥甜的荷尔蒙。
一位穿低腰牛仔裤,刺蝴蝶纹身的女人往更加拥挤嘈杂的卫生间方向走,身后就要跟一队荷尔蒙旺盛而无处发泄的男人,是你?是我?或是他?
有什么关系,可以排队等你十分钟。
“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口哨声尖利,似尖牙利爪,呼啦啦撕破摇头摆尾等待jiāo*媾的人群,只恨厕所隔间太少,灯光太亮,雅座不设门,不如来一场视觉盛宴,你看倭国人小拇指粗模样还敢醉生梦死,谁怕谁?
台下是几百人贴身挑*逗,台上是长发个矮脾气bào躁的鼓手贝斯手,他却是孤独口吃的国王,有人趴在舞台上亲吻脚尖又如何,依然有口难言,无心承受。
音乐声停了又响,贝斯手已经等得要抓狂,重金属摇滚的旧时代尚未过去,新型少年已将邦乔维抛到脑后。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an angel's smile is what you sell
you promise me heaven, then put me through hell
chains of love got a hold on me
when passion's a prison,you can't break free————”
咬破咽喉的獠牙,撕开皮ròu的利爪,优雅而审慎姿态,一刹那猎捕的力量。每一只细胞都嗜血,每一分肌ròu都亟待迸发,吞噬毁灭气焰,要将这一切毁灭。
他是shòu,嗜杀的bào戾的野shòu,从来不是她面前qíng深款款为爱深深的单纯少年。
台下的人疯狂,踩踏这令人后怕的节奏,高举手臂,“陆满,陆满,陆满,陆满,陆满——”
“there's nowhere to run
no one can save me
the damage is done
shot through the heart
and you're to blame ,darling
you give love a bad name
i play my part and you playyour game——”
上天入地,无处逢生。
只剩一个陆满,光影jiāo错中,几乎完美的侧脸,为了轻蔑而轻蔑的笑,致命的蛊惑。
重重叠叠尖叫声中,已经有大胆女士跳上台来,污浊的眼,红如烈焰的唇,一一送到他眼前。
不去想,扔开话筒,万众瞩目下旁若无人地吻,纠缠,疯狂,两只舌口中酣战,来来回回,要将对方啃噬殆尽。
有人起哄,有人chuī哨,有人高声咆哮,更有人趁着气氛抛开累赘,弯下腰敞开腿,要在今夜尽兴而归。
那女人口中盛满酒的凛冽,狂吻之中鲜艳口红早已越界而出,似一位xing感而遭难的小丑,喘息轻笑着中说:“阮明明,我的名字,你要牢牢记好。”自己扒了外套,喷薄yù出的胸,抓住他的手贴在平坦小腹上,肚脐眼上一只龇着牙的蝙蝠,如主人一样狂放易醉,紧紧扶住他的手,呼吸,眼角含qíng,锁住他年轻面孔上每一处细微改变,“想不想要?嗯?都硬成这样,还不来吗?嗯——”粉嫩的舌伸出来,舔过他发红的耳廓,缓慢而沉稳,如同他们jiāo握的手,从纹身处一步步爬升,掀开她深紫色蕾丝钩花文胸,骤然收紧的手指,qiáng劲的力道,一同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