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分开,gān脆就什么都不要留下,走得gān净好了。
肖丞卓默默站在客厅里看着他收拾,每一次问他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都被他一句“谢谢,我自己可以的”作为终结。
男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去厨房煮咖啡。
清点物品的时候,莫光夏发现找不到前年自己生日时母亲送的腕表,突然就惯xing地张口叫道:“丞卓——”
“嗯?”男人的声音很快从厨房那边飘过来。
恍然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某人顿时感到万分窘迫,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你有没有看到我妈送我的那只手表?就是咖啡色皮带的那只。”
厨房里有瓷器碰撞的声音,也许是他的错觉,肖丞卓的声音竟含着淡淡的笑意,“总是这样丢三落四的。你去卧室chuáng头的抽屉看一看是不是在那里。”
“哦。”他应声再一次走进卧室拉开chuáng头的抽屉,果然发现那只腕表安然放在盒子里。
伸出去的手却在他视线不经意一瞥的时候定住了。
盛放手表的盒子旁边,一枚穿着银色链子的戒指,也静静守候在那里。
那是属于他的那一枚。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就时常忘记戴回去。
探出指尖轻轻抚摩那光滑的边缘,他的思绪便不由自主飞到某个飘dàng着夏日香气的异国水城去……
直到肖丞卓询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光夏,找到了吗?”他才如梦方醒,手指触电般地弹开。
“呃……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出来喝杯咖啡吧。”男人冲他淡淡点头示意,返身离去。
再一次迟疑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将那枚戒指抓进手里,与那块腕表一起装进衣袋。
客厅里,肖丞卓已经倒好了两杯咖啡,正在往其中一杯里面加糖。他很自然地撕开糖包,倒进一半,将另一半放回桌上。
而后,他将那杯咖啡向前推了一下,抬起头向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某人笑了一下,“还是半包糖,对吧?”
“谢谢,不必了。我回家还要收拾一下。”莫光夏摇了摇头,拖着旅行箱走到门前穿鞋。
“光夏,我不是放弃了你,也不是否定自己……我是想找出一个适合的方式来……”
男人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背后响起。
某人系鞋带的双手闻声停住,他收回修长的指尖,迟疑着慢慢直起身。虽然没有回头,但那依旧是一个等待聆听下去的姿态。
偏偏此时背后的肖丞卓却放弃了诉说,只是在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之后,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了一句,“光夏……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站在门前的人没有回应。少了很多东西的空间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空旷。
而后,响起的是防盗门锁开启的微微一响。门被拉开,旋即关上。
等站在桌前的男人抬眼去看的时候,门前那个骄傲挺直的背影连带着沉重的行李,已经全部消失了踪影。
莫光夏拖着行李走出那扇门。几缕拂面而过的冷风已经让他翻涌的心绪趋于平静。
还好男人只是说“给我一点时间”而不是“请你留下来”,否则那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失落吗?似乎又不尽然。
不过“一点”实在是个太过模糊的量词,他不能再耗费大把的时间去等待对方从背后追上来。
他该向前走。
这一次,他真的走得很远,几乎飞越了大半个地球。
美国西海岸明媚的阳光正从宽敞的落地窗里照she进来。
洗漱完毕的莫光夏缓步走下楼梯,刚好看到端着早餐面包的男生丛厨房走向餐厅。
“早安,黎奥。”他笑着打招呼。
“哦,早。”男生却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qíng地走过去。
无奈地摇头轻笑了一下,他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自从他开始在兰添这里借宿,学长身边这位美籍华人的小助理就总是对他面色不善。
他自然清楚这种敌意来源于怎样一种密不可宣的qíng感,自然不会计较,况且男生那别扭的表达方式也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曾几何时,他也如对方这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