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还越觉得可能,心头火越烧越旺,“不是你生的你对她这么好?你对我家人都没这么好过吧?为她吵了几次?接过来上学还花那么多钱……”
“那是我的钱!”谢怀道,“我乐意让她来上学怎么了?我赚钱我还养不起她了?”
“你的钱,屁的你的钱,那还不是我的钱?”赵展一口呸到地上,脸色不善,“想到拾破鞋就恶心!”
他转身就走,谢怀抄起手边的瓶子朝着他的背后砸去,“滚,别回来!”
赵展听到身后的风声身子朝一边闪,没想到恰好撞上了扔过来的塑料瓶,咣当一声砸到了头上,当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一副很想打一顿谢怀的模样,还是忍着没有上来。
回来再收拾,迟早有她求饶的时候!
赵展心想。
谢橘灯没有参与到战火当中,这些时候上去了只会让妈妈最后再骂她一顿,她跑过去,看到谢怀满脸泪水,“橘灯……他没有心……”
谢橘灯提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妈你别哭……别为他哭……别哭了……”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这日子没法过了……”谢怀哭的哽咽,“为什么是我啊?为什么啊……”
谢橘灯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起,却听得她声泪俱下,陪谢怀一起哭了起来。
一对母女就这样抱头痛哭,在这样小的城市,都让人觉得恐惧,让人觉得冷漠,只有相互取暖才能感觉到安全。
谢怀哭了一会儿后qíng绪好了一点,谢橘灯眼睛也疼的再也哭不出来,谢怀让她洗一把脸去写作业。
谢橘灯哪里写的下去?更何况她的作业向来都是在学校写的,所以摇头拒绝。
“妈,我去做饭。”谢橘灯起来,准备去买一块钱的馍,再回来熬点小米粥,炒一个土豆丝。
她不想今天是谢怀妈妈动手,因为她哭的有点累。
谢怀摇摇头,“咱俩出去吃吧,不在家开饭了。”
谢橘灯虽然肿着一双眼睛,眸子却还是亮了起来。
“妈,”她酝酿了一下,开口道:“离开他吧。”
谢怀捏了捏她的耳朵,挤出一丝笑容。
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恨意
那一次吵架是□□,之后赵展有几天根本没有回来过夜,谢怀沉下去的心,也渐渐有些通透了。
直到有一次去了一条街,给一户人家安装纱窗,她看到了赵展和另一个女人。
一个长得比她好,穿的比她好的女人,摸着自己的肚皮,赵展扶着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的温柔。
她原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忽然就这么落了下来,哪怕落在了无底深渊,也好过永远在悬崖上摇摇yù坠。
她没有动怒,更没有上前质问,然后吵的一条街都知道。
多难看。
谢怀转身,看到了在透明玻璃倒映的人影,憔悴,脸色蜡huáng,身材已经有些臃肿,胸/下/垂,手上有些各种各样的伤痕,手指甲有些都全部换了一遍。
脚上也是这样。
她没有什么机会jīng致,原本背负着一个家庭,后来和赵展结婚,就努力养家,在门市上gān活。甚至连家里雇佣的工人,都没有她gān的多。
她得到了什么呢?门市部发展的比从前好了,但看上去似乎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的生活除了比以前吃的好了一些,还是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钱买房子。
赵展却花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谢怀叹了一口气,这次通知,原来真的是“通知”啊。
她默不作声的走回去,走了很远,时间很长,从傍晚走到天黑才走回家。
说这里是家,不如说是一个临时的避难所,狭小,昏huáng,破旧。
她居然呆了六年多。
谢橘灯已经睡着了。
谢怀蹑手蹑脚过去看谢橘灯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灯睡了,说是灯,不如说只是一个便携式的cha孔灯泡,往cha座中cha上去就能打开,也能关上。
这样的灯泡就在头顶,十分的有危险。谢怀还记得两年前她睡在的那个小房间,一个只有三平方米的地方,头顶的灯泡就烧了起来。
她吃了很多苦,早就学会把这些东西麻木的放在心底,不去感知就不会觉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