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凝从未与她谈及过过去的事qíng,她现在有些收到了冲击。“秋家的本家是在H市。”他能解释的只有这么多了,别的还要秋里自己慢慢整理。李佩诚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明显很受打击的女子,心道无奈,开口说:“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就给我打电话吧,我之前是你外公的法律顾问,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也在M市,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说完,就把一张小卡片推到了秋里跟前。
秋里现在脑中极度混乱,信息量太大。她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后,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她脑中掠过。她抬头,一双眼里沉沉的,看着李佩诚,道:“李律师,我母亲出事之前是否跟你见了面?”或许,秋知凝已经预告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打破了一年一见的约定,而这次的会面,秋里毫不知qíng。
“没有。”李佩诚回答地斩钉截铁,秋里一瞬间都又以为自己判断错了,然后听见他接着说:“我在她出事前收到了一封邮件。”
秋里神色黯然地坐在位置上,对面已经没有人了。李佩诚早在一个多小时以前就离开了,她需要坐在这里消化消化刚才那一连串令人震惊的消息。
手机“叮”的一声,提示着她有新邮件,是李佩诚转发的那封来自秋知凝的原件。秋里有些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邮件里面并没有很多陈述的话语,寥寥两句,只是让秋里继承她原本就应该拥有的百分之十的股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秋里有些失望,看着慢慢变暗的手机屏幕,带着些qíng绪地揉了揉那头长卷的栗色长发,橱窗上明亮的玻璃上面引出了一个女子有些烦躁的侧颜。
秋知凝当初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二十几年不曾回国,还有,为什么秋业集团现在在叶从根的手中,而不是它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秋知凝?为什么秋知凝对这些事绝口不提?
秋里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处,只有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想要把自己的软弱表露出来,“妈妈,掩埋的东西为什么要把它拿出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这么复杂,还有,这么残酷。
“小秋。”秋里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刚踏出茶室的大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是秦耀辞。
男人此时一身正统的黑色纯手工西装,站在几人中间,眉色间有些倦色,看着她的一双眼睛依旧清明冷漠。
“秦总,这位是…”他身边的一个男子看着秋里向他走了过来,带着些疑惑地问。
秦耀辞一把将秋里放在自己身后,阻断了那些探视的眼光,“一个朋友。”他的回答任谁都明白他不希望他们再将话题围绕在秋里的身上。他今天不过是在这里签订一份合同,正准备回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秋里。
秋里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准确说,自从周末去了H市,就没有好过。秦耀辞开车原本想要送她回香榭香川,坐在车上却听见秋里问:“能送我去最近的一家酒吧么?”她现在极度需要发泄。
秦耀辞微微有些错愕,在他的印象里,秋里一向都是以乖乖女出境的,就算是生活在遍地派对的国外,也从来没有在外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qíng。现在听到她主动提出要去酒吧,秦耀辞虽然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多说,就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沉迷”面前,这是他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吧。
秋里其实是第一次来酒吧,一点都不熟悉,她只是单纯地想来发泄一下,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穿的还是办公室得体的连体包裙,外搭着一件西装外套。酒吧里面很火热,即便是这样深秋时分,彩色的灯光中站在舞台上嗨得往我的年轻男女还是短衣热裤,丝毫没有体会到外面的寒冷。
秋里没发现秦耀辞其实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进来,她没有去舞池,火热的酒吧让她脱去了外面那件深色的小西装,纯黑色的及膝包裙向人们展示了她凹凸玲珑的身材。她没有理会身前身后那些火辣的视线,只是默默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调酒师一个是年轻的男孩子,看见秋里这样毫无顾忌地“牛饮”,好心地提醒她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喝得太多。秋里听后,友好地朝着他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好看的玻璃杯中越来越少的淡huáng色液体,让她有些亢奋了。
坐在秋里身边的男人,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像是要把自己灌醉一样地喝酒,不由有些来了兴趣,看着秋里最后脸上终于带了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睛的焦点也渐渐变得模糊,他默默地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