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就如刀割,字字啼血,句句诛心。
男人颓软在地,许久,迟墨才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近乎无声的低喃。
“我确实――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
话音才落,他便眼泪纵横,一张布满烟尘的脸留下清晰的眼泪洗过的纹路。
迟墨微微叹了口气,却也不说什么。
毕竟,她在这样的境况中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作者有话要说: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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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也是……不知道咋回事了。上次是存稿定错了时间,这次gān脆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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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109】
迟墨正觉今天出行不利,转身想回军营,却在回头后看到了本该离开的南久卿。
她眼神一闪,被吓了一跳,要不南久卿伸手扶了她一把,她能直接摔在地上。
“师妹可还好?”
南久卿虚扶了她一把后就松开了手,后退一步将修长的手指敛在如雪的宽袖下。
“无事。”迟墨摇摇头,问他,“师兄为何会在此。”
南久卿微微低下了眉眼,片刻,才是笑着抬起头回道:“今日是我娘的忌日。逆子不孝,生前不得常伴母亲左右,死后亦未守节三年,时时供奉……”
他这么说着,语气渐渐轻了下来。
从迟墨的角度看过去便能见他比之女子更为纤长的眼睫轻轻落下,掩下了森冷的眸光和转瞬即逝的恍惚悲意。接着,他的声音再度恢复了原本的响度。
“为人子,总归是要惦念些她的。”
迟墨于是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在一家酒坊分道扬镳。
迟墨抱着给军师买的酒回到了军营。
军师见她捧着酒回来了当下就丢下了手上的公务向她扑去。
“嘿,小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
他夺过迟墨手上的酒坛子就亲了一口。
若非是知道自家军师对事不对人,安沉秋真能一枪戳上去。
见她表qíng愣愣地,安沉秋摇头道:“莫要理他,他向来没个正经的。”
说着,他又向她身后看了看,蹙眉道,“束阁主没有与你一道回来吗?”
“他有事便先走了。”
听到她的回答,安沉秋不由将眉蹙得更紧了些。
“临湘战乱纷飞,被安都虎视眈眈。他本应我护你行去,却又出尔反尔,真是……”
他眼角一扫捧着酒正往下灌的军师。
“两个都是不顶事的。”
“咳咳。”一听自己被无辜涉及,军师被呛了一口酒水,随即咳了两声,忙为自己辩解道,“哎哎哎,大将军,我说这好端端的凭什么把战火烧到了我身上。保不准人阁主就是被你们这每天显摆恩爱给气走的呢。再说了,让一看就对自己心上人图谋不轨的人去送,大将军你说你这心也太宽了些吧。”
安沉秋一只毛笔砸过去,“你最好给我消停些。”
说罢,他便隐隐有些担忧的去看因军师这一番话眸光隐隐沉下去的迟墨。
军师抱着酒坛子嬉笑着就躲过了飞来的毛笔。
他一边后退,一边挑眉笑道:“是是是,我这就消停。”
说完,他就立刻合上了门。
安沉秋看着手中还没扔出去的毛笔,一时扔也不是放也不是。
被他们这么一逗,迟墨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见她面有笑意,安沉秋眼神微柔,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一身连云银甲,动作落落飒飒,那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俊朗。
可他走到她身前,却是与她说:“其实他是喜欢你的。”
迟墨覆着眸子的眼睫一颤,却没有说话。
“我自然也不是想请你接受他。”
安沉秋握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人心本就不大,你能容许我的存在本就令我意外之中,我也无法宽容到拉自己的qíng敌一把。”
迟墨将唇角往下压了压,像是要笑,却又没笑。
他轻叹了一声,手指补入她的指fèng。
“我只是,想你知道――这不是兄妹之qíng。”
“或许吧……”迟墨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
束歌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