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摇摇头,“就算是,也并非是我能所评判的。”
她说道,“我不是师兄,没有任何立场说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反之亦然,又是有多少人站在自以为是的立场上用自以为然的态度说话。但那终究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然后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中伤了自家夫君,一偏头就是他略带无奈的笑容。
她正yù说些什么,就听安沉秋道:“罢了,也的确是我不是。”说着,他向南久卿一拱手,“是安某失言,还望南公子原谅。”
他生来就是这样的人,刚正不阿,对就对,错亦是错,纵然是堂堂的大将军,也也能礼贤下士、负荆请罪。
然而南久卿却没看着他。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迟墨的侧脸,许久,那一句话才像是从喉咙中哽出来一般,在唇齿间碎开。
“师妹可能随我去看一个人?”
迟墨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她身前的南久卿此时早已敛去了所有的笑意,只身一人,择于阳光不能照进的yīn影中,苍白孤独的近乎诡谲。
作者有话要说: 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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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总算没忘记存稿箱的时间了
然而,愚蠢的妖君一不小心把左手手腕扭伤了,把右手手掌擦在地上肿了,现在打字的时候左手手腕就一阵钻心的疼,然后右手拇指就肿的根本不能碰键盘。我快哭瞎了,最近真的特别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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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110】
他们是从正门离开的。
一出去就迎上了那跪在门前的男人。
这一次,他成功拽住了南久卿的衣角,“卿儿――”
南久卿面无表qíng地低下头看了他一眼。
迟墨注意到他的眼神带着些宛如失明般的空鳌
许久,他地眼睫才轻轻颤了颤,目光恍若猛然间清醒般又沉了下去,“滚!”
男人却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角。
南久卿很是gān脆地一脚踹了过去,看也不看那被踹到一边一阵一阵咳嗽的男人,握住迟墨的手腕就向着城郊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赶得有些急,带起的脚步声显得放荒彷徨又无助,迟墨只能踉踉跄跄的跟着。
最后她着实跟不上了,只好反握住他的手,“师兄,我跟不上了。”
南久卿微微偏过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了,虽是始终一言不发,但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们双手jiāo握着慢慢地走着。
沿路寸糙不生,就连阳光的颜色都仿佛在这里已经枯竭,半长半短的斜拉下一道诡谲难分的影子。
而在那光影的尽头却是一处碑坟。
无字碑坟。
“这是我娘。”
南久卿带着她走近了无字碑。
“为什么不刻名字?”
南久卿松开了她的手,跪在那纹路斑驳的碑坟前,伸出手去抚摸。
“贱籍的女子死后遁以无字碑,没有资格在墓碑上留下姓名与祖籍。即便是网开一面留了,那也不过是家族的耻rǔ罢了。”
他这么说着,凝着些透明的光的指尖从无字碑的上方慢慢地抚了下来。
孤独无依的痛楚,从指尖开始,贪婪地侵蚀着他的心脏,他墨色的长发被长风chuī开、拂过她的面首。
“纵然前半生是击钟鼎食,连骑相过的大家小姐又如何,一朝嫁错人,还不是天渊之别,偏她还如此死心塌地――”
南久卿说着,垂下眼睫低笑了几声。
那笑声就他指尖的微薄的光,溶入悄无声息的气流中,淡的几能散开。
迟墨站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神qíng,只是依稀看到他垂着头,唇角轻掀,却是极致的冷。
迟墨又等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不由蹙了蹙眉上前一步道:“师兄――”
“我不明白。”突然地,他出声打断了她。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困惑,就连迟墨也听了出来。“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嫁jī随jī,嫁狗随狗,向着自己泼来的脏水污水都甘之如饴。从荣华富贵到潦倒贫困,哪怕是自己跟亲生儿子被卖进了青楼――她也是那么义无反顾的爱着一个人吗?”
他回过头,迟墨却蓦地一怔。
那张一贯都浅浅笑着的面容上敛去了所有的qíng绪,只是近乎麻木地任由眼泪毫无声息地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