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爸这个“夹舌子”当然对付不了这个绕口令,但又想跟大孩子们一起玩,只好憋红了小脸,憋出一串“党糖党糖党党糖,糖党糖党糖糖党”,由此落下一个“糖糖党”的浑名,幸好那些大小孩老早就长大成人,各奔东西,米爸的这个浑名才没流传下来。
huáng米在这方面有点踏爸爸的代,但又不完全一样,他发 Q 音不是很准,所以把“爱qíng”说成“爱停”,但当他发不准“唱”这个音的时候,又把“唱”说成“呛”,说明他还是能成功发出“ Q ”的音的,只不过搞错了地方,把 CH 发成 Q ,把 Q 发成 T 。
据说这也是很多小孩子的通病,就是把几个音张冠李戴,一般没什么大问题,长大了就好了。
所以米爸不着急,还跟着儿子说“爱停”,特意把“纯洁的友谊和爱qíng”唱成“纯洁的友谊和爱停”。
米妈听了有点着急:“你怎么也跟着唱‘爱停’呢?你应该纠正他,不然他还以为应该唱成‘爱停’呢,那岂不是让谬误流传?”
米爸忍俊不禁:“你还说谁呀?你小时候不是出了名的错别字大王吗?就是因为你说‘水许’,搞得我岳父岳母都跟着你说‘水许’,还搞得我的岳父大人给学生上课都说成‘水许’,把学生笑翻,你忘了?”
米妈被人揭了老底,有点羞愧,想辩解一下,又觉得的确没什么可辩解的,小孩子嘛,读错几个字怕什么?越读错越有意思。
但语文教师出身的太奶奶眼里揉不得砂子,一看见错别字就恨不得像批改学生作文那样,提起红笔,“嚓嚓”两下,给人家叉掉,再给人家改正。太奶奶说:“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一个错误的读音深入脑海了,今后就很难挖出来了。”
太奶奶也拿米妈做例子:“你看他妈妈,小时候读错别字没人纠正,到现在还在写错别字,总写什么‘赤果果’ — ”
米爸解释说:“她那不是为了幽默吗?现在你还说‘赤luǒluǒ’多没劲?非得说‘赤果果’才好玩 — ”
“好玩是好玩,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水平低,写错别字呢。”
米妈不在乎:“我专门在‘赤果果’上打了引号的,如果谁看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水平低。”
米爸搬理论出来对付太奶奶:“语言来自生活,先有语言,后有语法和规则,规则只能用来描述语言,不应该拿来限制语言。语言是约定俗成的嘛,不合规则的东西,如果大家都这么说,就变成合规则的了。比如‘叶公好龙’,先前不是读作‘ SHE 公好龙’的吗?但读‘ YE 公好龙’的人多了,最后就变成‘ YE 公好龙’了。”
太奶奶见米爸米妈两个稀泥巴糊不上墙,也就不多说了,但私下里很注意纠正huáng米的错误发音。
有一天,太奶奶跑去问奶奶:“宝宝天天唱的那个‘挖服’到底是个什么歌?”
奶奶调查了一下,告诉太奶奶:“是个英文歌, I love you, you love me, we’er a happy family— ”
奶奶把歌词写在太奶奶的本子上,教太奶奶唱了一下,太奶奶在歌词下面加注了她独创的联想式注音:“爱拉服优,优拉服米,伟儿海皮伐木里”。
太奶奶以前教过音乐的,所以唱歌很有一套,现在家里特意给她买了一个电子琴,让她锻炼手指的,听说经常锻炼手指灵活可以延缓大脑的退化。太奶奶一对照音乐,就知道huáng米唱错了:“这不应该是‘拉服’吗?怎么宝宝总唱‘挖服’呢?”
奶奶解释说:“可能小孩子唱不清楚,搞成 WUV 了。”
于是太奶奶边弹琴边唱歌,想给huáng米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
huáng米宝宝很敬佩懂音乐的人,听到太奶奶弹琴唱歌,就站旁边很羡慕地看。太奶奶把他抱坐在自己两腿上,抓着他的手,让他用右手食指按琴键,弹出一个“唆米唆”,huáng米惊讶地转头去看太奶奶,大概是说:“看 ! 我能弹琴了 ! 我弹出歌来了 ! ”
又弹一个“唆米唆”,huáng米就忍不住张扬起来:“爸爸,挖服 ! 妈妈,挖服 ! 奶奶,挖服 ! ”
几个人都跑过来听huáng米“挖服”,huáng米弹得兴起,还唱将起来:“挖服优 —– 挖服优 —- 嗯嗯嗯嗯 —- 挖服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