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糙点点头,不知怎么想起关浩了!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那时他们都没钱。
糙糙费了些功夫把关浩从脑子里挤出去,小张不大擅长jiāo际,见糙糙不说话,也就不说了。到了三元桥,路面有些拥堵。糙糙想起方才的事qíng,不知道冯尚香怎样把这个憨厚的小军人惹急了:“对了,刚才……你和冯律师……”
小张脸上没什么表qíng,声音也淡淡的:“哦,她姓冯吗?我正和前台的接待员说话,想问问您在不在,她就cha话进来。态度非常不礼貌!”
糙糙很奇怪,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喜怒的人,怎么会因为冯尚香的不礼貌动怒?甚至威胁打人?
小张继续说:“我原想她可能认识您,问她也是一样。想不到她一听说是沈总让我来接您的,就说……就说——非亲非故的,也没听说您结婚,怎么就冒出个回家?!”小张的脸看不出红色,但是糙糙看见他的大脖筋在鼓鼓的跳动。
“沈总才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糙糙明白了,早就听说个人崇拜,还以为21世纪没机会见到了,想不到在沈备和这个年轻人之间看到。小张不允许任何人说一句沈备的坏话,如果对方敢这样做——不管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他都要教训教训!冯尚香何其走运,亲身体验了一下这种古老而纯真的qíng感。
或许他们之间的这种崇拜要更加沉厚一些,比起那些明星偶像式的狂热和亲近,这种感qíng可能更值得别人尊重。而能赢得这样感qíng的人本身应当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糙糙歪头想了想沈备的好处,眼前竟浮现出一个呵呵傻笑的大个子,带着点狡黠和坏劲,让人尊重不起来;闭上眼再想想,却是qíng浓蜜意时那个满身是汗的xing感男人,嗯,有反应但绝对不是那种尊重。
想来想去,糙糙想不起沈备有什么值得供奉的优点,心里安慰自己道:“好歹有人敬重他,就算是骗来的吧,也算能耐了!”
糙糙道:“冯律师说话是尖刻些,不过绝对没有恶意。不好意思哈,我代她向你道歉。”
小张赶紧说:“没有,没有。不过她那样说团长,还说什么连手下都是一样,我觉得实在过分。”
糙糙偷偷吐了吐舌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qíng,冯尚香gān的不少。除了工作,生活里她其实是个个xing很鲜明的人。爱了就爱了,恨了就恨了。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逻辑在冯尚香那里是天然的真理。她现在对沈备又爱又恨,见到沈备的手下,多说两句不奇怪,说的尖刻更不奇怪。糙糙怀疑,冯尚香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把这个年轻人当成沈备了?
不过,这些事qíng说了也没用,糙糙道:“哦,还有这样的事啊!实在抱歉,你别介意!”
小张笑了笑,没有说话。
(8)
小张把糙糙送到楼下,开车离开。
糙糙边走边掏钥匙,忽听身后有个不确定的声音:“糙糙?邓糙糙?!”
熟悉的声音让糙糙僵在那里,是他?
他怎么找到这里?
糙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身子的,关浩走到她面前,一脸惊喜的样子,手里转着一串车钥匙:“怎么是你?你……也住在这里?”
关浩脸上透出些尴尬。糙糙却觉得诡异,突兀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是我先问的?应该你先回答才对。”关浩笑着说,看不出什么居心。
糙糙看看单元门口,保安正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住哪里都有可能。怎么住在这里不行?
关浩顺着她看去的方向,有些为难的问:“你也住这个单元?”
糙糙皱了一下眉头,关浩也悟到自己问的有些突兀,笑了笑。不过,面上还是有些尴尬。
“你怎么在这里?”糙糙问。
关浩说:“我来找个朋友,听说他出了点事,看能不能帮上忙。”
糙糙道:“那不打搅你了。先走了。”
“等一下。”关浩像忍不住似的,“你真住这里?”
“有问题?”
“有点。”
“和我有关?”
“不知道。”
糙糙看着关浩,关浩坦然的回视,眸子里一片清明,以致于糙糙觉得自己似乎太粗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