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却笑出了声,眼睛一直盯着白鹭,“我没否认啊,就是看你了。”
一脸坦荡,毫不掩饰。
白鹭抬脚要走,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家了,而且她也无心恋战。
只是人刚迈出一步就被江河拉回去,紧接着是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银色宝马横在他们面前。
白鹭显然被刚才的刹车声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江河怀里,他手臂勾着她的脖颈,他们之间将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让白鹭平视时只能看见江河的胸口。
他那件白衬衫的衣领敞着,露出一截锁骨,路灯昏黄的光平铺过来,骨感坚韧,白鹭莫名地心跳加快,耳边的风也消失了。
“白鹭,你没事吧?”
不是江河的声音,白鹭抬眼望过去,是林州杭。
她刚想回答就感觉眼前一暗,江河低下头来,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说了句:“吓着没?”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白鹭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温柔的宠溺感,她不敢抬头,整个人在江河怀里僵住,她怕动一点点都会碰到他的鼻尖。
林州杭看着面前搂在一起的两个人,眉头深皱,他想起以前和白鹭谈恋爱的时候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止于牵手,可现在她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安静得如同小白兔。
而这个所谓的“另一个男人”,林州杭认出来了,是江河,他和白鹭在一起……
林州杭笑笑,眼角不屑地打量江河,心里唏嘘,“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他妈是个情种!”
林州杭那不可一世的傲娇开始发作,如果江河要当着白鹭的面跟他对峙以前的事他也不怕。
但他想多了,江河一个字也没说,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拿他当空气。
林州杭暗暗骂了声:“操……”,车门一摔,绕过车前走到白鹭身边又问了一遍:“没事吧?”
他有意破坏眼前的良辰美景。
白鹭直了直身子,抬手握住江河的手腕轻轻放下,低声说了句:“我没事。”
没有带情绪地甩掉,也没有刻意做给林州杭看,只是轻轻地放下了,也许只有白鹭自己清楚,她那声“没事”是说给江河听的。
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亮起,白鹭对江河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林州杭身边擦过,谁也没有回头看。
林州杭心里似有似无地翻腾了一下。
信号灯由绿变红,白鹭和江河刚好走到马路另一侧。
车流,路灯,都虚化成了背景,夜色下,两个同样穿着白衬衫的人,逆着风,越走越远。
林州杭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白鹭和她身旁那个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男人,眼睛蒙上了一层灰,他走回车里,启动引擎,然后一脚油门与那两个人影背道而驰,夜,似乎更深了。
……
白鹭不知道江河住哪,只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还在后面跟着。
“你住哪?”,白鹭四处望了下,想象不到江河会住在这片平房区的哪个房子里。
江河两条长腿岔开站定,勾着嘴角一句话不说。
白鹭突然想起了前两天惨死的那株向日葵,此时此景,月黑风高,正是兴师问罪的好机会。
“诶!它是不是你弄死的?”,白鹭指着根茎已经黑掉的向日葵,还好她一时偷懒没把它拔掉。
“对不起。”,他咳了两声。
这人还真怪,把她弄哭了不道歉,现在竟然为一株向日葵道歉了。
白鹭本想就此机会收拾他一番,可现在他拖着病体一脸虔诚的道歉态度显然给自己加了同情分,她一句怪罪的话都说不出。
“别告诉我你是路过然后看它不顺眼才……”
江河点点头,“嗯,这个理由听起来还不错。”
白鹭长出一口气,问他:“你到底住哪?”
“离这不远。”
“不远”是在哪?
见白鹭没说话,江河冲她摆了摆手说:“我回去了,明天见。”
“等等。”,白鹭叫住他。
江河还没完全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他看白鹭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是深沉的,像是要把她每一刻的样子都牢牢记住,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有事?”
白鹭把大门的锁打开,指了指里面说:“没什么,不着急回去的话进来坐坐,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