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家里人都好吗?”
白鹭微微一怔,这还是江河第一次问她家人的事。
“我没有家人。”,白鹭实话实说,她没什么要对江河隐瞒的,除了冷毅。
江河沉默不语,白鹭继续:“我爸妈一直没结婚,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跟一个外地商人走了,我爸在我上大二之后也没再见过,后来我一直跟外婆生活,几年前她也去世了。”
白鹭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她不是没伤心过,只是时间太久,该释怀的早就释怀了。
烟头还在地上燃烧,江河低头看着白鹭,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怎么都打听不到。
天台上风很大,几下就吹乱了白鹭刚整理好的头发,江河抬手帮她梳理,他手掌很宽,可落下来又那么轻柔,发丝别过耳后,视线里彼此的脸终于清晰。
“过来,抱抱你。”
江河搂着白鹭的肩膀,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江河闻着她颈间没有被烟草沾染的体香,每一下呼吸都浸透暖意,解他的瘾。
白鹭靠在他肩上,看着远方地平线消失的太阳,喃喃低语:“江河,我除了这个人再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倾其所有。
她的,就是他的。
“足够了……”
白鹭任他抱着,感受他的呼吸,他身体的轮廓,他结实的背脊,还有他手心的温热。
她的爱,在这个没有边缘的夜里无限延伸,浸入骨髓。
……
当天晚上白鹭被江河以第二天放假为由留下来过夜,他去外面买回来两份牛肉面,白鹭吃了半碗,剩下的都被他吃了。
洗完澡在屋里溜达一圈,实在闲得无聊,白鹭又走到书架旁翻江河的书,一格一格过目,快到顶端的时候白鹭看到一张照片,放在角落里,不太引人注意。
她抬脚把相框拿下来仔细辨认,相片里有四个人,江河,唐棠,还有楼下婚纱照里的生子和小月,除了江河,那三位都笑得阳光灿烂。
相片一角印着日期,2007年6月18日。
应该是江河过生日的时候照的,那一年,他几岁?
“看什么呢?”
江河也刚洗完澡,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款系带睡衣走到白鹭身后。
“照片。”,白鹭晃晃手里的相框。
江河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起来,说:“我记得放明川了,怎么在这?”
他说着往书架四处扫了一圈,“小白,你在哪找的?”
白鹭指着书架高处,她刚才费了半天劲儿才够到。
“你那时候好年轻。”
江河从背后搂着白鹭的腰,下巴垫在她肩上,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说:“那年我读研二好像。”
白鹭笑了一声,很轻。
江河歪头看她,“笑什么?”
白鹭把照片随便放回书架一格,又笑了声,说:“你上小学的时候我牙还没长齐呢。”
“等我高考的时候你都工作了……”
相差七岁,人生经历都不在一个时间段上。
“过来。”,江河坐回床边,让白鹭站在他岔开的腿间,他仰头,头发还没干,鬓角处有水珠往下淌。
他们身上是同样的沐浴露味道,充斥着整间屋子。
白鹭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等再低头的时候白鹭看见了床单上的一块儿血迹,她忽然红了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怎么?”,江河把毛巾拽下来问她。
白鹭抿嘴,有些难为情,“换个床单吧,弄脏了……”
后三个字她说得很小声,小到快要听不见。
江河向后偏了下头,看着那片暗红色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他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还是白色。
“我来吧,”,白鹭接过去开始换。
他的床很大,有两米,白鹭绕来绕去弄了半天才铺好。
刚换下的被单呢?!
江河看着她晃来晃去的小脑袋,说:“我塞洗衣机里了。”
“啊……”
白鹭坐回床上聊赖地踢了两下脚丫,等再抬头却看见江河嘴角勾着笑,他睡衣腰间的带子系得有点松,胸膛露出一个倒三角形,白鹭摸过那里,细腻又结实。
江河走到床边,抬手推了下白鹭的肩膀,不轻不重,刚好让她倒下,随即他欺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