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也没有那么大,我觉得,男生在这个年纪多多少少懂一些东西吧,要不然怎么解释我看了他洗澡之后他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
陈圭看了一眼封皮,又看了一眼活死人般与他对视的我。
这种时候,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追究脸皮这种东西了……
陈圭手腕翻动把那本红艳艳的书凭空哗啦啦翻了几下,另一只手里还握着早上我丢在他书桌上的毛笔盒。
窘迫到极致,我趁机飞快从陈圭手里劈手夺下那本书,背着手藏在身后速度之快,饶是陈圭也一脸蒙圈,他抬眼奇怪地看着发疯的我,
然后皱起眉毛一脸嫌弃:“你这看的什么东西。”
我确定这应该是一句陈述句。因此他也并不是疑惑,听他的口气,还带着轻微责怪的语气。
万分窘迫之下,我转身慌不择路把书塞回书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西方文学,你不懂的。”
塞回去之后,我转身挡住他看向书架的视线,自觉证据毁灭,意图给他洗脑:“就是一本关于西方爱情的小说。”
陈圭用一种被雷劈的眼神看着我:“西方文学?!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眼睛瞎了?”
我毫不犹豫:“你眼睛瞎了。”
他细细地观察我脸上的表情,良久,突然“嗤”地笑了一声:“睁眼说瞎话是你的特长吗?”他说着还欺身上前想去翻出罪证,我连忙拦在他身前挡住他,不让他拿那本藏在我腰后书架上的书。
少年的陈圭还没开始真正发育,比我高了十几厘米左右,我垫着脚的时候,基本可以和他平视,他伸手拿那本书的时候,手臂虚绕过我腰侧,头也低下去看去找那本书的位置,就在身侧,我闻到男孩干净衣服和脖子里的香气。
他穿了一件V字领的毛衣,当我低头,我可以从虚空的一段领口向里看。
看到一个少年的身体。
我拼命贴着书架,压住他的手也挡住他视线。让他找到那本书,我觉得自己基本就走到丢脸之巅,万死难辞其咎,干脆可以自杀谢幕了。
可惜,我把那本书塞进去的时候心慌意乱,是把胶装的那一头先塞进去的,因此是书脊朝内,书页向外,而书架上其他的书则是书脊朝外。
他的手在我腰与书架间的缝隙滑动,只需要用两秒钟就可以把那本书给抽出来。
也就是说,血淋淋的贞操就在两秒钟内就足以毁灭。
生死攸关之际,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有力的右手牢牢困住,整个人都挂在上面。恨不能把它弄折了。
“我都说了,是爱情小说! 《查泰来夫人的情人》你知道吗,老师上课讲过的,是文学,爱情文学你懂么!”我开始瞎掰。
陈圭哼了一声,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手被我困住还不老实,在我怀里动了动,我立即捆紧,锁住。
“那好,你说说,这书讲了什么。”
我怼道“凭什么跟你说啊,你看过吗?啊?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初中文凭,你才只是个小学呢!我还是你的老师!你的知识都是我灌溉的,尊师重道懂不懂?!”
“那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为人师表以身作则?”
“我弄死你!”气急败坏的我把陈圭的手死命往外拖,手掌在我怀中滑动了一下,我连忙按住。
陈圭目光缓缓在我前胸浏览了一遍,然后抬头看我,“嗖”一下把手从我怀里抽走。好像我立刻就会把他按在地上不和谐一样。
“女流氓。”
他说着,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我被骂了。同时陈圭走了。
隔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回来了之后,我蹲在地上,缓缓地突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罪证还没有落实,我今后就算在他面前沽名钓誉地生活,也好过就地正法。
还是十分值得庆幸的。
这么一会儿,心里跟被200伏特的电熨斗走过一样,平整,舒坦。
开开心心站起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比我高。
我抬头看了一眼,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玩笑
陈圭去而复返,而且悄无声息,步生莲花。我忘了,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瘸一拐的残疾儿童了。
他咧开嘴,朝我快乐地笑了一下,朝气蓬勃,正经的帅,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