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VieenRosé_作者:梁晚津(39)

2018-02-28 梁晚津

  【是结三生。】

  时间的轨迹缓缓滚动,你的气息弥漫其中,让我迷失。我守窗等待,阴霾散去。

  林朵问我:“要不要去听壁角啊?两个帅哥,一个美女,一定是很好的剧目。”她说得很暧昧,眼角不时往楼上瞄一眼。我也很好奇,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谁知道他们三个在楼上会不会上演某些惊爆眼球的震撼场景。

  好奇害死猫,好奇害死猫,我对林朵说:“去,帮姐姐泡杯龙井来。”结果被林朵狠狠地给瞪了回来。

  我和林朵做了一副扑克在楼下打起了争上游,直到楼上传来隐约的抽泣,我和林朵才事情蹊跷,但两个人谁也不敢上去,谁知道谢家两兄弟有没有类似“排山倒海掌”的毁灭性武功。于是两人喝口茶,继续与“J”、“Q”、“K”做斗争。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才从楼上下来。李绿慈走在最后,底了头,步履蹒跚。林朵要留李绿慈下来吃饭。她猛然抬了头,盯着我们两个,随即又低了下去,婉言拒绝。但她哭过的痕迹很明显,眼睛红肿,在她削瘦的脸上显得很突兀。我和林朵面面相觑,有点无奈。

  晚上再次失眠,于是爬到房顶数星星。那些星星,仿佛是撒在黑色丝绒上的碎钻,闪着不同角度的光芒。说房顶这地方是言情小说发展男女关系的最佳地方绝不为过。没数过五十,谢秋桓也爬了上来,看见我似乎是愣住了,踩在梯子上进退不得。

  我不厚道地拨了拨瓦片,说:“你也睡不着?”说着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点,为他腾出一个位子。他这才坐上来,掸掸袍子,“嗯”了一声。果然还是闷骚男的本性。

  孟秋的夜晚已经很凉了,风小了,但阵阵凉意仍止不住地往骨子里窜。我觉得我出来真的是找罪受的,还碰到谢秋桓这么个人,不上不下的尴尬,完全破坏了我数星星的唯美气氛。泥鳅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身影萧索,神色孤寂。

  我们两就这样诡异得坐了许久,也不见他说要回房什么的。我总想找点什么话来说,比如哪里哪里是什么星座,哪里哪里是银河,哪里哪里又是牛郎织女北极星。结果我发现我的空间想象能力实在是差,在这方面一点天赋也没有。于是我又想到讲星座的故事。刚想开口又想起托福老师曾说过一句震撼人心的话,“罗马星座其实就是一部由宙斯领衔的庞大家族乱伦史!”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怕泥鳅承受不了现代强悍的思想观。

  “问你一个问题。”我很直接。他没说话,依旧静默。我权当他默认了,说:“你能从房子底下直接上来吗?”我怕他不明白,还特地解释了一番,“就是像竹蜻蜓一样,‘咻咻咻’地转上来。”说着我还拿手指比划着转了好几圈。

  我发誓,“竹蜻蜓”这三个字绝对没有经过大脑,而是传到了脊椎就直接被嘴给执行了。

  “不能。”我说泥鳅你多说点字会口水枯竭而亡吗?

  我尴尬地傻笑两声,又问:“你为什么不住在谢府?”就我的理解,李家应该不会让谢秋桓住在他们控制不到的地方。比起被围得像白宫似的谢府,处于闹市的药铺似乎更难管理一些。他眼神凌厉地划过来,我当即噤声。

  他一直在沉默,我甚至能听见时间缓缓流淌,他的呼吸犹在耳边,我不知所措。后来我一直觉得我这晚的行为可笑至极,我的命值多少钱呢,一两银子恐怕都有人不屑吧。

  转眼已是季秋,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直到一天林朵匆忙闯进来说:“李家要把李绿慈送进宫去,这样谢泥鳅岂不是要失恋?不行,我们不能让罗密欧与茱丽叶的悲剧再次重演。”林朵观察能力还是很欠缺,她居然没看出来李绿慈和谢家两兄弟之间是三角恋。

  树已落光了叶,光秃秃地杵在寒风中,萧瑟凄凉。树干上褐色斑驳的树皮层层脱落,满目疮痍。大风刮过,挟卷了褐黄色的枯叶和风沙扑在脸上,生涩涩地发痛。

  我说:“今年应该能赶回临安过年吧?”

  林朵向往临安已经很久了,她说:“杭州啊!上天堂,下苏杭,杭州的‘Free Forest(浮力森林)’最好吃。”

  “你就自己在临安开一家吧,穿越女开一个惊世骇俗的店面一向是很赚钱的,我现在就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