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身铜臭?”
“如果不是太雷了,我一定还得开几家‘香奈儿’、‘迪奥’、‘路易威登’。”我架起脚,靠在椅子上翘来翘去。
“不,唱歌才是我的大雷,所以我穿过来之后就再也没唱过,枉我之前还有‘麦霸’之称。”
“要不我们现在来唱唱,看谁霸得过谁。”
“没男人你唱鬼啊!”
本来我还想辩驳几句,“乓——”地门突然被撞开。林朵又开始唠嗑:“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护公共财物啊!”两人不情愿往外走,却见李绿慈娇喘连连地扶在门沿上,寒风呼啦啦地往里面灌。我和林朵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见她说:“请别告诉秋桐我在这里。”
我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在家描眉绣荷包的。她毕竟还是姓李。我把她带上楼,留林朵下来应付谢秋桐。林朵说她甩男人很在行,只有她甩男人,没有男人甩她,姑且信她一次。我虚扶了李绿慈上楼去。
果然,谢秋桓对我的做法很不满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把我赶了出去。我懒得理他,匆匆赶去看林朵那边怎么样了。她果然把谢秋桐堵在了门口。我站在楼上看了很久,扶手上棕红色的漆业已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木质,卷了毛刺,根根插进皮肤里。
谢秋桐被林朵打发走了之后,我才下了楼。楼梯是悬空的,木头的材质踩上去“咯吱”作响,好像随时可能坍塌。我问林朵:“谢秋桐问了什么?”
林朵想了一会儿,说:“他问李绿慈在哪呗!”
“还有呢?”
“哦,对了,他还问了泥鳅在哪。”
“你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泥鳅天天神出鬼没的。”林朵又在柜子里找到一盘果脯,端上了桌,坐着开始“吧唧嘴”。“谁知道他是不是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蜻蜓点水草上飞的大侠!”
“得了吧!他连‘竹蜻蜓’都不会,还‘来无影去无踪蜻蜓点水草上飞’呢,我看是‘来有影去被抓蜻蜓溺水草上跑’!”
穿越碰上什么武侠经典,来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是每个穿越女的梦想。林朵很遗憾地说:“人家没得罪你吧!”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泥鳅还没得罪我,那两天的送信生涯让我彻底了解泥鳅人格的缺陷,睚眦必报。
李绿慈下来的时候又是哭得梨花带雨。林朵咬牙“嘶嘶”地吸了口气,朝我无奈地摇摇头。三人很无语地送走李绿慈,我忐忑地等着被泥鳅找去训话,结果直到晚饭泥鳅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搭理任何人。我总算松口气,你憋死你自己是你的事,你骂我骂到自己力尽而亡就与我有关了。
延丰二年冬,李氏二女绿慈入宫,封下嫔,赐号宣徽夫人。数日后,谢氏献好女,王大喜,遂为婉德御女。其后晋弘德夫人为左昭仪,比丞相。
宫廷里的喜宴我没有跟着去,是林朵扮了泥鳅的侍女跟着进去了。皇宫里正是花灯铺展,美人好酒,歌舞升平。我不知道那个婉德御女的命运,这样的大好年华从此就要在寂寂深宫中凋零。没有背景,如何在女人与女人的倾辄中活下来?以色事人不能长久,红颜变成白发的悲哀,谁能承受?
立冬,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鸿雁已不见了踪迹,空留一轮满月铺洒西楼。
☆、末日,一个重生的偏见。
Chapter.01
由于一种永恒的存在,世界上谁都不会勇敢幸福。
--博尔赫斯《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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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罗马教堂式的议政厅,恩瓷不时抬头仰望古旧的圆顶,上面有繁复的花纹,一些被岁月剥落,满目创痍。
恩瓷手指在老式的微型□□上摩挲,带来突兀的质感。其实恩瓷是用惯了左轮的,但希尔维亚(Silvia)总说左轮的不确定性太高,这次任务重大,于是没收了那把与恩瓷极有默契的左轮。恩瓷想到自己宽大的袖口里的那把□□,内心总算是安稳了一点。那是希尔维亚唯一让恩瓷带的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整体有点像双手十字剑,刀柄处刻了纠缠的蔓条。恩瓷时常看着这图腾出神,总觉得这应该是代表什么,可是脑袋里像是有团海风鼓噪着船帆,一片混沌。那些苍白的过去,刺在不堪一击的瞳孔里,模糊不清。或许是家人留下的纪念,恩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