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泰勒从电梯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季予南面前,低声道:“季少,我打电话问过了,确实有这种情况。”
季予南看向他,示意他继续,“简单来说就是受精卵没有着床成功,可能是子宫环境不好也可能是受精卵的质量不好,所以导致优胜劣汰的自然流产,这种状况甚至称不上是怀孕,至于需不需要手术要视情况而定,没看到病人,她也没办法确定。”
和刚才那位医生的说辞大致差不多。
季予南没说话,泰勒也不知道他具体听进去了没有。
他看着最近格外沉默寡言的男人,已经很久不曾看到季予南这么疲倦的样子了,他眼底浓重的青色一看就是好几天都不曾好好睡觉了,“这种在医学上称为生化妊辰,不会影响下次怀孕,不过最近几天需要好好休养,但这种情况出血量应该不是很大,时小姐是不是还吃过其他什么东西?”
怀孕十天,用早孕纸已经能够测出来了,只是颜色很淡,且精准度不是百分之一百。
以时笙和季予南最近紧绷的关系……
泰勒想问的是,时笙是不是测出自己怀孕擅自吃了打胎药。
但季予南却没听出他隐晦的意思,想着刚才医生说她吃了容易导致流产的食物,便应了一声。
走廊上一片寂静。
泰勒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所以,时小姐吃药打掉了季少的孩子?
看季少的样子,好像没有多愤怒,只是单纯的担心里面的女人的手术情况。
这么惨痛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索性不说话了,只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
天马行空的想着,万一季少一个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了,他还能伸手拉一把。
……
手术室里除了时笙还有别的人,所以经常有护士医生进进出出,季予南并没有在意,通常只是轻轻一瞟后就转开了视线。
二十几分钟。
全然称不上是个手术。
但季予南却从未觉得如此度日如年。
他还真是栽在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手里了。
早知如此,当初痛痛快快的把婚结了,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如是想着,季予南唇角掠过几许清浅的淡。
很冷,看得一旁的泰勒毛骨悚然。
这不是疯了吧?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开了,一个穿手术服的护士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带着口罩,像是有急事,垂着头走得很快。
季予南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却又很快重新落到了她身上。
目光一凛,薄唇随即抿紧。
泰勒一直在他身边,见他神色不对,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那个穿手术服的护士身上,“怎么了?”
医院里最寻常的装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季予南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吩咐一旁的保镖,“你跟去看看。”
“是。”
那人很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泰勒更加疑惑了,“认识的?”
以季予南冷情冷性的性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保镖去跟个陌生女人。
女人进了电梯,伸手按了楼层。
从他的位置看不到电梯里,只看到那只戴了手套的手,在眼前一闪而过。
男人收回视线,放空了目光看向楼下,薄唇微动,“不是。”
季予南确实不认识那个女人,甚至没看清楚她的脸,只是一种直觉,但是种什么样的直觉他又没办法具体说清楚。
总之,不安,不舒服,不喜欢。
所以让保镖跟上去看看。
泰勒见季予南一脸神神秘密,也没再问。
跟上去的保镖很快回来了,道:“有病人在闹,说是那护士给他打了针之后身体就出现了不舒服,已经惊动院长了,正在处理。”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将那名护士的名字、年纪、家庭住址、来院时间都打听清楚了。
“季少,需要做点什么吗?”
泰勒:“……”
季予南手下的人都是什么人啊。
男人听后挥手让他退下,看向手术室的门,微皱了下眉。
医疗事故每年都有,并不稀奇,他以前也没关注过这一类的新闻,但现在时笙还躺在里面的手术室,他的心情便有几分微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