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学说到做到,不超过两天,果然将结果都算了出来。陈许将数据往特意留好的空白处一填,再仔细校验了一遍,这才发现名字没有写。取名无能的陈许只好把原有的名字添了上去——《收益递增经济增长模型》。
塞进信封,填上地址,陈许直接将信寄给了《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顶级的论文配得上顶级的期刊,呸,顶级的期刊才能配得上顶级的论文!去吧,我的第一张名片!
“喝水不忘挖井人”,自己的事情搞定,李文学的事情就提上了日程。
两人先拿着登记表去社联报备,如此社团才算正式成立。至于名字,嗯,陈许恶趣味地提供了一个——“1024”。
在网络上还没普及发展的年代,也只有程序员才能略微领略这个数字的美感。
李文学一听便觉得妙:“2的10次方,1024BYTE=1KB、1024 KB=1MB 、1024 MB=1GB ……妙啊!充斥着理性与和谐之美。”
陈许有意略过这个话题:“那接下来就该搞钱了。”
他自然不会自己掏钱,手里的钱还得买四合院呢。
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数,不能保证赚太多,买些纸墨办几期校刊总是没有问题的。
他把闲着的魏飞捷叫了出来,和李文学三个人一道从校工那里借了两辆三轮车,陈许带着个草帽轮流坐在两人车后。
李文学和魏飞捷两人骑了半天,往胡同口一钻,陈许的吆喝声就响了起来:“有破旧自行车的卖……有破旧自行车的卖……”
……按照老北京的话说,“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赛牛毛”。话的意思就是说首都的胡同众多,数不胜数。
陈许一行三人也不知道进了哪条胡同,只知道有时如羊肠小道,有时候又宽如街道,有时候岔道变多,不知如何选择,有时候又走进一个死胡同,只能掉头折返。
自行车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奢侈品,陈许家至今也只有一辆自行车,平日里都是陈贤上下班用,许媛上下班都要走路。
和陈许家一样,全国上下情况大抵如此。家里有辆自行车通常都是主人上下班通勤用,都要爱护的不得了,也没有多少破旧自行车可以收。
李文学和魏飞捷骑了半天,陈许坐在后座吆喝了半天。路过七八个胡同,才终于被一个大婶拦了下来。
“这破自行车怎么收的?”大婶招呼三人停下,将瓜子揣进兜里,将三人迎进小院。
“看品相,看过之后才能说。”讲价这种事只能靠陈许。
大婶进了一间仓库,将里面的破自行车抬了出来。
长期放在仓库里面,车身积了不少灰。陈许也不去擦拭,蹲下身子装模作样看了看车身的铭牌、齿轮、链条、轮胎……还用手捏着脚踏板转了转。
“大婶,给您个实诚价,三十。”陈许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我这自行车就是轱辘歪了,怎么算的这么便宜。”
“大金鹿的,又不是红旗和飞鸽,不保值。”
现在,南方是永久和凤凰两大品牌称霸天下,北方则是是红旗和飞鸽。至于大金鹿值不值钱,陈许也不知道,但是保值不保值这一块还不是二手贩子说了算?
大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陈许这么一说,竟然信了。
“而且,大婶,你这自行车可不光是轱辘歪了。你再看看刹车,再看看把手,这车换上轱辘骑出去可是要出事的。”陈许乘胜追击,“这些都得换,我从厂里进零件的价格加起来都能直接买一台新车了。”
“我信你们。”大婶本就只是疑问,听了陈许一通说辞之后,下定决心。
“对了反正你们收破烂,我这还有把椅子,你们给看看?”大婶也不等陈许回应,又进仓库里折腾一番,搬出把椅子。
“前几天也是你们收破烂的说要买,都说好了结果迟迟不来。这椅子放在家里也占地方,你顺手拿去,总归在一个圈子里,出手比我方便点。”大婶继续说。
陈许看着这一只造型古朴黄花梨太师椅,不动声色问道:“那个收破烂的给你多少钱?”
大婶抱怨道:“说好的二十,迟迟不来。”
“这个年代真是处处都是金子!”陈许心里感慨了句。
大到房子,小到邮票,中间的文玩,只要现在干入手,全都有着巨大的升值空间。之前陈许除了想攒钱买四合院之外,一直懒得专门去弄其他的。但是现在如果有人直接把钱递到面前,还是可以拿一拿的。
“那行,这把椅子加上破自行车,一共给你五十块。”
大婶终于把这椅子卖了出去,瞬间热情了许多,“我再帮你问问其他人家有没有破自行车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