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婳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神色冷漠:“是吗?”宿婳病殃殃地靠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尾有些微红,眯了眯,带着几分危险的惑人:“你知道以命换命吗?”
韩书钧皱眉:“什么意思?”
“相传南疆有一种巫术,可以命换命。”宿婳咳嗽了两声,本就白得不正常的脸颊越发没有血色,只有眼角四周略带粉晕,可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美眸却冰冷至极。
她伸出就连指甲的月牙儿也着实白的手指,慢慢地从韩书钧的侧脸游走到脖颈,语气阴恻恻的如同勾魂的魅:“你说过,愿意为我死。”
最后一个字,女孩说得极轻。
却让韩书钧的背脊陡然蹿起了一股寒意,温文尔雅的笑容僵了僵,一瞬而逝,很快又恢复自然:“婳婳,我这辈子都不会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你跟我走好不好?有曦曦帮忙掩护,我一定能将你顺利带出蔺家,然后我们一起去意大利,过你想过的生活。”
宿曦紧跟着道:“宿婳,你可要想好,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拒绝了书钧哥,之后再想离开蔺家,就再也不可能了。”
宿婳微抬眸,懒洋洋地朝着她看去,淡漠得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被她看在眼里,嗓音冷淡:“我也没想走。”
闻言,韩书钧忽然便有些急了:“婳婳,你别任性,蔺家打的什么主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留在这里,只会受到蔺家的虐待,你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婳婳,我是为了你好啊。”
宿曦再次站出来为韩书钧抱不平:“宿婳,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书钧哥为了你,私下里不知做了多少努力,你居然就这么践踏他的一片真情好意,你还有心吗?”
宿曦是真看不上宿婳这副样子,假清高,仗着自己生得好,恃宠而骄,不就是个活不了几年的病秧子吗?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金疙瘩?
听这两人说完,宿婳冷笑着嗤道:“白痴。”
宿曦顿时愤愤地瞪着她:“宿婳,你骂谁白痴呢?我和书钧哥好心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骂我们,你还有良心吗?”
韩书钧抓住宿曦的手,阻止她道:“曦曦,别这么说……”
宿曦满心的不悦,抱怨道:“书钧哥,你怎么还护着她?她除了那张脸,哪点比我好?她身体差,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难道想抱着她的尸体过一辈子?还有,她甚至连初中都没上完,读书时更是年年成绩倒数第一,三天两头缺课,初三就被学校劝退了,这么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
韩书钧叹气,口吻无奈:“曦曦,我不是因为婳婳的长相才喜欢她的。”
宿曦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韩书钧依然不为所动,心里既委屈又怨恨。
恨宿婳为什么不早一点死掉!
从小到大,宿婳抢走了多少她喜欢的东西?
现在就连她喜欢的人,也给抢走了!
宿曦看向女孩的眸光霎时变得嫉恨,锐利得仿佛要将她的肉给剜下一般。
对于宿曦充满恶意的视线,宿婳漫不经心地回望过去,薄凉且冷漠,眼神幽深得如同寒渊:“你想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韩书钧眼皮顿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打断道:“婳婳,有什么话等我带你离开再说。”
要是蔺臻嵘回来了,那他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话音落下,韩书钧就想以强硬的态度把宿婳抱走,却在俯下身靠近的时候,忽然感觉脖颈上多了丝微凉的触感。
他僵硬地垂下眼眸看去,只见女孩手指间夹着一块刀片,就抵在他的血管处。
宿婳眸色清冷,毫无血色的面容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妖魅,抿成一条直线的唇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冽。
韩书钧的背脊陡然升起一股足以冰冻血液的寒意,僵着手不敢胡乱动弹。
他暗暗吞了口唾沫,笑容勉强地轻声问:“婳婳,你这是在做什么?”
宿婳没说话,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锋利的刀片,却始终未曾从韩书钧的脖子上移开。
宿曦也看到了被女孩拿在手指间的刀片,清丽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惊恐:“宿婳,你疯了?!”
“婳婳,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我想带你离开,都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想看着你跳入火坑,可我没想到……”韩书钧微叹了一口气,看着宿婳的目光就像她是个任性的孩子。
“宿婳,你还不把刀片收起来?!要是伤到了书钧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随着宿曦的厉声威胁,宿婳又将刀片推近了几分,几乎就要划破对方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