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命地跑着,雪花刮在我脸上,我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76章 -星星蒙尘和明珠暗投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他永远灼烧光华。
回到圣彼得堡后,我不愿再提及那天身无分文的狼狈。只是云拂去风景苑打包我落下的手机和行李箱,回来时告诉我,柏潜在我走后状态很差,看起来相当颓靡。
她问我是否和连酌有关,我摇头,我说我甚至没有和柏潜提这个带新人的事。云拂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问后,我便绝口不提了。
回家里陪母亲用饭,她避开父亲问我,“他收下了吗?”
诚然母亲即使容颜老去,声音还是温柔如少女般动听。我做不到不回应她,只是刀下的鳗鱼烧,失去了香味。我用餐巾擦了嘴,点头道:“收下了,他很喜欢。”
母亲的眼底如破冰的湖般生动,一圈圈涟漪都看得分明,她笑着,脸上精致华贵的妆容,也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那等你们感情稳定了,带他来家里坐坐。母亲也想看看,困住我儿多年的良人,有多迷人。”
我握紧手上的刀叉,脸颊是与心间不同的甜蜜。我答应了母亲。
可我根本没有把握将来何时才有这种感情稳定的机会。
回到公司后,连酌还是时不时来我办公室刷存在感,比小蜜蜂还勤快。
他连续叨扰了三天后,我不耐地下了逐客令。我的心情很糟糕,我和柏潜已经失联一周了,这时连酌时而卖乖时而炸毛的状态,让我越来越烦躁。
我按了内线叫云拂进来,当着她的面,训斥游手好闲的连酌,“你有这么多闲工夫来抱我的大腿,不如费心去琢磨演技。你现在的情况,我就是把你塞进哪个剧组去镶边,都嫌丢人。”
连酌被我骂得两只眼睛通红,完全没有任何包袱就在我和云拂面前哭着跑了出去。
“树竟容!我讨厌你了!!”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摔上,他恼羞成怒的哽咽惊动了整层办公室。
我气得更加口不择言:“他这种性子,还在娱乐圈打什么工?!直接让他滚回家蹲,有人伺候不是更好!!”
云拂扶了下额,叫了我一声。她这一出声,我更气,“你就会帮他说话,他就是被你惯得,觉得有你在,更无法无天的混!都带了多久了,他这狗脾气没磨掉一点儿,还变本加厉了!你不行就直接把他转手出去!”
云拂争辩道:“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排斥连酌,明明他是同期资质里最好的。”
我还没说话,办公室的门又“哐”的一声从外面被推开。连酌哭得整张脸都脏了,还对我大喊大叫示威:“有什么不敢说的啊!你就告诉云姐啊,不就是我在你面前和柏潜争脸面争不过他吗,你觉得我处处不如他,看着堵心就不想要我了啊!你心虚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树竟容你说话啊!”
我气得脑仁疼,窝火地用食指点连酌,低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连酌赖着不走,哭闹着骂我,什么难听话都敢往外放,连云拂拿经纪人身份压他,都不管用。最后还是叫来保安把他架出去了。
我坐回办公室的沙发大喘气,云拂泡了杯茶给我消火。
我抿着茶水,听她偏心到太平洋的论调:“你要非拿连酌和柏潜比较,对连酌也太不公平了,是不是有职场pua的嫌疑了。”
我轻嗤一声:“拿他和柏潜比较?”我把茶杯不轻不重按回茶几,冷声质问云拂:“你觉得他配?”
云拂不置可否,啜了一口茶,静待我下文。
“云拂,我们相处二十几年了。你变了。”
她把茶杯放下,眼神深邃起来,眸光拉得很久远,我知道她也在回忆从前。她按了按自己豆沙色的唇瓣,平静地回禀我给她按的标签,“可能是吧。”
我说:“你以前,从来不会把任何人放在我之前。前夫不论,起码云嫣都靠后。”
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流露的温和尽褪,她用力地告诉我:“作为母亲,我失职一次已经感到很后悔。”
“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改变。”我靠在沙发上,“但是为什么现在连酌都靠在我前面了?你不觉得离谱吗云拂?”最后叫那个名字我是真的咬牙切齿了。
闻言,云拂状态放松下来,还有心刺激我:“谁叫我现在只是人家连酌的保姆呢?和你树竟容可不熟了。”
“好的,那这相不相熟暂且不提。”我面目严肃起来,“但你作为连酌的经纪人,天天让他游手好闲来骚扰老板,这点我总有权问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