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去留学也没关系,”冯宗礼说:“好好待在我身边也不错。”
冯宗礼站起来,“只是摆正你的态度。你自己知道待在我身边是你能为自己找到的最好的生活,心里却又不甘心任我摆布。怎么,所有的好事都得落你身上吗?”
方寸不说话,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也许也是在哭。
冯宗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他不愿意打破他可怜的小妻子的自尊,可是他受够了方寸用看仇人的眼神看他,那让他心里无比烦躁。
第32章
方寸在唐夏和赵言誉眼里消失了近两个月,两个月没见他来酒吧,手机上的消息也少得可怜。
过年的时候他俩起哄让方寸在群里发红包,方寸没回,第二天快下午才回的消息,一人发了8888的大红包。
唐夏一边发“老板大气”一边问,“在干嘛呢,最近也不露面。”
方寸说没干嘛,就在家待着。
唐夏敦促他,“最近朋友圈发的少了,咱们这人设,这地位,这得维持住了。”
方寸懒得发,反问他:“书准备的怎么样了。”
唐夏说一切准备就绪,就差赵言誉的稿子。
方寸艾特赵言誉,赵言誉说最近在思考,只等有了灵感,一气呵成。
唐夏私聊方寸,说赵言誉因为离婚连续几年被他家里围攻,今年估计也不太好过。
方寸盯着屏幕里的消息,“离婚有这么麻烦?”
“那当然,”唐夏说:“言哥可是把个金宝贝给踹了,他俩刚离婚的时候,言哥他爸还想压着言哥去简家赔礼道歉呢。”
“他跟简少爷结婚的时候多风光,离婚之后就有多落魄,人情冷暖呀。”
方寸听着心有戚戚,又给赵言誉发了个红包。
唐夏在群里打了个问号,方寸回复他,“写书的事你快点搞计划书吧,回头我给你放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过完年紧跟着就是方敬山的生日,方寸还回了一趟家。
方敬山还是那个样子,有很多讲话要发表,方寸听着总是走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的自媒体似乎最近反响不太好,连带他的心情也焦躁起来。
方寸剥着橘子安慰,“大家都在过年呢,上网的时间就变少了,很正常的。”
方父半信半疑,他多看了方寸两眼,“你最近怎么样?”
方寸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方父说过话,“挺好的。”
回家之前他买了一些鲜花送给杜如青,吃完饭,方寸跟杜如青一起整理鲜花。
他妈妈很喜欢做这些打发时间的活动,方寸问她,“妈妈,做一个妻子是怎么样的?”
杜如青很欣慰他的儿子长大了,她一边侍弄鲜花,一边事无巨细地传授自己维护家庭的秘诀。
方寸听着,心里只有一串又一串的脏话。
杜如青脸上的表情是满足而自豪的,方寸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可以给家庭主妇颁奖,她这些话应该是绝佳的颁奖词。
开年第一个月,冯宗礼有很多会议,工作明显忙了起来,项助理来家里找他,书房里会议一开就是很久。
方寸有段时间没见项助理了,不知道他的自传写的怎么样。
他在二楼走廊里,时刻观察一楼的情况。项助理一走,他立刻走下来,敲敲书房的门,走进去。
今天天气不好,外面在下雨,早春的雨比雪还冷,到处湿漉漉的,花钱被雨打湿的毛摸着冻手。
书房里亮着灯,衬得窗外的天色更加昏暗。
冯宗礼穿着件高领毛衣,修身的衣服很好地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他坐在椅子里,交叠着修长的双腿,茶杯里的水冒着热气。
方寸把手里攥出褶皱的文件放在他手边,冯宗礼扫了一眼,视线微微一顿。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我这次是认真考虑过的,”方寸低着头,声音不高,但是很清晰,“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确实一堆的毛病,我做不来一个合格的冯太太。人不能那么贪心,及时止损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冯宗礼拿起离婚协议,表情平静地好像在看一份平常的文件。
方寸心里有些打鼓,冯宗礼这次面对方寸提离婚的态度,可比上次平静得多,同时也更加不可捉摸。
冯宗礼看了离婚协议的每一条条款,这不是一份心血来潮的文件,这是有律师帮着斟酌拟定的一份协议。
方寸选择净身出户,冯宗礼赠与的房产、基金、股份全部退回。
这是很大的一笔钱。
“你为了跟我结婚跟你爸爸闹翻,现在拿出一份离婚协议就要跟我离婚,折腾来折腾去,你图什么,你还剩什么?”
方寸抿着嘴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图什么我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冯宗礼拍拍手,“你终于知道你到底图什么了?不错的进步。”
方寸表情微微放松。
冯宗礼将离婚协议合起来撕掉,动作慢条斯理。
方寸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同意。”冯宗礼看着方寸,“花言巧语说得再多,无非是一件事,你后悔了。”
“可是,结婚这件事明明是你提出来的。”冯宗礼把碎纸片扔进垃圾桶,“我对于婚姻的态度是很慎重的,在婚后,我也给了你冯太太应该有的身份和尊重。但你呢?”
冯宗礼看着他,“你跟我结婚的目的不纯,婚后还不到一年,你就要离婚,这跟骗婚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仔细追究起来,方寸当时结婚的时候冯宗礼也没少耍心眼子,他装作无辜,等着方寸往笼子里挑。
但方寸也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了,“感情这种事强迫不来,我跟你差距太大,性格不合,何必互相折磨呢。”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冯宗礼笑着说:“你这段时间很乖巧,我很满意。”
他是满意了,方寸快憋屈死了。
“你反正不吃亏不是吗,”方寸说:“我什么东西都不要,我还白跟你睡了一年呢!”
“那是夫妻义务,”冯宗礼面不改色,“我也可以说你睡我啊。”
“你——”
“而且,”冯宗礼截住他的话,“我怎么没有损失?我是很郑重的迈入婚姻的,这离了婚再结婚就是二婚,这对我是多大的损失,你不需要对我的名誉负责吗。”
方寸瞪着冯宗礼,说不出话。
冯宗礼看着他,忽然笑了,“厘厘,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离婚两个字。”
方寸的表情一下子慌了,“但我、但我这次是认真的,不是气话。”
冯宗礼笑了一声,“所以我该夸奖你的认真态度吗?”
方寸看了冯宗礼一眼,转头就跑。
方寸离开之后,冯宗礼面色瞬间就掉了下来,他叫来佣人和方寸的司机,问方寸这段时间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方寸这两个月出门的次数有限,家里倒是来过几回方寸的客人。
冯宗礼气笑了,方寸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计划离婚的事情。
当天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方寸站在卧室门口,犹犹豫豫地不敢进去。
一只手掌悄无声息地落在方寸肩上,冯宗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方寸的身后,捏了捏他单薄的肩膀,笑着问,“怎么不进去?”
方寸背后的鸡皮疙瘩“唰”一下都起来了,冯宗礼轻轻推了一下方寸,将他推进门,轻声说:“咱们还没离婚呢,不用这么着急分房睡。”
方寸被冯宗礼一步推一步,拖到床上。
他一直在躲,两条修长的腿在床单上乱爬
冯宗礼烦了,索性把方寸手脚都捆了起来。红绳嵌在方寸细腻的皮肉里,在他皮肤上勒出杂乱交叠的痕迹。
床上的枕头都被扫落在地,方寸两条腿落在冯宗礼臂弯里,以一种很扭曲的姿态被冯宗礼困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