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不宜心动(69)

2025-08-16 评论

  顾云来看着他,胸腔里像是被什么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些曾被他强行压下去的思念,那些自以为早已风化的伤口,那些深夜突然惊醒、手心发凉的记忆,过去的每一眼、每一次错过、每一个没说出口的“留下”,都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太了解许天星了,知道有些人,一旦逼得太紧,就会躲得更远,于是他只是低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那是一种深到骨髓的执念。

  他的手臂收紧得几乎用尽全力,像是要把许天星整个嵌进自己的骨头里,让他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从此再也无法剥离。

  他的吻落在那片柔软的黑发里,带着隐忍的温柔,像是在心里一寸一寸刻字,不管你承不承认,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等了六年的命。

  这个太静,又太冷的夜晚里,他们彼此都倔强得不肯退一步,却也都疲惫得不愿再走远,像两颗相互环绕的星辰,在无尽的宇宙中彼此拉扯,互相吸引又互相抵抗,谁也不肯先放手。

  他们从沙发一路缠绵到了床上,气息灼热,唇齿相依,彼此的体温在每一次触碰中升高,每一寸肌肤相贴的地方都燃起一簇火焰。

  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那些藏在心底太久的渴望,都被一点点点燃,在混乱与yu望中烧成灰烬,再重新凝聚成更为炽热的火种。

  顾云来的手指穿过许天星的发丝,许天星身上的外套和衬衫早已被扯掉,他的手指扣住顾云来的脊背,微微颤抖,指尖在对方光滑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怒与渴望,疯狂又温柔,狼狈又真实,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仿佛要在对方身上烙下印记,证明自己的存在,也确认对方的真实。

  就在这时,顾云来忽然停下动作,撑着身子站起来,灯光勾勒出他赤Luo的上身轮廓,肩膀的线条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坚硬。

  “你干什么?”许天星皱眉,半撑起身子,微微喘息着,他的头发已经彻底乱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中断搅得凌乱。

  顾云来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向衣柜,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条墨绿色的真丝领带,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他手指一抖,将布料拉得笔直,发出一声轻微的“嗖”响,那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随即,他转过身,低头看了许天星一眼,眸色深得像无月的夜空,嘴角勾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带着近乎危险的占有欲。

  下一秒,他俯身抓住许天星的手腕,动作利落,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将那条墨绿色领带缠上去,将许天星的双手交叠在头顶,绑得结结实实。

  许天星愣住了:“顾云来,你有病?”他的声音里掺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种期待。

  顾云来却慢慢低下头,动作缓慢而优雅,他贴近许天星的耳侧,引起一阵明显的颤栗,他的语气低哑,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宠溺和克制:“让你再跑。”

  “你每次都这样,说什么也装听不见,睡完我就跑。”顾云来说的每个字,都精准地往许天星心口最脆弱的地方射去,击中那些他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撕开那些小心掩饰的伤口,“这回我看你怎么跑。”

  许天星挣了挣,手腕被领带勒得微微发红,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却无法挣脱那个巧妙的结:“我看是你疯了吧?”

  “对,我疯了。”顾云来看着他,居高临下,眼神灼热如炙烤的火焰,语气却柔软得出奇,像是含着一汪温水,“被你逼疯的。”

  顾云来的语气带着克制到极致的温柔,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但你得记住,你来找我的,是你先来的。”他的嘴唇停在许天星的心口,感受着那颗心脏激烈的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

  他轻轻地说,声音低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你不是想逃,你只是怕自己留下来。”

  那些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恐惧、渴望、犹豫,在这一刻被完全剥开,赤裸地展现在面前。

  许天星没有再反抗,只是微微咬住下唇,眼神一瞬游移,像是想藏起自己所有的脆弱。他恨不得把心埋进地里,但身体却因为顾云来的话微微颤抖,像是被一根紧绷已久的弦狠狠挑中,发出无声的共鸣。

 

 

第39章 

  夜色浓重,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卧室里只剩两人,那条领带是软的, 但系得很紧,就像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既禁锢又解放。

  许天星这次,确实没能跑掉, 他的手被绑着, 身体被困着,但真正被困住的, 是那颗反复逃离、却终于无路可退的心。

  他从来不是一个甘愿留下的人,可这一晚, 他连逃的借口都丢了。

  窗外天光未亮,城市还沉浸在最深的黑暗中, 许天星坐在床边,赤luo的上身肌肉绷得紧紧的, 双手撑在膝盖上,背脊微微弯着。

  整个人像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野兽, 警觉、沉默,所有情绪像锋利的骨骼,被皮肤生生包裹着, 只露出一角,就足以伤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顾云来, 那人睡得不安稳, 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手指微微蜷曲。

  好像在无意识地抓住什么,眉头紧锁, 嘴唇偶尔抿紧又松开,梦里还在与什么没说完的事情纠缠,与看不见的敌人抗争。

  许天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想伸出去抚上他的眉头,却在触及他的一瞬间所回了手,轻手轻脚起身,走进了厨房。

  他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卷着吹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抖了抖手中的烟盒,掏出一根叼在嘴边,。

  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打破了凌晨的寂静,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了一下,照亮了他那双惯于掩饰一切的眼睛,此刻近乎空白的冷静,里面像冻结的湖面,下面埋着多少暗流,没人知道。

  他赤裸着上身站在那里,瘦削的肩胛骨在灯下投出一条细瘦而锋利的影子,冰凉的地砖贴着他的脚底,寒意从脚踝一路蔓延上来,却怎么也压不住胸腔里那股隐隐作痛的焦灼。

  烟在指尖燃着,他却没有抽,只是望着那一点明灭的红光发呆,那光像某种正在消耗的希望,一点点被烧成灰,却又无法熄灭,像他这些年拼命压下的情感,终究在这一夜燃到了尽头。

  那个名字,还在脑海里轰鸣,像一记闷雷,久久不能散去,那具尸体的温度,那句冰冷的宣告死亡的声音。

  那一秒自己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恐惧的滋味,恐惧像潮水般漫过他的胸口,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一直以为自己习惯了,急救、猝死、肾上腺素、冰冷的死亡通知书,这些他已经见过太多。他把自己训练得像一台机器,麻木、高效、无懈可击。

  但事实是,只要这个人一旦靠近,就像在他心口按下一枚定时炸弹,嘀嗒一声,所有的防线就崩塌了。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随时会爆炸的危险,他甚至记得亲吻时那种发疯一样的急迫,牙齿磕碰在一起的疼痛,唇舌交缠时的窒息感,他像一只快要溺亡的野兽,死死咬住唯一的浮木,不顾一切。

  他亲他、压住他、要他,不是出于欲望,而是为了确认他真的还活着,还在呼吸,心脏还在跳动。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是一次救赎,每一次心跳都是对生命的确认。

  可现在呢?他还是怕,浑身发冷的那种怕,怕的不是身体的亲密,不是暴露自己的软肋,而是他那一刻真的想要他。

  那种渴望刻骨铭心,近乎疼痛,不是一场床戏、不是一时冲动、不是身体的简单发泄,他想要他这个人,彻头彻尾,失控到不留后路,想要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清晨和黄昏。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他那点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冷静和防备,轻轻一碰,便支离破碎,狼狈不堪,他甚至连一个“喜欢”都说不出口。

  那两个字像一根倒刺的鱼骨,死死卡在喉咙里,既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随着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

  可他已经用吻,用指尖抓伤对方的皮肤,用喘息间失控的力道,用那些崩溃边缘的触碰,把那份情感,赤裸而无声地,深深刻在了顾云来的身上,一刀一刀,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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