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群之马(98)

2025-09-11 评论

  尧新雪的眼睛说,他的另外一只手指腹轻轻蹭过宋燃犀的侧脸,最后压在了宋燃犀的唇角上。

  宋燃犀站得不怎么稳,几乎只能依靠着尧新雪牵着他的手。

  尧新雪将头凑过去,最后在距离宋燃犀的几厘米处堪堪停了下来。

  宋燃犀预想中的亲吻没有落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尧新雪,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

  “很失望?”尧新雪挑起嘴角,“你不是很恨我吗?”

  “我……”宋燃犀艰难地说,他感觉到心口绵密的痛意,车祸的后遗症让他的伤口痛痒难耐,“我帮不了你了。”

  “我……我不能……”宋燃犀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想握紧尧新雪的手,却没有这个力气,那么可笑,那么难堪。

  “我好痛。”他最后低声说,声音几近哽咽,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嘘。”尧新雪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侧颈,如同抚慰着一头小兽。

  他温柔地吻上了宋燃犀的唇,柔软艳红的舌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宋燃犀的牙齿。

  这个吻是如此漫长,长得宋燃犀快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尧新雪的神情这么温柔,他依然美好得如同初见那样。

  淅淅沥沥的雨水永无止尽般落下,每一滴雨珠都仿佛落在了宋燃犀的心脏上。

  “只有你,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尧新雪轻声说,他偏过脸,像猫似的舔了舔宋燃犀脸上的泪水,戴着戒指的手抚着宋燃犀的脸:“听着,只有你。”

  宋燃犀没有回答,望着尧新雪的眼神充满了悲哀。

  “把这个还给你。”尧新雪从兜里拿出一条项链——那是他在宋燃犀生日时送的。

  他将项链挂在宋燃犀的颈上,宋燃犀第一次感到这条项链的重量。

  尧新雪牵着他的手,像牵着自己的一条狗,慢慢地走回病房。

  他总是这样细心体贴,照顾着宋燃犀的速度故意放慢了脚步。

  蓝色的长发因为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宋燃犀能偶尔看到他那极窄的腰与极长的腿。

  宋燃犀望着那个美丽的背影,始终落后半步。

  他们原走在同一条苦路上,后来他停下了,尧新雪却已经走到了很远很远。

  而那个闪闪发光的地方,尧新雪很快就要走到了。

 

 

第81章 

  欧巡的第一场演出定在了巴黎。

  演出前,尧新雪在休息室的淋浴间里。

  几乎没有化妆师给他上妆,所有人都认为尧新雪最好看的样子就是原来那不施任何脂粉的模样。

  在幕帘之后,他松开了绑着自己头发的发圈,然后双手捏住衣服的下摆,将衣服拎了出来。他的手指抓着裤腰,然后长腿一曲,踩在地上赤着的脚就将刚换下的黑色牛仔裤随意地踢到了一边。

  在镜子面前,尧新雪望着自己的身体。

  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纵横着各种各样的疤痕,漂亮的小腹肌肉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着。蓝色的长发与胸口红色的石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五官立体又精美,镜中的人艳丽如《聊斋》里的鬼。

  他微微抬起下颌,与镜中的自己对视,最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欧巡的开始就是黑羊真正走向世界的象征,而世巡的结束就意味着他理想的实现,很快,黑羊就会如同他想象的那样成为世界家喻户晓的乐队。

  他会拥有一支最好、最好的乐队。

  尧新雪洗澡的时候会摘掉所有耳饰,他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边伸出了粉红的舌头,露出了上面的舌钉。

  他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那枚舌钉,然后轻轻地皱起眉来。

  过了半天,尧新雪才打开了水。

  尧新橙早已整理准备好坐在了休息室里,他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安静地从兜里拿出药瓶,倒了几颗药。

  他的幻听已经不再那么明显,焦虑、抑郁甚至是暴躁等各种情绪都因为世巡能待在尧新雪的身边变得有所缓和。

  尧新橙捏紧了药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准备起身去提醒一下尧新雪。

  “小橙,帮我拿一下浴巾。”尧新雪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他仿佛知道,尧新橙一定会待在这里等他。

  “好。”尧新橙应了,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条毛巾,走向了浴室。

  尧新雪半开着浴室的门,伸出了一只雪白的、湿淋淋的手。

  尧新橙盯着那只手,一瞬间感觉到浴室内的气温与弥漫的水汽,最后联想到更多不合时宜的事。

  但他将毛巾放到尧新雪的手里之后,就克制地退了一步,说了一句:“哥哥,五点半了。”

  “知道了。”尧新雪的声音传出来。

  尧新橙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了门前,听着里面的水声。

  他看起来乖得很,垂着眼,像等待着主人的小狗,浑然没有坏心思。

  可在听到水声停止,他站了几秒后就又抬起脚安静地坐回了外面的沙发上。

  尧新雪在几分钟后就顶着一块毛巾走了出来,他有些苦恼郁闷地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脸:“我牙疼。”

  尧新橙愣了一下。

  尧新雪皱着眉,看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走近又重复了一遍:“牙疼。”

  尧新橙立刻紧张得跳起来,他一下子也顾不上放慢话音:“怎、怎么会、这样。”

  “我去,买药。”尧新橙说。

  “算了,没关系,演出之后再说。”尧新雪看上去懊恼,看起来疼得不轻,“你帮我摸一下。”

  尧新橙站上前,微微低下头,抬起手又在即将触碰到尧新雪的脸时停住:“很疼?”

  “嗯。”尧新雪应了一声,依然是皱着眉。

  他看着尧新橙,很乖地微微张开了嘴唇,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牙齿和艳红的舌头。

  “在这边。”尧新雪戳了戳自己右半边脸颊。

  尧新橙顿了几秒,然后缓缓伸出手指伸进了尧新雪的口腔。

  他先是碰到尧新雪又热又软的舌,然后才碰到尧新雪的牙齿。

  “再里面一点。”尧新雪含混地提醒他。

  尧新橙轻轻地动着他的牙齿,低头看过去,只看到尧新雪的眼里仿佛含着水,即使知道尧新雪是不会因为这么点疼痛就哭的,尧新橙的心依然颤了一下。

  这个姿势暧昧得有些过分,明明再正常不过,尧新橙却无法控制着自己的脑子不去想到一些别的东西。

  尧新雪的眉皱着,身上混着沐浴露的极淡香味,张大嘴像猫似的。

  尧新橙的手指感觉到他的津液,轻轻敲那颗牙齿时,听到尧新雪的嘶声。

  “没松。”尧新橙慢慢地抽出自己湿淋淋的手指,然后不着痕迹地碰过尧新雪的嘴唇。

  “可能是别的问题。”尧新雪叹了口气。

  尧新橙看着他纳闷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软:“我,现在,约医生。”

  尧新雪只应了一声,然后就准备去吹头发,他现在什么都没戴,胸口只有一块红色的纹理状似眼睛的石头。

  尧新橙自然而然地拿过吹风机,轻轻地帮他吹头发,就像在过去做的无数次那样。

  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石头上,眼神就变得极为柔软——他知道,尧新雪从戴上这条项链起的那一刻就没有摘下过。

  在更久远、更久远的过去,尧新橙听到尧新雪温柔的声音。

  “一只小狐狸想要翻越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坡。”小小的尧新雪和尧新橙分享着他在童话书上看到的故事。

  “然而从来没有一只狐狸爬到顶坡过,它并不沮丧,而是一点一点地爬着。”

  “它从春天走到冬天,一路上喝着溪水,吃着从树上掉落在地上的果实,遇到过毒蛇猛兽。为了爬到顶坡,它失去了色泽鲜亮的毛发,它变得极其瘦弱,爪牙尖利,它变得不再漂亮。”日光之下,尧新雪的笑容灿烂,他仿佛是童话里所描写的天使或公主,让幼小瘦弱的尧新橙看得出神。

  “冬天来了,它没有力气寻找食物了。它凭着本能一路前进着,在它即将饿死冻死的时候,它遇到了一只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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