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比及塔邀请他“滚”。
短暂的打断没有耽误太长的时间——
胸口激烈起伏了下。
方才从房门口到床铺上你来我往的翻滚与缠斗带来的肾上腺素激增,影响效果还在,现在Alpha的心跳在胸腔中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让他想要将怀中的人拆之入腹。
两根手指的前期准备并不算顺利,哪怕他已经成功找到了能让怀中人生理性流下眼泪,颤抖的地方。
“别动。”
大手拍在柔软的软肉上,“啪”的一声。
吴且忍无可忍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想说他没办法忍得住不动,要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但他张口,却是用沙哑至极还显得有些迷茫的语气问:“几点了?”
比及塔·维赛显然不知道他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全当他和刚才提起莱茵一样,不过是在试图拖延时间。
Alpha收回那两根勤勤恳恳下稍微有点湿润的手指,倒是第一次在想怀中的人如果是Omega会更好,无论情愿不情愿,Omega会拜倒在他的信息素下,一切就会顺利很多——
抱起吴且,他将他放在柔软的被褥里,又俯下身吻他的唇,哪怕现在他完完全全蓄势待发,热度昂扬到涨得发疼。
猎物就在嘴边时,他突然就不着急了。
看着黑发年轻人深深陷入纯白的羽绒被中,漆黑的头发早就凌乱不堪,几缕许久未搭理有些过长的发垂落在他的额间,遮住了部分他黑色的眼睛。
黑的黑,白的白,额外的触目惊心。
那张平日里温和又温驯偶尔露出锋芒的面容此时染满红晕,让人想狠狠给他一点不必要的教训——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被抬起腰的姿势,从背脊滑落。
比及塔压在他的身上,突然有了一点急躁,即将进入的触碰一瞬,听见身下的人发出一声细微的声音。
原本好好的摆弄的腰往后缩了缩。
“等、等一下——!”
沙哑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Alpha懒洋洋的掀起眼眸,好整以暇的看躺在他臂弯与胸膛之间的黑发年轻人还能有什么花样和名堂。
“你就这样进来吗?”
吴且看上去错愕,就好像他很不可理喻——
“想要我的命?次抛?用完这次就算了?”
通常情况下任何雄性生物都会觉得这是一种变奏式的恭维,但比及塔却下意识的无法忽视他语气中那种“有经验者”的发言味……
莱茵确实不在乎。
虽然他也已经在极力劝说自己不要在乎。
强颜欢笑的说什么“不计较你过往的事”这种虚伪的事反而像个伪君子,抬起手细细摩挲黑发年轻人的面颊,一边也在慢吞吞的蹭他,看着他僵硬,看着他鸡皮疙瘩在月光下遍布全身……
“有什么想要指教的地方?”
感受着即将可能进入的地方温暖柔软,但正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闭合如前面的探索都是徒劳无功。
比及塔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发年轻人,几秒后,后者微微瞌下眼,黑色的双眸在稀碎额发的切割下视线变得好像有些朦胧——
大概几十分钟前还在房门口像是大猫似的埋伏他,跟他甚至能有来有回过上几招甚至一度威胁到他性命的黑发Beta,此刻像是真正的意识到了威胁,乖顺的变回了趴在掌心的猫。
他的胳膊攀爬上了Alpha的脖子:“先标记我。”
比及塔有些诧异的眨眨眼:“什么?”
“我说,先标记我。”
吴且翻过身,趴在床上,声音听上去有点儿沉闷。
“我腺体比一般的Beta退化程度低,能感觉到信息素注入体内的感觉,标记我的话,我可能会晕过去,但是也比被你硬上弄伤,疼晕过去好。”
吴且从Alpha进化异常失败的事,维赛双生子当然知道。
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提起关于自己腺体的事——
还能有这种功效?
低头看着Beta勾着脖子,完全没有任何生理常识或者是特殊性别该有的羞耻心一般,将洁白的颈脖暴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就好像是一场献祭。
“你怎么知道?”
指尖扫过那出平坦白皙的后颈皮肤,看着黑发年轻人因此被引发一系列的颤栗。
颤抖中黑发年轻人侧过脸来,挑衅的瞥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听?”
比及塔却不被他挑衅。
伸手握着他的脸,强行让他对视上自己。
“你愿意让我标记你?”
“……能别用我刚才在跟你求婚的语气问这个事吗?”
吴且拧着脖子,声音变得有点艰难,“咬屁股上还是咬脖子上无所谓,反正咬哪都是狂犬疫苗……我他妈一个Beta,你们谁有本事能永久标记我?”
比及塔放开了他,难得陷入沉默。
他在放走了赵恕的时候应该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被标记。
被进入。
“你囚禁我一个月,标记我一个月,一个月零三天的时候,我还是我。”
吴且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冷笑着说m。
“更何况你有本事囚禁我一个月吗,我怎么不信?”
……
大手从摩挲修长颈脖变成了抓取,就像是人类将天鹅从平静的湖泊水面抓着脖子拎起来——
黑发Beta发出窒息的声音,却柔软的像是一滩液体一样被他拎起来,整个人半趴挂在他的手肘间。
属于Alpha的犬牙自原生牙后生出,蠢蠢欲动得牙根发痒,金发Alpha没有任何犹豫的第一时间低下头,咬破了他的脖子。
粗暴的尖牙刺破了皮肤,深深扎入已经退化的腺体,大量的信息素注入,浆果的酸涩融入了血液,血液好像因此而沸腾。
天鹅垂着颈脖,犹如濒死发出声声低鸣。
最烈的春药也不过如此。
Alpha的本能占据了一切,使得比及塔一下子忽略了怀中中的体温迅速异常升高,原本只是泛着浅浅血色的身体红得异常……
那双黑亮的眸中在某次重重的抽搐后,眼球只剩下了黑色与红色,充血的毛细血管染红了眼白,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破裂。
熟悉的天旋地转和呕吐欲伴随着信息素的疯狂涌入而逐级上升,吴且开始反手本能的去推拒身后的人,但对方纹丝不动——
他的推拒只换开了尖牙更深的刺入,使得他几乎要发出脆弱的哀鸣。
但吴且却没有。
他只是呼吸急促,胸膛像是破损的旧风箱徒劳起伏却只能吸入稀薄的空气,他眉心紧蹙,死死的咬着后槽牙——
直到比及塔发现不对。
按照Beta前一秒的劝说,破坏后颈脖腺体的临时标记会让他放松甚至接纳,但事实上并没有,他只感觉到挂在他怀中的人越来越僵硬,滚烫。
滚烫到不正常。
他伸手翻过吴且,在看到对方的瞳孔有异样的扩散时,脸色骤变。
“哈。”
迷迷糊糊间,黑发年轻人努力睁开眼,欣赏了下悬在上空的Alpha那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俊脸。
嗓子紧绷,能说出话来好像已经算医学奇迹,有气无力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死掉,但是有些贱不犯,他真的会后悔终身。
“……骗到一条狗。”
……
Alpha并不会因为Alpha的信息素软化,然后饥渴的化身成为吞噬一切的黑洞。
颈脖腺体与分泌相关信息素的大脑距离太近,猛烈的大量信息素灌入只会要了他们的命。
揽在吴且腰上的大手在想明白这一切后,瞬间收紧,在怀中的人发出那种疯狂又得逞的嘲讽笑声时,比及塔气得想要干脆就这么掐死他。
然而五根手指最终划过对方拼命吞咽的喉结,抬起了他的下巴——
怀中人脑袋沉甸甸的无力被他托举,那黑眸目光涣散地与深绿色蕴涵怒意的双眸对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