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摇滚与上学live(101)

2025-09-14 评论

  傅莲时急得不行,当即翻出谱子和铅笔,就要再改今天的曲子。曲君说:“你们别拿这个逼他。”

  傅莲时不响,曲君抽走他的笔,说:“本来就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傅莲时道:“把笔拿回来。”曲君道:“要是你对我有埋怨,不想比了,我也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想的。”

  傅莲时一摊手,曲君把笔还给他。傅莲时闷闷说道:“我不是那种人。”

  乐队其他人落荒而逃,曲君在他对面坐下,笑道:“那是哪一种人,以德报怨的一种?”

  傅莲时说:“谈不上怨。”曲君笑笑,正色说:“但我说的也是真心话。这个比赛,赢了未必有什么用,为了它劳神劳力,付出太大了。”

  “我不介意,”傅莲时说,“歌没有了,可以再写。排练本来也是要做的事情,不算额外劳动。”

  曲君趴在桌面上,一会看他的纸,一会看他的表情。傅莲时说:“我只问你的意思,究竟想不想回来做音乐?”

  曲君怯怯地看他一眼,傅莲时拿笔在纸上一戳:“你还想不想要做,伟大的音乐家?”

  曲君说:“想。”傅莲时道:“那就是了,别的我都不在意。”

  “那你消气了吗?”曲君问。

  如果他早知道曲君就是飞蛾,他们未必能发展出亲密的关系。近一点,可能跟小五差不多;远一点,哪天飞蛾凭自己的力量,摆脱商骏公司,他大概会在台下叫着飞蛾的名字。

  所以他其实不那么生气了。只是每次一琢磨,曲君就是飞蛾,他居然亲飞蛾的脸颊、亲嘴。他把飞蛾从录像带里拉出来了,拉到房间里做了许多没羞没臊的事。想到这些他就无所适从。

  傅莲时把纸笔放在腿上,带着椅子背过去,说:“没有消气。”

  曲君笑道:“那我去路灯上趴着了。”傅莲时仍背着说:“你也不许走。”

  转瞬间一个星期过去,张贾办的比赛又要继续了。半决赛和决赛安排在同一天,接连举行。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张贾取消观众投票,找了几个乐评人做评委。

  傅莲时仔细看看名单,其中竟然有个人就叫“佚名”。名单介绍这人专给《地下音乐》杂志供稿,就是当初写文章编排东风的那一个!

 

 

第80章 回到赛场

  卫真嗤笑道:“傅莲时,没文化,佚名不是一个人,是没写名字的意思。”

  傅莲时把名单塞给他看,这个“佚名”简介里有一篇代表作,赫然就是那篇嘲笑卫真的文章。

  卫真对这作者有印象,把名单揉成一团,扔进车上的烟灰缸。傅莲时说:“这是要用的!”

  他把名单捡回来,抖抖灰尘,继续念给众人听。

  除“佚名”之外的其他评委,基本都有自己的杂志专栏。张贾请他们作比赛裁判员,显然是想要音乐杂志也为龙天背书。

  决赛场地不在歌厅,而是租了靠郊外的体育馆,观众席能容纳四五千人。

  门票依然免费,提前在几家影音店、酒吧发放,不到一天就领完了。剩余时间之中,黄牛把票价炒得愈来愈高,最后竟然炒到二三十元一张票。

  曲君说:“黄牛哪里来那么多票?估计是张贾串通了给的,自己收分红。”

  傅莲时半真半假夸道:“别人好会做生意。难怪小青蛙赚不着钱。”

  还剩下八支队伍,一天之内要决出四强、再决出冠军,赛程较长,观众下午就可入场。

  参赛乐队中午到,体育馆门前已经排起长队,甚至有为进场吵起来的。

  就连东风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场地。曲君又说:“这个张贾太不地道,只有龙天是开过巡回演出的。别的乐队一上台就怯场了。”

  卫真说:“怯什么场?他有本事就搞一个,中国的伍德斯托克。来四十万人,那才好玩。”

  卫真人来疯,场面越大越兴奋。曲君说:“没人问你。傅莲时紧不紧张?”

  傅莲时说:“一点儿都不紧张。”

  曲君左看右看,见他神色果真镇静自若,还很有些遗憾。

  四强比赛不分队伍。剩下八支乐队抽签决定顺序,各演一首歌。像体操比赛一样,评委给节目打分、排名,只有分数高的四支乐队能够晋级。

  张贾拿了一只抽奖箱子,叫每支乐队派代表上场。傅莲时自告奋勇道:“我运气特别好。”

  大家于是派他抽签。卫真说:“抽最后的,抽八,抽八!”

  傅莲时拿回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是谁也不想要的“一”。卫真气愤不已:“这就是运气好?”

  曲君说:“谁去都是抽这个数。我看过了,八在龙天那里。”

  抽签肯定被动了手脚。卫真恨恨说:“真该死。”

  傅莲时安抚他道:“无所谓,没关系,抽什么都一样。”

  除了龙天之外,别的乐队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水平离东风有差距。甚至有几支乐队和东风交好,还请他们帮忙改过编曲。

  因此四强比赛毫无悬念,东风要么是第一,要么是龙天之下的第二名,只看张贾的决断而已。

  前面七支乐队演完,表现都在预料之中。最后剩下龙天还没上场。

  出于“知己知彼”考虑,东风看了下半场的初赛。钢琴由张贾亲自检查过,开场的听音游戏没再出任何岔子。

  龙天理所当然拿了冠军,而且因为钢琴没坏,听出的音比傅莲时还要多。

  往后表演他选了一首讨巧的金属歌曲。去年年底,唐朝乐队的同名专辑大获成功。听说单一家北京的磁带经营部,三天就卖掉十万盒。眼下正是金属乐风靡的时候。龙天的重金属歌曲一经演出,观众呼声极大。

  再有一点,龙天海选名次不好。大家原本对他不抱期望,结果看过演出,他表现得比同场对手好得多。龙天人气登时高涨,一跃成为了比赛的黑马。

  今天龙天却唱了一首抒情歌。前奏响起,大家知道要唱慢歌了,一部分观众不满道:“不要听抒情!”

  龙天一笑说:“摇滚乐也不只有快歌。”

  比赛中抒情歌不占优势么?似乎也不尽然。龙天是流行歌手出身,演唱苦情歌曲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擅长做音色,会共情。

  到了间奏部分,后台走上一名小提琴手。

  如果说龙天初赛可圈可点,那么在今天的比赛,他拿出的已经是极为成熟完备的作品。新鲜圆润的提琴声音,在摇滚音乐会里独树一帜,立刻把气氛推向高潮。

  后台气氛却很轻松。傅莲时下台说:“指甲好像有点长了。”

  曲君立刻变出一把指甲剪。傅莲时将左手伸给他,自己右手拿了毛巾擦汗,拿水杯喝水。小提琴声音传过来,曲君说:“你猜谁是分数第一?张贾还不错,难怪上次过来挑衅你。”

  傅莲时说:“龙天吧。”曲君道:“没有信心?”

  “才不是,”傅莲时说,“他们把小提琴都拿出来了,肯定是为了拿第一,不是为了拿第二的。”

  曲君捏着他的手指,又说:“你觉得编得好么?”

  傅莲时停下动作,凝神听了一会儿,摇摇头。曲君说:“不好听?”

  “好听是好听,”傅莲时说,“但好听是因为多了一把小提琴。”

  “不喜欢小提琴?”

  “也不是,”傅莲时道,“别的乐队多加什么乐器,一样能好听。只是不像张贾那么有资源,说加就加而已。不公平。”

  说完了,他眯着眼睛打量曲君,神情不太乐意。曲君知道他在点琵琶的事儿,讪讪地一笑。

  指甲剪完,曲君依次地揉揉五根手指:“要不要涂个颜色?”

  傅莲时大感新奇:“这都能变出来?”

  曲君收好指甲剪,当真变出来两瓶指甲油。拿在手上说:“一个是黑的,一个是夜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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