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十岁的爱人找上门后(120)

2025-09-26 评论

  梁嘉树心知肚明,但故意纵容,有好几次,他带去探望的果篮里其实都藏着利器。

  品尝到这种身份地位彻底颠倒的美妙滋味,梁嘉树无法自控地想要更多、站得更高。

  “所以当我再也写不出歌,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紧紧抓着你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丁篁双眼放空地喃喃道,“那时你看着独守空居的我,是不是就像看被关在疗养院的梁兀声一样?”

  梁嘉树瞳仁猛地颤动一瞬,他没想到丁篁会这么快联想到自身。

  但不可否认,当时丁篁事业陷入低谷,开始用心经营起他们的婚姻,变成了主动的一方。

  主动给他打电话、主动眼巴巴等他回家、主动洗手作羹汤……

  这种身份的对调让梁嘉树立刻察觉,同样是百般殷勤只为换得他一点温柔和爱,和从梁兀声那里体会到的美妙滋味相似,梁嘉树变得越发有恃无恐。

  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他都成了名副其实的上位者。

  虚荣心和成就感都获得极大满足后,偶然在一档综艺中遇到了颇有才气的学员,他又一次萌生利用的心思,一来二去坐实了出轨……

  欲望的确像是无底洞。

  越到后来,梁嘉树越像台停不下来的机器。他沉迷追逐于高处的风景和刺激,迷失在声色犬马的名利圈里,渐渐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忘记。

  “对不起,小竹,我真的知道错了,”梁嘉树双手用力按着丁篁两边肩膀,眼眶通红地半跪在他面前说,“我不该利用你,不该对你的痛苦坐视不管,更不该仗着你无底线的爱,肆无忌惮地提离婚……”

  男人低下头顿了顿,似是艰难开口道:“当你真的离开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多渴望那些声名财富,我追名逐利追到最后,连家都没了,这世界上没有一处让我容身的地方……”

  梁嘉树声音里染上哽咽,他说:“小竹,我可能确实醒得太迟了,但我真的是爱你的,真的想和你重新有一个家……”

  忽地,丁篁笑了。

  抬眼注视着面前殷殷切切、狼狈又忐忑的一张脸,丁篁可以接受,是梁嘉树扭曲又悲哀的成长经历将他塑造成了如今这般摸样,可曾经真实加诸在他身上的那些伤害,只是事出有因就可以获得体谅吗。

  丁篁自诩没有那么菩萨心肠。

  他只觉得,眼前男人可怜可恨,而且这样幡然醒悟的“爱”,他受不起。

  所以微微吸了口气,丁篁冷静异常地看着梁嘉树说:“别自我感动,你根本不是爱我,你只是自私地爱着你自己而已。”

  他说完,看到对面从刚才就直直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幽微燃着希冀的光亮一点一点寂灭下去。

  空气里仿佛飘着灰烬味道,梁嘉树哑然许久,点点头说:“或许吧。”

  他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没有理智。

  最后梁嘉树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睁着红通通的双眼说:“我知道,我根本不会爱人,但你可以教我啊。”

  他脸上疯态愈发明显,一面阴沉又一面情深地盯着丁篁。

  “小竹,你不能这样对我,”梁嘉树声音低沉嘶哑,“你不能在给了我那么纯粹美好的感情后,又擅自把它收回去。”

  男人伸手抚上丁篁侧脸,拇指一寸一寸摩挲着说:“就好比我原本可以一直当个瞎子的,但你不能让我见到光以后,又把我推回黑暗里。”

  “小竹……”他表情似哭似笑,“你这样,和叫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梁嘉树放低身子和丁篁对视,眼中几乎要凝出如有实质的痴狂。

  “救救我好吗,”他说,“小竹,你救救我。”

  丁篁:“……”

  被那双快要滴血的眼睛瞪得心跳加快,他不愿再看到梁嘉树这副样子。

  于是默不作声地别开脸,闭上了眼睛。

  正当彼此一言不发陷入僵持时,梁嘉树手机忽然响起一通视频电话。

  丁篁隐晦地半睁开眼,想瞄一眼屏幕来电显示,但下一秒,梁嘉树重新给他戴上眼罩,并严严实实封住了嘴巴。

  喉咙呜呜地叫出声以示抗议,过不久丁篁听到梁嘉树接通来电。

  他这边还没说话,只听对面率先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

  “老东西,听说你让我今晚十点去见你?”

  扬声器里,谈霄语气悠哉懒散,却故作伤脑筋地“哎呀”道:

  “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不在海东市啊。”

  闻言,丁篁眉头忽地一挑。

 

 

第72章 

  “什么意思?”

  梁嘉树声音发寒。

  手机那端,谈霄状似认真地叹气道:“意思是我藏的地方有点远,十点肯定到不了你约的那个南郊仓库,你也知道我现在连张身份证都没有,其他更快的交通工具都坐不了……”

  “行了,”梁嘉树打断青年絮絮的念叨,沉声问,“直接说你想约几点。”

  “零点吧。”谈霄答得不假思索。

  默默旁听的丁篁心里一动。

  梁嘉树沉默片刻,点头应了。

  “好,”对面谈霄立刻接话道,“你说丁篁在你手里,但是口说无凭,我要先确认一下他现在是不是安全。”

  梁嘉树嗤笑一声,接着丁篁感觉他走到自己身边蹲下来,隔着眼罩隐约看到面前透进些微光亮,大概是梁嘉树开着闪光灯用手机前置镜头对准了自己。

  咽喉处的皮肤忽地一凉,丁篁下意识皱起眉。

  梁嘉树低沉的声音随着气流吹拂到耳边,丁篁听见他对手机那端的人说:“确认好了吗,告诉你,别想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说着,梁嘉树手上稍一用力。

  丁篁能感觉出他拿的应该是把匕首,那片锋利的金属陷进自己皮肉里,微微划出一抹痛意。

  梁嘉树阴测测地低笑了声,语气透出危险意味,他慢条斯理道:“不然我可以让丁篁一直留在这里,而你,一辈子都别想再看见你的小竹老师。”

  丁篁在刀下绷紧身体,一直没有吭声,他微微侧着耳朵表情专注,仿佛在仔细地听着什么。

  对面谈霄语气不再玩味,声音沉冷严肃地警告梁嘉树:“把你那把破刀拿远一点,说定了,零点南郊仓库,我不迟到,你也别想偷跑。”

  “放心,”梁嘉树眯着狭长双眼微笑说,“别逃跑这句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说完,梁嘉树挂断电话,起身向房间外面走去。

  丁篁还被封着嘴巴蒙住眼睛,他仔细听梁嘉树走远的脚步声。

  结合他们两人刚才单独在房间内里呆了那么久,屋外都没有响起任何其他的动静,丁篁猜测公寓内目前可能只有他和梁嘉树两个人,而那些梁嘉树雇来的人手,大概都被他安排去了仓库那边。

  眼前一片昏暗,丁篁静下心,仔细复盘刚才在电话中听到的内容。

  首先谈霄说藏身地点不在海东市,明显是在诓梁嘉树的,而他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要争取更多的时间吗?

  可拖到零点再见面是为什么,明明他的身体应该不剩几个小时了……

  一想到这件事,丁篁忍不住心里升起淡淡的焦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回忆刚才听到的异常。

  当时谈霄和梁嘉树对话期间,背景音中若有似无地夹杂着几声微弱猫叫,如果不仔细听并不会注意到。

  但丁篁蒙着眼,听觉变得分外敏感,他一下子认出那是肉松的叫声。

  肉松其实平时并不爱叫,除非有人拿着零食或者玩具逗弄。

  丁篁感觉很奇怪,通过之前梁嘉树和人打电话时透露的消息可知,监视华昭的人并没有发现她与谈霄有在现实中碰面,那电话中的背景音为什么会出现肉松的叫声?

  除非……

  丁篁眉头骤松,想到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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